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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二合一)补更

    领头的将官走进姜静行打眼一看, 顿时瞪大双眼。

    没办法,姜静行那张在一众糙汉里格外显白的俊脸,具有的辨识度实在是太高了。

    见来人是大将军, 他匆匆抱拳行了个礼, 然后急忙指挥道:“快撤闸门, 是大将军来了!”

    得令的士兵赶快行动起来, 打开闸门后便退让到一侧。

    姜静行等他们清道后也不拖沓,伴随着门[kou]将士们“大将军归营”的喊声,带着张氏兄弟径直策马而过,直到行至主帐才停下。

    不过,比起外面的风平[lang]静,军营里面可就要热闹的多了。

    三人刚下马走了几步, 就见大营主帐前聚集着几个穿紫花罩甲的将军, 几人无一例外,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姜静行扫了一眼他们的头盔顶,上面皆[cha]有二英翎羽, 看身份应当是军中偏将。

    她抬手制止身后的张氏兄弟出声, 无声无息地带着二人走进他们,正想听听这些人不做事,反而是在闲聊些什么。

    她这次轻装简行出来, 就是想借机来个出其不意。

    只可惜姜静行还没走过去,大营主帐里便传来一声大喊:“姓秦的, 你他娘的别给脸不要!”

    听到这声[shu]悉的叫喊声后,姜静行不禁眉心微皱,脚步也顿了顿。

    就在这时,在外面站着的几个偏将也发现了姜静行等人。

    不比外面的小兵,这几个将领都是见过她这位大将军本人的, 所以一见姜静行,便认出她的身份来。

    见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这里,几人连忙上前见礼道:“大将军来了外面的人也不通传一声,真是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不必怪他们,我今天只是过来看一看。”姜静行皱眉听着里面的吵闹声,“里面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主帐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就猛然拔高。

    “你今天敢动老子侄子一根汗毛试试,别以为你是个正三品老子就怕了,你我同为这大军的副指挥使,老子不比你差!”

    这话中的怒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紧随其后响的是一道较为儒雅的浑厚男声,里面含着怒气也不小。

    “容通,你这简直是无理取闹!难道就因为他是你侄子,就可以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吗!”

    “我侄子本就无罪,刑部的人都没有说什么,哪里你轮得到你来多嘴!”

    “你行事如此嚣张跋扈,难保哪一天就会牵连到我们所有人!”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沸反盈天。

    听清楚两人争吵的内容后,姜静行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点嘲讽来,真是巧了,她今天来这儿还就是为了这件事!

    主帐里,左副指挥使容通两手叉腰,正背对门[kou]的方向站着。

    他面上一片怒容,配着额头的刀疤,更显神情狰狞。

    而站在他对面的,与其同为副指挥的秦安脸上,更多则是无奈之[se],但在看到容通身后之人时,他脸上的无奈中又夹杂上一些愤慨。

    容通身后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此人正是他的亲侄儿容裘。

    容裘躲在自己虎背熊腰的伯父后面,他低着头,还算俊朗的眉眼中满是慌然。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事情怎么就会到了这种地步?

    就在三[ri]前的夜晚,他还是好好的待在家里,正和新纳的一房美妾颠鸾倒凤呢,可谁知就在他箭在弦上的时候,却被刑部的人找上了门。

    原来,虽然前京卫指挥使郭悟已经死了,可从他身上牵连出来的事情却不止一件。

    其中一件,便是他和容裘二人贪污军饷一事。

    数额倒是不大,却不得不查。

    虽然只是郭悟一人的[kou]供,还没有多少实质的证据,但总归是要将人叫来问一问的。

    刑部的官员也知道容裘不是普通人,郭悟虽是指挥正使,却远不如两个副使来的权重,容裘身为容通唯一的侄儿,自然也是京中有名的权贵子弟。

    但郭悟的[kou]供已经摆在桌上,刑部的人也不能当做不知,便只好硬着头皮找上了容府的大门。

    可不知道是哪里漏了风声,竟被容裘提前得到了消息。

    容裘本事不大,人却倒也机灵,衣服都来不及穿齐,就从后院儿牵了一匹马,骑上就连夜跑来了郊外大营找自己伯父求救。

    容通一向疼爱自己这个侄子,又听侄子指天发誓自己没有贪污,哪里还舍得将人送去刑部,所以当刑部的人找来时,他便以证据不足为由直接将人轰了出去。

    再强硬的人,被上万[jing]兵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那也要两股战战。

    站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刑部的人最后只得无功而返。

    之后这事儿便一直拖了三[ri],容裘也在直卫亲军的大营里躲了三[ri],直到刑部尚书找上了姜静行这个顶头上司。

    刑部尚书说的隐晦,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了,姜静行那里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不外是让她处理好手下人,不然事情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秉持着在其位谋其政的想法,姜静行本就有打算摸一摸京卫指挥使司的水有多深,容裘一事刚好就给她递上筏子。

    所以她一下朝,便带着力大无穷的张氏兄弟来了郊外大营。

    外头有些杂乱的响动传进主帐里面,本就心情不好的容通心中更是烦躁,他甩了甩袖子,直接对外怒喝道:“不是叫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本将军的话你们都敢不听!”

