零点看书 > 修真小说 > 武侠:开局获得一甲子内力! > 第三百七十章夜宴
    今夜的山海会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热闹一些。
    惊神刀深夜拜访山海会会首申屠烈。
    这绝对不是一次寻常的拜访,否则没有必要将时间定在晚上。
    那今天晚上江然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很多人都想知道。
    有些人跟山海会没有交情,进不去山海会的大门,亦或者是不想掺和进这样的麻烦里。
    所以,他们会选择远远观望。
    而周围的建筑,民居,酒楼,就是最好的观察点。
    虽然不能说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但是已经盘踞了很多牛鬼蛇神。
    还有一些人跟山海会有交情,便想要登门。
    除了少部分申屠烈无法拒绝的人之外,大部分都已经被拒之门外。
    可纵然如此,山海会总舵后院里,这会也已经聚集了十余人。
    除了申屠烈和剑无生之外,在场之中有江湖中人,也有朝堂的人。
    申屠烈坐在主位,如坐针毡。
    眸光于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首先敬佩末座的是两个女子。
    虽然在场的人不算少,可她们两个却好像只能看到彼此。
    自到来之后,目光就未曾从对方的身上挪开过。
    好似人畜无害,但是申屠烈却知道,这是两个极不好惹的人。
    她们并称‘雪岭神蛛’,有红白二色,擅于用毒,手法神鬼莫测。
    有些时候,一直到被她们盯上的人毒发身亡,都不知道究竟是如何中的毒。
    除此之外,她们还有一套联手合击的本事,名曰【千罗蛛华】。
    可以结丝成阵,落入其中便好似飞蛾入蛛网,再难寻求生路。
    不过她们为人还算正派,再加上目中无人只有彼此,只要不是有人招惹她们,她们便可以将这世上的一切视若空气,只在意彼此。
    这一次会登门,主要是因为,她们都想看看江然这位江湖新贵。
    至于目的……申屠烈也不清楚。
    在她们对面坐着的是两个沉默寡言的汉子。
    他们双拳上满是陈厚的老茧。
    体魄健壮,将衣服崩的紧紧地。
    两个人不是亲兄弟,却有着亲兄弟一般的模样和神色。
    全都好似老僧入定。
    他们于江湖上名号不盛,但申屠烈却知道,这不是因为他们武功不行。
    而是因为他们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两个人的来历可谓是不小。
    昔年有一强极一时的门派,名曰【雷神门】。
    门内有绝学【大天雷千击拳】,纵横江湖之时,令人闻风丧胆。
    然而水满则溢,凡事不能太尽。
    雷神门自问纵横于世,无所畏惧,行事不免嚣张跋扈。
    最终被江湖所厌弃。
    自平凡中崛起,他们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可当从巅峰衰落,却在短短的两三年。
    先是门人弟子出门在外,总是被人围攻斩杀。
    其后雷神门费尽心思去调查,又死一批。
    雷神门自此勃然大怒,想要和江湖为敌,越发张狂。
    结果就成了举世皆敌的局面。
    被江湖各门各派联手围攻,最终落得一个凄凉下场。
    门人几乎尽数死绝,传承几乎尽数断裂。
    而时移世易,今时今世雷神门绝学又被人发现,成就了这两个人的武功。
    他们是申屠烈早年于江湖上游历的时候偶然遇见,见他们武功高明,这才相交。
    他们想要重振雷神门的威名,不负一身所学。
    可寻常的闯荡江湖他们又不愿意,觉得浪费时间。
    那就只能寻找高手挑战。
    可惜,这江湖上的高手太多,今日风头正盛,明日便好似流星陨落。
    一直以来都没有合适的对手。
    今天这惊神刀,却是近年来最合适的一个对手。
    便想要借此扬名,这才登门求见。
    申屠烈自然不好拒绝。
    再往上看,坐着的却是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公子。
    他看上去三十来岁,穿着狐裘,手里捧着一个水囊,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宇文亭……
    申屠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头痛。
    户部尚书的儿子。
    世人皆知,户部掌财权。
    这位大公子,是寻常人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
    就算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申屠烈也不能将他拒之门外。
    再加上他身体不好,万一死在了山海会外头,申屠烈浑身长满一百张嘴,那也是说不清楚的。
    而此人会来,其实也不算意外。
    宇文亭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谁都知道,他中意长公主。
    当然,中意是中意,可到底是心意多一些,还是算计多一些,这一点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这般多的纯粹?
    尤其是涉及到了权财之类的情况,以及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物,往往很多事情都没有寻常人所想的那般简单。
    大家也都对此习以为常。
    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长公主只当他是个摆设。
    可众人都觉得,烈女怕缠郎,只要宇文亭痴心不改,谁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模样?
    就算是感动不了长公主,哪怕感动了当今圣上,下旨赐婚,难道长公主还能违抗圣意?
