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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欢乐时光小猪宫十二

    在王殷夏的眼皮底下, 农场主猪头扼死了它的情人……或者情猪,或者炮友,或者某种非法生意的卖家。

    亮片裙猪人死得十分干脆,肥硕身体在[chou]搐了两下后便彻底瘫软, 农场主猪人从地上站起身, 昂啊吭哧地一通叫唤, 随后拽起死去猪人的双腿,拖着它离开了房间。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沉闷响动, 重物被拖拽下楼梯, 进入了一楼,王殷夏侧过头,把耳朵贴在肮脏的地面上仔细聆听, 隐约听到了金属敲打和锐器劈砍的声音, 它们十有八九来自厨房——农场主猪人要肢解它的猎物了。

    果然,对这只农场主猪人来说,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处理尸体, 王殷夏不禁感到了些许庆幸,蒋卿的开锁是技术流而不是暴力流,开完之后还能再关上, 很好地掩饰了房间的异样,让猪人发现问题的时刻大大延后。

    蒋卿啃完了苹果,连果核都一起干掉,随后立刻开始搜索阁楼, 王殷夏则一直听着楼下的动静,分出少量注意力放在他身的上。

    这间空置的阁楼并不算拥挤,虽然也陈列了许多物品,但还算得上井井有条, 所有的东西都被塞进了大柜子中,蒋卿静悄悄地打开所有的[chou]屉,翻出许多老旧的书本和陈旧的衣物。

    书本还是那些经书故事,画着叫人看不懂的丑陋猪人,衣物则分为三大类,一类是简朴大方的衣裙,一类是为干农活而专门设计的工作服,还有一类又丑又脏、显然是男子常穿的衬衫和裤子。

    王殷夏也上前翻看,怎么都无法把前两类与第三类混做一块,难道说这些衣服是属于两个人的?比如说一堆是农场女主人的,另一堆就是男主人的,但它们都很有年代感,还被废弃在这里……

    王殷夏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也许现在这个活着的农场主猪人是那张全家福照片里的孩子,而不是全家福中的父亲——

    这个农场是亲子继承的,母亲和父亲死去后,农场就[jiao]给了孩子,孩子长大为现在这个农场主,以谋杀同类为乐。

    那么这继承农场的猪人是全家福中那个大的,还是那个小的,它的手足又去了哪里?

    幸运的是,王殷夏的疑问在阁楼里就找到了答案,她在储存衣服的柜子底端翻找道了一个大木匣,里头堆满了剪报、画册、账本和手写笔记,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老旧的报纸,上面是一张猪人照片配上密密麻麻的英文,报道了一篇农场被焚烧的新闻。

    因为这种新闻用不上什么专业词汇,王殷夏粗略地看懂了个大概,新闻报道了农场田地惨遭火灾,农场主一家的大儿子不幸死在这场火灾里,只留下母亲和弟弟。

    蒋卿凑过来仔细翻看,相当不符合人设地道:“看来这个农场主猪人就是相片里的‘弟弟’了,父亲已经不在,哥哥又死在了火灾里,只留下它和妈妈……我们可以对比一下报纸上的年份,来确定一下这是多久前的事情。”

    王殷夏正有此意,她一边从背包里[chou]出随身携带的那张新报纸,一边问道:“你不是接受的传统教育吗?”

    蒋卿微笑:“我的母亲还是给我准备了高中英文课本的,自从鬼蜮降临后,我还[chou]空掌握了四六级词汇。”

    王老板抬抬眉毛,高抬贵手放过了这个话题,她翻出报纸上的[ri]期:“假如我们在仓库里拿到的是‘今年’的报纸,那么农场主猪人的哥哥大概在十年前就死了,这地方的猪人会把讣告登在报纸上……去匣子里找找有没有母亲和父亲的。”

    两人就这样把剪报和文件堆翻了个底朝天,果然找到了猪人父亲的讣告,这位猪人老爹死得比哥哥还要早五年,可见是凉透了,但剪报里却没有猪人母亲的讣告。

    蒋卿沉吟:“猪人母亲难道还活着?或者说失踪了?”

    王殷夏却有另外一个猜测:“也许这个匣子就是属于猪人母亲的,而它是一家之中的第三位逝者,农场主猪人把母亲的遗物储存在阁楼里,所以这个匣子中反而没有母亲本人的讣告剪报。”

    这倒也是一个合理的推断,而且匣子里还有许多女[xing]衣物的缝纫剪报,这已经能间接证明它的归属了。

    蒋卿沉思:“一楼被封锁的是三个房间,所以农场主猪人的父母是分房居住的?但它为什么要把父亲的房间布置成那种样子?”

    “你是说最大的房间吗?”王殷夏一边翻剪报一边反问,“为什么那不能是母亲的房间呢?其实我一早就有这个猜测了,在这个农场主猪人的上一代中,这个家庭中当家做主的人应当是母亲。”

    蒋卿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种可能[xing]:“为什么这么说?”

