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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唐槿對丘涼那邊并沒有抱什麽希望,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來到南境駐軍之地,逍遙王心有餘悸地看着唐槿道:“槿兒, 你何時回來的, 本王還以為…”
    他見士兵開船回來,卻沒有發現唐槿的身影,那些士兵還一問三不知, 只知道是按唐槿的吩咐回來的。
    他還以為唐槿出什麽意外了。
    “義父放心,我沒事, 義父還沒吃晚飯吧,我和娘子這就去做一桌菜來。”唐槿心裏惦記着系統的獎勵,只想盡快把貨架清空,再找個地方繼續試。
    逍遙王這才看到落後幾步的楚淩月:“淩月也來了啊, 你們快歇着, 不用做菜……”
    “義父,我們要做菜。”唐槿言簡意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種時候沒必要浪費時間。
    逍遙王:“…”好吧, 女皇吩咐了,都聽唐槿的。
    于是乎,南境駐軍的廚房就被讓了出來,唐槿和楚淩月在裏邊做菜,唐棉不停地往外面端菜。
    起初,江大将軍還樂呵呵道:“王爺這位義女的手藝是真好啊, 末将還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菜。”
    吃着吃着, 他有些不解道:“後廚什麽時候備了鹿肉?”
    難道是底下的小崽子們偷着去打獵了?
    “怎麽這麽多雞翅?”
    紅燒雞翅,蒜香雞翅, 蜜汁雞翅……
    這得多少只雞的雞翅啊?
    後廚養了這麽多只雞嗎?
    逍遙王也很費解,但唐槿進後廚時交代他了,只管跟将士們分着吃,不要多問。
    他只能解釋道:“許是槿兒帶了食材,那馬車瞧着挺大的,裝個幾盆雞翅不成問題。”
    話說,唐槿不會真的拉了一馬車雞翅來吧,這雞翅怎麽變着花樣送個沒完了。
    後廚裏,唐槿喝了一大杯水,還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原來一直說話這麽累人,眼瞅着都正午了,丘涼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楚淩月默默喝水,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說話,說夠了。
    又一批飯菜被唐棉端走,唐槿直接兩眼一白:“要不我們跟着西島大軍走算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不說沒法解釋飯菜從何而來,就是天天說個不停,她遲早會把嗓子折騰廢了。
    楚淩月看着唐槿,滿眼無奈:“還要繼續試嗎?”
    唐槿嘆氣:“試吧,等丘涼來了再看情況。”
    希望老鄉那邊能一切順利,可千萬別兩邊都沒有收獲。
    等到太陽快落山,丘涼總算是來了,可也只帶了二十萬石糧食,恐怕是達不到那位西島國長公主的要求了。
    見唐槿和楚淩月離開後廚去見丘涼,唐棉兩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蒼天啊,大地啊,總算是不用端菜了。
    她這一天,手腳都快廢了。
    早知道小姐妹是這麽做菜的,她以前還是太收斂了。
    沒錯,送到現在,她也看明白了。
    好幾次,她來不及帶上門,回來就看見唐槿和楚淩月一問一答,桌上就多出一盤雞翅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早知道開什麽小飯館,這速度,這驚天地泣鬼神的變菜能力,她們應該跟樓上樓一樣,把飯館做大做強,開遍全天下。
    此時此刻,唐棉就覺得自己很虧,她之前都沒放開肚皮吃過。
    軍帳中,丘涼把西島國的要求說完,指着外面的米糧道:“……平蠻州府庫裏的糧食早就被李知府挪用了,本官從各縣就湊夠二十萬石,這還是緊趕慢趕,才在天黑之前送到,我猜西島最少要五六十萬石才能退兵。”
    江大将軍躊躇了一下道:“軍糧應該還有五萬石左右。”
    那是南境駐軍幾個月的口糧,可也是杯水車薪,連一半都沒到。
    逍遙王沉默,王府倒是有一點存糧,但最多上千石,又不是荒年,誰去屯糧啊。
    而且現在也來不及了。
    這一戰,難道非打不可了?
    幾人正發着愁,有士兵來禀報,西島大軍派人來了。
    “本官先去看看,大将軍去排兵布陣吧,随時做好迎戰的準備。”丘涼知道這次碰面必然兇險,一言不合可能就直接開戰了。
    所以,還是她去吧,她至少能活着回來。
    眼見丘涼前腳剛走,江大将軍和逍遙王就緊鑼密鼓地着急将士集合,唐槿跟楚淩月走到了賬外。
    望着一個個面容堅毅的士兵,唐槿心中有些發堵,若真打起來,這些人不知還能活下來多少。
    “娘子,你怕死嗎?”
    楚淩月嘴角微動,抱着最後的希望道:“不怕。”
    她怕的,尤其是這次從京城死裏逃生回來,她更加舍不得跟唐槿天人永隔,她前所未有地怕。
    【叮,獎勵大米一袋】
    “娘子!”唐槿猛地驚叫一聲,抱着楚淩月一陣歡呼,“娘子,太好了,太好了,你真是我的活菩薩。”
    她都快放棄了好嗎,這驚喜來得也太突然了。
    楚淩月愣了愣,忽地揚唇笑開:“有了嗎?”