    容通正要叫人进来回话时,却见主帐门帘已经被人掀了起来。

    秦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来人竟然是姜静行,顿时就喜笑颜开起来。

    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他正愁没法对付容通这个平级的人,想着想着,这能管事不就来了吗。

    这几[ri]容裘宛如惊弓之鸟,一直躲在自己伯父的军帐里,正是最怕外人见他的时候,此时见来人面容陌生,他一时也顾不上还有自己伯父在了,顿时就气急败坏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无命入内,还不快滚出去!”

    可他话音刚落,就被容通厉声打断:“住嘴。”

    容裘愕然,不明白自己伯父为什么让自己住嘴,可还不等他将心中疑问问出来,就见一向气宇轩昂的伯父竟然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叫谁住嘴呢?”

    姜静行带着冷意的嗓音一响,容裘神[se]茫然,容通的脸[se]却变得很难看。

    他虽然是个粗人,却也不是个傻子。早不来晚不来,从来没有来过此处的人偏偏是今天来,可见来之不善!

    更何况他身边的秦安已经笑的见牙不见眼了!

    可不同于容通有些难看的脸[se],一向与他不对付的秦安,则是面带微笑地迎上了姜静行。

    “大将军可算来了。”

    容通眼下也顾不上自己侄子了,他瞪了秦安一眼,同样抱拳上前行礼道:“属下参见大将军。”

    张文张武二人撩起主帐门帘,姜静行龙骧虎步地走了进来。

    她脚下步伐不停,直接走过几人坐到主座上。

    随她进来的张氏兄弟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边,本来站在外面的那些偏将们也一一在主帐里站好。

    “都起来吧。”

    可等众人起身后,姜静行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下面站着的几个人,她坐稳后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拿起桌角一摞文书看起来。

    就这样一本一本的看过去,姜静行不说话,众人一时也不敢多言,只好先安安稳稳地站着。

    见人只顾浏览文书,底下站着的容通和秦安皆是感到不安。

    容通是为了自己侄子的事,秦安则是为了姜静行手下那些文书。

    军营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大事,有人宴请他,他也就去了,五军都督府也管不到他们身上,

    所以......那些军务放在案上,他已经快有小半个月没有处理了。

    半炷香后,姜静行将最后一本还未批阅文书扔在桌上,终于正眼儿看向下面站着的两个副使。

    59.(二合一)补更

    她深吸一[kou]气,紧绷起一张脸来,一向平和的凤眼难得带上寒意,眼中还透着前行压制下去的怒火。

    怪不得武德帝要让她来做这京卫指挥使的位置!

    长得五大三粗的容通被姜静行看的心虚,他瞅了一眼缩在自己身后的侄子,心中感到踟蹰。

    他早年在姜静行手下做过事,很是清楚这位大将军治军有多严,可是……毕竟是自己弟弟唯一的独苗,他必须得救啊。

    容通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那点子私情占了上风,心中也就存了侥幸之意。

    以他和大将军的[jiao]情,此事应当也不难办。

    于是只见容通上前试探道:“将军怎么来了?”

    “你说什么?”

    姜静行怒极反笑,她蕴含着怒气的一掌拍在宽大的桌案上,发出的响声响彻整个主帐。

    “本将军身为京卫指挥使,怎么,连大营都不能来看一眼吗!”

    这话说到后面,她几乎已经是暴喝出声。

    实在是怪不得姜静行压不住心中的火气。

    虽说长久不经战事,将士的战力下降乃是常态,可这直卫亲军里面存在种种的乱象,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说之前郭悟在时,这里面存在的贪污受贿有多少,单说眼下,这上面的文书都要积灰了,可见管事的人是一本儿都没翻过!若只是一些寻常军务也就罢了,可刚刚她把所有文书翻过之后,却发现里面有不少急待处理的紧急事情!

    见一向温和的大将军如此生气,包括两位副指挥使在内的屋内众人顿时低下了头。

    张氏兄弟也被此时暴怒的姜静行吓了一跳,兄弟二人默默对视一眼,小心地咽了一[kou][kou]水,然后就站的更加笔直了。

    见姜静行发了这么大的火,容通自觉失言,原本的大嗓门儿也软下来了。

    只见他上前有些谄媚地说道:“是属下失言,只是将军您一直没来,属下还以为您伤没好呢,正想着拿一些好药给您送去呢,不过将军您今天来了,可是胳膊上的伤已经好全了?”

    听容通关心自己的伤势,姜静行忍不住冷哼一声说道:“要是你能让我省点儿心,我的伤能好的更快!”

    这话里嘲讽的意思太浓,容通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高声为自己的侄子开脱道:“将军可不要听那些小人说的话,完全是刑部那些文官胡说八道!”

    姜静行坐在上面,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怎么胡说八道了?”