    结果这一趟长公主回京之后,就带回来了一个江然。
    两个人的风花雪月,闹得轰轰烈烈。
    听说两个人现在都已经睡在了一个屋檐底下,甚至是一张床上。
    这让宇文亭情何以堪?
    可惜,长公主云英未嫁,也未曾跟谁有过婚约,这件事情拿到哪里,宇文亭这一肚子的委屈也是无处可诉。
    虽然申屠烈听说,朝堂之上有人曾经以‘长公主行为不检’这样的理由,给圣上奏本。
    结果圣上在朝会上,提都没提一句。
    这一下不少人心中揣测,难道圣上对这江然很是满意?
    长公主的驸马人选,就这般定了下来?
    否则的话,岂能这般无所谓?
    再不然……就是圣上也觉得长公主年龄这么大,实在是该嫁人了。
    又不能强迫她,但只要有一个她自己能够中意的,那爱谁谁……反正嫁出去就行,不然的话,都成了烫手的老山芋了。
    凡此种种,都让宇文亭心中如同有块垒。
    今天登门,自然是有着想看江然好戏的念头在其中。
    申屠烈的目光自宇文亭的脸上收了回来,再看他对面,却是坐着一个中年人。
    非要形容此人的坐姿,那便是龙盘虎踞,气势非凡。
    此人于朝堂之上有着莫大的名头,于军伍更是名声非凡。
    武威候,龚传喜。
    以一介青衣入伍,数十年来征战厮杀,硬生生从一马前卒,做到了封侯的地步。
    他可以说是一个传奇。
    虽然近年来已经少有征战沙场,可他所立下的功劳,可以说只要后世子孙不作死造反,皇室都会保着他家后人荣华富贵。
    只是此人的到来,却让申屠烈有些看不明白。
    凭他的身份,其实没有资格让武威候亲自登门。
    哪怕是申屠烈亲自登门拜访,这位武威候见不见他,尚且还得看人家的心情。
    此次这人的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算是申屠烈也看不明白。
    但……这个人姑且也就算了。
    最让申屠烈如坐针毡的,却是坐在他左手边的这位,他抬头看去。
    正好跟一个年轻人四目相对。
    那人微微一笑,举杯示意。
    申屠烈赶紧双手举杯遥遥一敬。
    这个人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身后还跟着四个人。
    只是这四个人身形隐藏在黑袍笼罩之下,看不清楚面容。
    但光是从他们的呼吸,以及身形来看,便知道绝非寻常江湖武人。
    然而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之中,却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
    可见这年轻人的身份了。
    此人姓单。
    当朝太子单智!
    如果说武威候的到来,让申屠烈两眼迷茫,那太子登门更是让申屠烈惶恐。
    全然不明白,江然的一番拜访,为何会引得当朝太子亲自出面?
    脑子里更是不禁胡思乱想……
    传说太子和长公主之间并不算太过和睦,甚至太子不止一次在朝会之上提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想要给长公主找婆家。
    把长公主气的脸色铁青。
    如今江然挂着一层和长公主不清不楚的关系,引得太子登门……似乎也说得过去?
    唯一让申屠烈觉得心中有些安慰的就是,自己的恩师了。
    恩师不愿意轻易见人,所以并未在席间出现。
    而是藏在了自己背后不远处的小亭子里。
    一旦江然当真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恩师必然出手相助。
    相比之下,坐在一侧抱着桌子大吃大喝的剑无生,实在是半点也靠不住。
    抬头看看天空,夜色斑斓,冷意越发深重。
    申屠烈已经开始埋怨江然,为何还不快点来?
    今天晚上来的人中,有一些太厉害……他已经快要坐不住了。
    好在场内众人并未在意。
    有的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有的是笑嘻嘻的看向四方,看什么好像都很感兴趣。
    还有闭目养神,全然不在意周围一切……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子夜转眼即至。
    剑无生忽然放下吃到了一半的鸡腿,拿起一侧的方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子时已经到了啊。”
    为何江然还没来?
    所有人都知道剑无生的意思。
    然而没有人说话……
    申屠烈也未曾搭腔。
    毕竟太子都没开口呢,自己虽然是此间主人,可这主位做的好似屁股长刺,如今贸然开口,实在是不妥。
    剑无生却也不在意,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单智:
    “这位贵人……你说,如果江然知道你在这里等他,他还会这般姗姗来迟吗?”
    单智笑容更加明显,未曾抬头去看剑无生,只是轻声说道:
    “多半还是会的吧。
    “诸位江湖高手,往往轻王侯慢公卿。
    “皇权富贵,又会被谁放在心上?”
    武威候闻言点头:
    “说得好,都是一群乱臣贼子。”
    申屠烈脑门见汗……这句话可是将自己也包含在内了?
    但说句不好听的,今天本就是这一群‘乱臣贼子’的局,你们两个朝堂之上的跑到这里来,还这般大放厥词,就不担心剑无生一怒之下,亮剑出手,让伱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剑无生闻言却是哈哈大笑:
    “武威候这话倒是有趣,却不知道,何为乱臣贼子?
