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醒醒,继承遗产了 > 第 178 章 青春故事
    林泮花了一周译好了《学巢》,鹿露周末约小组同学来家里,好吃好喝供给大家,加班加点赶作业,终于在死线前上传成功。

    同学们带着好吃的绿豆饼回家了,鹿露则额外写了封邮件给《文学史》的教授,单独将《学巢》的译稿发给她,请她点评。

    照理说,教授回复邮件的速度因人而异,有的勤快点,两三天有就回复,有的大课几百学生,教授又忙,可能要过一周才能收到回信。

    但鹿露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坚信可以当天收到。

    ——她今年又给学院捐了一百万,给教授们作为研究经费。

    众所周知,文科经费少,一个项目组也没几个钱,老师们穷,跟着打工的学生也穷。猛然多了一个金主学生,教授们回她信息都贼快,从不过夜。

    这次亦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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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鹿露:

    已收到你的邮件,你朋友翻译的《学巢》文风简练,用词精准,文法和语句不失韵味,是少见的佳作。

    一直以来,22世纪初的外国文学作品都以AI译作巨多,大部分号称人工翻译的作品也是AI辅助完成,缺陷甚多,我想这篇译作完全可以收入“22世纪外国文学作品库”,这是A+院校的联合公益项目,收录各个国家的优秀文学作品,译者可以获得稿费。

    如果您的朋友愿意投稿,请联系以下地址:……

    祝一切顺利!

    你忠诚的教授贾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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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露拿着邮件去找林泮,理直气壮:“你看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教授都夸你有天赋,快投,有稿费呢。”

    林泮还是没觉得自己多有天分,但更优秀一点有什么不好呢。

    她看起来很喜欢。

    人们喜欢出色的人。

    “好。”他说,“我马上发邮件。”

    鹿露满意,坐在他旁边,抱着他的手臂看他写。

    林泮做惯文书工作,写得又快又好,不像她习惯了微信和企鹅的对话,邮件几乎不用,每次都头秃。

    他正写着,同学录的群发提醒弹了出来:【@全体成员,下周同学聚会确认……】

    鹿露随口问:“你有同学会?什么时候啊,高中还是大学?”

    “高中。”他回答。

    鹿露忽然起兴致:“和我说说你的高中是怎么样的,我记得你是住宿对不对?学校在哪里啊?”

    林泮发送邮件,转头看着她,思索道:“我读的十中在文意社区,离鸢尾社区挺远的,那边都是学校、辅导教室、培训中心。”

    他调出巨鲸市的地图,放大一小块,“就在这里。”

    3D地图上一个框连一个框,每个框都是一所学校,能清晰地看到教学楼、操场和宿舍群。

    而一中到十中,就是巨鲸市仅有的十所A类高中。排名和学校好坏没什么关系,十个儿子都是亲儿子,最多有点长短,经费拨得不一样,设备有新有旧,宿舍楼有没有独立厨房的小差距。A类高中是轮校制,老师今年在一中,明年就会调到别的中学,师资力量没有明显阶梯。

    “这是按照什么录取的?”鹿露好奇。

    他道:“初中按照户籍所在区,高中自由报名。”

    “那你为什么不去一中。”她放大地图,一中的框框明显比其他学校大一轮,还有草坪。

    林泮如实回答:“十中免除所有费用,每年给3000奖学金。”

    A类高中也有升学压力,考上A类大学的比例越高,成绩就越好,上头拨的经费也多,抢学生是必然的。林泮穷,但成绩稳定,初中老师给他的评价非常高,十中慧眼识英雄,砸钱让他过去了。

    对于林泮来说,都是A类,肯定去奖学金更多的学校。

    鹿露玩着他的手指:“一个班有多少人?”

    “六十个。”他有些不自然,好在这会儿是晚上,他们单独在影音室里消磨夜间时光。

    啊对,就是天莱新出的音乐综艺,虚拟艺人和海选艺人大PK。

    但两人都没看,权当背景音。

    “除了萧曼,有没有比较要好的同学?”她注意到他的窘迫,大度地放过他的掌心,开始玩衬衣扣子。

    林泮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无事她柔软的手指头:“非要说的话,以前的室友对我还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鹿露好奇。

    林泮道:“会借给我复习资料,从家里回来的时候带了点心,也会分给我吃。”

    “他对大家都这么好,还是就对你这么好?”鉴于她的男友非常好骗,鹿露有点怀疑故事的真实性。

    “他对谁都很友善,是个好人。”林泮复杂道,“如果不是这样,他高考不会那么差。”

    鹿露停下捣乱的动作:“什么意思?”

    林泮道:“他高考那天上吐下泻,数学只写了一半,刚到B类的分数线,可能只好

    去C类。”

    A类高中一向冲A保B,滑档到C类大学简直是奇耻大辱,可没办法,数学是高考大科,舒亚一口气少六十分,在一分之差就是几百名的高考独木桥,这足以坠落地狱。

    “为什么会拉肚子?”鹿露没高考过,完全没有概念,“吃坏肚子了?”

    他摇摇头,轻声道:“我不确定。高考那天吃的三餐都是学校发的,但他麸质过敏,面包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倒吸口冷气:“发的人调包了?谁发的?”