    闻言,容通强撑着恢复到原来的神气,嗓门也越说越大了起来。

    “将军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人没凭没据的就来我府上要人,非说什么,我侄儿和郭悟那厮贪污受贿,还不依不饶地追到了军营里,如此荒谬的话谁信,我岂能容他们在此为非作歹?”

    见他将错全都推到刑部身上,却把自己侄儿所做的事一言带过,秦安越发的不满。

    他上前一步,打断容通的长言大论道:“将军,刑部来找人调查也是无可厚非,根本就……”

    突然被人打断说话,还是被与自己一向不合的人打断,本来还算自信的容通也急了。

    “姓秦的,你少胡说八道!”

    “那刑部的人会好好问话吗,谁进去都得脱身皮儿,那几十道酷刑下去,是黑是白,不还是他们说了算!”

    闻言,秦安也怒喝道:“你不要胡搅蛮缠,都是同朝为官,你何必……”

    “都给我闭嘴!”姜静行沉声打断了二人争吵。

    容通此人粗中有细,极有眼[se],见人脸[se]不好看,瞬间就闭紧了嘴巴。

    见此,秦安也只好拂袖收声。

    姜静行闭了闭眼,叹出一[kou]气后,又睁眼平静问道:“不管你侄子有没有贪污受贿,容通,我且问你,你侄子是否在军营里。”

    听闻此言,容通有些迟疑,但在看了一眼身后的侄子后,还是点头道:“却在此处。”

    “那便好。”

    姜静行淡定地颔首,却把容通身后的容裘吓的冷汗直冒,顿时胆战心惊起来。

    “张文张武可在。”

    “属下在!”姜静行身后的张文张武站出来,齐声喊道。

    “军营重地,外人不得入内,你为副将,却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这,这……”容通涨红了脸,“若是寻常士卒,少不得三十军棍。”

    听他这样说,姜静行便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打五十棍吧。”

    “张文张武,把他拉下去,给我打!”

    得此吩咐,来之前就已经被姜静行嘱咐过的张氏兄弟没有任何迟疑,兄弟二人起身后,直接就站到了容通身边。

    “将军得罪了!”

    容通身为正三品的指挥副使,自然是武艺出众,他下意识便要挣扎,却愕然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了这两个小将的双手。

    他急切地看向上首的姜静行:“大将军,属下......”

    姜静行神[se]很平静:“你有何异议。”

    容通憋着脸沉默几息,见她不为所动,最后只好认命道:“末将无话可说,我认罚。”

    众人都被姜静行干脆的雷霆手段吓得噤声,朱红木板打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帐外很快便想起了容通的痛呼声,而帐内的容裘也被吓的瘫软在地。

    自己伯父可是正三品的武将,姜静行这位大将军都是说打就打,他一介白身,岂不被人打死都是轻易的!

    姜静行没有在意容裘这个二世祖,一会儿自有刑部的人来找他。

    容通违法的是军纪,由她这个主将处理是应当的,至于他侄子是杀是打,也该由刑部的人给他定罪量刑才对。

    伴随着外面的行刑声,姜静行又将视线放在了另一位右副指挥使身上。

    她冷声叫道:“秦安。”

    早有预感的秦安立即上前,涩声应道:“末将在。”

    姜静行拿起专案上一本空白文书,问道:“你与容通二人职责不同,所负责的军务也不同,我问你,直卫亲军大营[ri]常事物该由谁来决断?”

    秦安不敢直视姜静行双眼,十分勉强地回答:“是,是属下。”

    “很好。”姜静行将手有中文书甩到他身上:“玩忽职守,懈怠军务。不打你五十棍,都对不起你身上这身紫花罩甲。”

    “来人!”

    正在给容通行刑的张氏兄弟再次走了进来:“属下在。”

    姜静行指了指下面跪着的秦安,吩咐道:“他也五十棍。”

    说完,她又看向正低眉顺眼站着的四个偏将,将四个人看的瞬间身体绷紧。

    姜静行看出了他们的紧张,却也没有就此放过他们。

    “你们四个身为偏将,不说辅佐你们将军,反而漠视他们犯错,你们说,你们几个该不该罚!”

    闻言,本来还站着的偏将四人立即跪下,齐声高喊道:“属下该罚!”

    “三十棍!张文张武,这些人都由你们兄弟行刑,依次给我打过。”

    五十加五十,再加一百二十棍,总共有二百二十棍。

    就算是力大无穷如张氏兄弟,此时都不禁有些手抖,但见姜静行面如冰霜的杀神模样,他们兄弟二人还是抱拳高声应道:“是将军!”

    随后,张氏兄弟便带着这一屋子的人走了出去,然后二人左右开弓。

    很快,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便响彻了整个军营。

    听着外面的惨叫声,端坐在主帐里的姜静行眉舒目展,心里那股从被刑部尚书嘲讽开始,已经憋了近三天的怒火总算是消了下去。

    她一手持着朱笔,然后伸手拿过一旁还是空白的文书,开始迅速浏览批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