    “咱们未曾通敌叛国,也不曾举兵谋反。
    “哪里是乱臣贼子?”
    “目无法纪,仗着武功肆意杀人,视王朝律法如无物,还敢说不是乱臣贼子?”
    武威候冷笑一声:
    “金蝉的江湖之祸,虽然根源在于那些邪魔外道。
    “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中人,难道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在本侯看来,尔等若当真想要去做,那些邪魔外道以及魔教中人,可未必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对手。
    “可你们却偏偏视而不见,不等事情闹的无法收拾,从不轻易插手。
    “想来,无非就是想要借此牵制朝廷。
    “实则圣上便应该颁发禁武令,取缔这所谓江湖!”
    剑无生眼睛微微眯起,眸光之中隐隐有剑光流转。
    武威候征战沙场,杀人盈野,自然也不畏惧他眸中剑意。
    四目相对之间,隐隐有火花跳跃。
    就听一阵笑声传来:
    “好了好了,二位都息怒,息怒嘛。”
    说话的是单智,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声说道: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江湖也是金蝉的一部分,江湖高手同样也是我金蝉子民……只是这治理之法,还得多多琢磨。
    “不可轻易打成乱臣贼子。
    “却也不能姑息养奸……当中轻重拿捏,实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太子以为,应该如何处置?”
    剑无生看向了单智。
    单智一笑:
    “剑大侠为何会对此事这般在意?
    “孤素来久仰剑大侠的名声。
    “听闻剑大侠行走江湖,不滞于物。
    “信马由缰,兴之所至,身之所往。
    “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在意朝堂如何举措?”
    “反正这江然该来也没来……闲着没事就聊聊天呗。”
    剑无生撇了撇嘴:
    “问两句还不说了……”
    “乱臣贼子,打探我朝朝政,谁知道你意欲何为?”
    武威候冷笑连连。
    单智和剑无生同时看向了武威候。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古怪。
    申屠烈咂了咂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但是嘴巴张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正左右为难之间,忽然看到对面的墙头上,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手里捧着一小捧花生,随手往嘴里送花生米,一边往嘴里倒酒,吃吃喝喝,看上去很是惬意。
    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腰间挂着一个,四方四角的盒子。
    可问题是……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申屠烈脸色猛然一变:
    “什么人!?”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顺着申屠烈目光看去。
    便见那墙头上的人缓缓站起身来,嘴里还有点含糊不清:
    “在下江然……前来拜访……你们等等,我先把这花生吃完。
    “说起来,申屠会首的厨子是哪里找来的?
    “这炒花生竟然这般好味?”
    花生是从我后厨拿的?
    你倒是真不客气!
    申屠烈一时之间怒气勃发,正要站起身来说点什么,好不弱了声势。
    就见那江然一步跨出,好似身化流光,便已经到了这场中。
    眸光于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一边将最后一粒花生米塞进了嘴里,一边看向了申屠烈:
    “申屠会首,今天晚上怎么这般热闹?
    “你是在这后院宴客?”
    申屠烈怒极而笑:
    “那是自然……咱们正在此地恭候江大侠大驾光临!?”
    “宴请我?”
    江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继而哑然一笑:
    “这倒是咄咄怪事,宴请在下,可是这场中并无在下席位不说,未等在下到来,诸位便已经开席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就是江然?”
    首先开口的却是那雪岭神蛛。
    两个人终于将目光从对方的身上挪开,然后一起转移到了江然的身上。
    眼睛顿时一亮,异口同声:
    “好皮囊!”
    “所以?”
    江然一愣,这两个人他倒是没什么印象。
    就听这两个人又一次异口同声:
    “跟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吧。”
    “???”
    江然豁然看向了申屠烈:
    “申屠会首……这等宴请,不要也罢!”
    “这不是我安排的……”
    申屠烈脸也黑,忍不住看向了那雪岭神蛛:
    “你们这是说些什么?”
    雪岭神蛛却不看申屠烈,在场所有人也未曾被她们看在眼里。
    她们只是看着江然:
    “你皮囊英俊,名声够大,武功够高,年纪也轻。
    “一定可以让我们生两个好养活的孩子。
    “如何?我们姐妹模样不丑,想来你不该拒绝。”
    “……二位这是在挑选种猪?”
    江然一时之间满是无语:
    “我想二位找错人了……还请……”
    他话没说完,就见这姐妹俩对视一眼:
    “他果然不愿意。”
    “没关系,把他抓走就是。”
    “抓了之后他不配合怎么办?”
    “那就给他下药!”
    “好。”
    两个人自开口说话到现在,一直都是异口同声。
    哪怕这一番问答,也是一起问一句,然后一起回答一句。
    待等最后一个‘好’字落下,两个人同时飞身而起,嗤嗤嗤,嗤嗤嗤,漫天之间似乎有看不见的丝线,眨眼便已经覆盖江然身周四面八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