    “第一个证据是大房间的布置,那个衣柜里面的‘衣服’全部都是女装,当然这不是关键。”王殷夏说着又翻开了匣子,“第二个证据,这里收纳了三十年前至五年前的账册,里面还有各种购买农具和种子的协议,这些笔记都是一样的,说明所有纸质文件都属于一个人……一只猪人,而按照时间来算,它只能是‘母亲’。”

    假如以仓库找到的报纸作为起点,那么三十年前这个农场就在正常运营,猪人父亲死在十五年前,猪人兄弟死在十年前,猪人母亲则死在五年前。

    能够将账接连算上三十年,这不可能是现任这位农场主,只能是它的前辈。

    “也许可以尝试着去猜测农场主猪人的逻辑了。”王殷夏翻着手抄本,这里面的生僻词多得令人绝望,她只能寻找[cha]图来猜测它们的意思,“它先是挑选女[xing]猪人的尸体,后来又谋杀女[xing]猪人,假设它只以同类中的女[xing]为犯罪目标,那么它针对女[xing]的攻击……是否与它的母亲有关?”

    35.欢乐时光小猪宫十二

    蒋卿一愣:“难道它憎恨母亲?憎恨到了敌视其余的女[xing]猪人?”

    王殷夏却想起了陈懿忆说过的那什么电影人物,大胆假设:“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想成为像母亲一样的女[xing]猪人呢?所以才要剥皮制衣,还搞出那些头套?”

    蒋卿:……

    微弱的手电筒光中,两人面面相觑,蒋卿忧愁地叹了[kou]气:“不论是恨还是爱,如此扭曲的想法,我果然无法感同身受,唉,这就是深渊中的低等怪物,无法蒙受深渊之恩,堕落到此等地步。”

    又开始了,所有话题都会回到传教这个大主题是吗。

    王殷夏翻个白眼,正想说些什么,却敏锐地捕捉到楼下的动静,赶紧关掉了手电。

    猪人开始在厨房内来回挪动,拖拽锅具和重物的声音传遍了整栋屋舍,紧接着,一阵陌生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金属沉闷的碰撞。

    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王殷夏重新贴到地板上,仔细地聆听,试图判断出这声音的来源位置,随后猛然醒悟:“地窖……是地窖!”

    农场主猪人下地窖是为了藏尸吗?还是有什么别的用途?不论如何,幸亏她和蒋卿没有往地窖里躲,要不然暴露的风险会大大增加。

    蒋卿也学着王殷夏的样子贴到地面,在这短暂的一分钟内,两人甚至屏住了呼吸,整个阁楼中一片死寂,唯有冰冷的月光透过那灰蒙的窗户,洒落在他们的身上。

    再然后,王殷夏听到了属于人类的哀嚎和惨叫,苍老、凄厉、尖锐、痛苦——这竟是一个临死的老人!而且他正在承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王殷夏突然想起了空[dang][dang]的厨房,对啊,他们下午潜入屋舍时没有找到今[ri]那位受害者的尸骸,按理说受害者应该已经被猪人带回屋舍,就等着下锅烹饪,却没想到藏在地窖之中……

    可是那位老人已经死了!他在猪圈前被猪人砍死了,为什么此时还会有他的惨叫?!

    王殷夏的后背流下冷汗,她想起了第一个夜晚时偷看到的“烤人头”,小猪宫毒苹果就是从那烤制人头的嘴里掉出来的,而那个放在盘子上的头颅、那颗没有舌头也没有双眼的头颅……是否还活着呢?

    他是不是察觉到了她们,又是不是在无尽的绝望中向她们求救?

    不能再想下去了,王殷夏深吸一[kou]气,从地面爬起,搓了搓她冰冷的双臂,爬到靠墙的位置坐下。

    蒋卿还在听,他听得很认真,而且他的听力也比王殷夏要好,时不时地给她现场转播描述;

    “我听到了铃响,是烤箱提示”

    “惨叫声消失,也许舌头已经被割掉”

    “有电话铃,在打电话”

    “猪人在剁[rou],骨头断了”

    “收音机被打开了,在放音乐”

    ……

    王殷夏看着阁楼之上的屋顶,这个地方没有照明装置,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房梁的结构,黑暗似乎能让人的听觉更加灵敏,她现在也听到了那[shu]悉而强劲的歌声。

    混杂着猪叫声的摇滚乐。

    不知过了多久,蒋卿也从地面爬起,他沉默地挪到窗户边,在冰冷的墙上靠下,夜[se]中外似乎又亮起了光芒,王殷夏定睛望去,这竟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出现的事物。

    她赶忙爬到墙边,再次和蒋卿一左一右地贴近窗户,之间房屋前方的道路上驶来三辆车,车门打开,猪人们圆溜溜地滚下座位,接二连三地发出尖锐高亢的声音,一切简直就像是昨[ri]重现。

    农场主猪人又召开了一次派对,在它刚扼死一位同类之后,它隆重地邀请了更多的猪人来这个猪窝寻欢作乐。,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