    “我。”林泮道,“运餐的机器和饭店的差不多,我打开的时候,盖子好像没有合拢。”

    他不是没有怀疑,因为老师在高考前一周就反复强调,不要在家吃饭,不要吃别人的东西,保管好自己的水杯,学校会发矿泉水。

    但当时,同学们催得急。

    “林泮快发,饿死了。”

    “XX低血糖了,快点啊,磨蹭什么。”

    “就是,我吃了要再看会儿书,快点。”

    “我不想找麻烦,就没有和老师说。”林泮垂下眼睑,“我自己拿了剩下的一份,舒亚当时坐第一排,拿的就是上面的哪一份。”

    他深吸口气,看向鹿露的眼睛,苦涩道:“露露,我也是个自私的人。”

    高考于他至关重要,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更不想被任何人怀恨在心。

    毁掉一个人的成本太低了,何况他一无所有。

    他不敢冒险。

    他怕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他沉默了。

    “别这么说。”鹿露有点囧,昏暗的灯光下,他衣衫不整,眼睫投出小小的阴影,身下是春季新换的懒人沙发,一朵大大的煎蛋花,洁白的花瓣,柔软的花蕊,衬得人都更可口了。

    这种情况下,阴暗的人是谁真不好说。

    但这对林泮而言,应该是一桩隐藏的心事吧。

    他谁都没有说,今天终于打开心扉了。

    鹿露决定收敛点坏心思,认真道:“有能力的时候才见义勇为,没有就先保护自己。”

    爸爸妈妈经常和她说,路上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别多管,先跑路,跑到安全的地方再报警或者找保安。这是她的生理条件摆在这里,和人起冲突,多半是她吃亏,爸爸妈妈只有她一个孩子,自私一点也没办法。

    林泮点点头,但眉毛并没有松开。

    鹿露想想,出主意:“你去参加同学

    会吧,看看他来不来,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你刚刚说他们催你,语气这么差的吗?他们是不是都看不起你?”

    舒亚的事令人遗憾,可惜她不认识对方,同情一下最多了,林泮可是她的人,她半点都忍不了,“他们肯定是觉得你穷好欺负,啊——岂有此理!”

    林泮一怔,解释道:“没有,学校对霸凌管得很严格。”

    他并没有被堵厕所扇巴掌毁坏文具,只是被排除在外而已。

    “这个题太难了,谁和我一起去办公室问问老师?林泮你这么聪明,肯定用不着,办公室也塞不下这么多人。”

    “明天圣诞,放学去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啊。林泮,你的条件……我就不叫你了,不是排挤你啊,我们AA,不想你勉强。”

    “这本题集你哪里找到的?老师单独给你的?考第一就是好啊,不会是免费的吧?她怎么只对你这么好?”

    人言可畏,杀人何用刀?

    越好的学校,对师生恋抓得越严格,超出必要界限的来往,老师会受到严苛的调查,必然影响前途。

    自此,林泮再也没有得到过无偿的帮助。

    他艰难地与一群聪明人竞争,只有舒亚这样粗神经的人愿意和他说两句。

    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林泮撑起身,和她说:“他们也不是针对我,是高考竞争太激烈了。”

    同学们嫉妒他吗?他不觉得,不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少一个敌人是一个。就像老师说的,想要青春就去BCD,A类高中除了学习就是竞争,名额仅有这么多,自个儿看着办。

    鹿露不信。

    她现在有点相信乔纳森的判断了,他可能真的一直被人嫉妒,但自己不知道。

    嫉妒好!他这么优秀,肯定会被人嫉妒。

    来得再猛烈些吧!

    她捧住他的脸:“你要去参加同学会。”

    “好。”他点头,确实想知道舒亚的近况,把当年的事告诉他,和他道歉。

    “让他们知道你过得多好。”鹿露的脑海里闪过一系列打脸剧情,顿时精神,“你买好衣服了?试穿给我看看,我帮你选一套。”

    林泮面露迟疑。

    他知道她现在说这话,纯粹是打算挑衣服,可真要开始了,往哪里发展很难说。

    “下周几聚会?”

    “周五。”

    “那就只有四天了啊!”鹿露着急,拉起他就走。

    林泮没反抗,跟她下楼回房间。

    她半点不客气地拉开衣柜,脸瞬间垮下:“这个柜子好小哦,这么小都没有装满吗?

    他解释:“冬季的大衣都收起来了。

    ?青青绿萝裙)

    鹿露还是不太满意,但没说什么,随手拿了件:“先试试这套吧。

    她蹦上他的床,拽过枕头拍拍松,趴着催促,“快换。

    谢天谢地,现在才八点多,不到林泮平日洗漱的时间。

    他只把身上的衬衫整理整齐,拿出西装试穿。

    高级成衣版型极好,衬得他挺拔俊秀,轮廓完美,不知情的人瞧见,肯定以为他出身良好,父母不是钢琴家,也该是教授。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他眉宇间没有精英家庭孩子的自信,微垂眼睑,尽量隐藏自己。

    鹿露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病房里好多人,个个心怀鬼胎,他立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像玻璃花瓶的影子。

    但之后,谨慎地提醒她,你谁都不要相信,包括他自己。

    “林泮。

    她叫他。

    “嗯?

    鹿露下床,轻轻拥抱住他。

    林泮略有不安:“怎么了?

    “没什么。

    她没有多说,只道,“下周五对不对,我晚上来接你。

    他笑:“不用,我不会喝酒,自己开车回来就好。

    “不,我就要去接你。

    鹿露信誓旦旦,“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给他一巴掌。

    林泮委婉道:“我想不会有这样的事。

    “我就要去。

    她叉腰,“你不想我去吗?

    他摇摇头。

    与其说“不想

    ,不如说是觉得没必要,毕竟被接送这种事,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身上过。

    被人接回家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他这么想着,忽然就不想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