    “嗯,有了。”唐槿用力點頭,而後忙叫唐棉,“唐棉,唐棉快來,不是,快去追丘大人,就說糧食湊到了,讓她等一個時辰就行。”
    唐棉一骨碌爬起來,一看唐槿這口不擇言,狂喜不已的樣子,也顧不上問什麽,就追了出去。
    不一會兒,丘涼聞訊趕來。
    “所有人退後三裏,本官要借糧,一個時辰以後,你們再來搬運糧食。”
    她迅速做好對策,命人不得靠近此地,小老鄉的本事太過匪夷所思,不能被人知曉,這借糧的名頭只能先放在她身上了。
    同時,她又緊急去見西島來使,告知對方糧食湊夠了,可以派船來運糧了。
    這時,逍遙王過來,問道:“丘大人,不知金銀可湊夠了,要不要本王命人快馬加鞭去取。”
    雖然來不及回王府,但以逍遙王的身份,調用附近一些錢號的存銀并不難。
    丘涼笑道:“不用,本官帶人查抄安郡王府時發現了一些金銀,加上李知府的私庫,更好湊夠了。”
    如此一來,南境這邊,幾乎沒什麽損失。
    就是苦了小老鄉,恐怕嗓子要啞上兩天了。
    為了南境百姓,為了避免戰亂,這一功,丘涼默默記在了心底,等回京就禀明聖上,一定不會虧待唐槿和楚淩月。
    後廚裏,唐槿确實很苦,嗓子都快冒煙了。
    她一邊喝水一邊問:“娘子,你怕死嗎?”
    “不怕。”楚淩月答完就連忙喝了一口水。
    【叮,獎勵大米一袋】
    不一會兒,唐棉和丘涼就開始往外面扛大米。
    幾裏之外的士兵嚴陣以待,都瞅着這邊,卻看不清什麽。
    直到一個時辰以後,唐棉快馬趕來,高喊一聲:“丘大人有令,随我去運糧。”
    人群登時爆發一陣歡呼,真的借到糧了,至于怎麽借的,又是向誰借的,那就不是他們能問的了。
    逍遙王和江大将軍倒是想問,他們對視一眼,默默收起了心思。
    丘涼可是女皇近臣,他們還真沒權力過問。
    不管怎麽樣,糧食湊夠了,這一場仗不用打了,那就收起好奇心吧。
    又過了将近半個時辰,西島船隊終于靠岸了。
    長公主秦慕秋親自帶人上岸,看着堆成小山一樣的米糧,她眼底微濕,西島百姓有救了。
    “丘大人,這是和談文書,我秦慕秋以一國長公主立誓,只要本宮在世一天,西島絕不犯百钺半步。”
    這是她能拿出來的誠意,也是她的本意。
    兵行險着實屬無奈,但事後的歉意也不能少,所以她到最後只要了糧食,沒有收那些金銀。
    海邊,望着西島船隊逐漸遠去,江大将軍忍不住擔憂道:“這位西島國的長公主可信嗎,萬一他們再來一次,咱們總不能每次都湊糧。”
    有時候,犧牲也是在所難免。
    他們不想起戰亂,但不代表他們怕了西島。
    丘涼利落地收好文書,嘴角微微揚起:“這上面可是蓋着西島國的玉玺大印,本官相信她能做到。”
    據可靠消息稱,西島新皇對這位皇姐表面敬愛,實則忌憚。
    而這位長公主确實有讓新皇忌憚的本事。
    丘涼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繼百钺之後,西島國恐怕也會誕生一位名揚天下的女皇。
    她的直覺,從來都不會錯。
    唐槿和楚淩月握緊彼此的手,相視而笑,嗯,笑不出聲了,就給個表情吧。
    事情解決之後,丘涼立馬回京面聖。
    唐槿和楚淩月則跟着逍遙王府的人一起回了平蠻州。
    為什麽一起呢,因為唐棉已經沒有力氣駕馬了,她端了一天菜,又扛了那麽多大米,到現在手腳都是抖的。
    三人共乘一輛馬車在前,逍遙王的馬車在後。
    前面的馬車上,唐棉揉着胳膊道:“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變出這麽多大米的,還有那些飯菜,你們倆不會是什麽仙女下凡,會法術吧。”
    唐槿瞥了她一眼,喝水,潤嗓子,再喝水,再潤嗓子。
    楚淩月是個不茍言笑的人,此時卻笑得格外溫柔:“我們不會法術,是神人相助。”
    一出口,嗓音嘶啞,幹澀。
    唐槿立時皺了皺眉,捂住她的嘴,然後又瞪了唐棉一眼,沒看她家娘子的嗓子都啞成什麽樣了嗎,不會以後再問啊。
    唐棉張了張嘴,好吧,她讓好奇心憋死算了。
    但她還有話沒說完呢。
    “剛才你倆不說話,還只顧花前月下,那位丘大人就把信給我了,你們看看吧。”
    話落,她朝唐槿翻了個白眼,嗓子啞了,眼睛沒瞎吧。
    唐槿接過來一看,而後神色微變,遞給了楚淩月。
    這是查抄安郡王府的清單,需要注意的是第二段,郡王府後院搜捕到兩個被秘密關押的人。
    一位是楚淩月失蹤已久的爹爹,那位曾經的丞相大人,褚伯光。
    一位是楚淩月在京城的閨中密友,那個嫁到平蠻州又和離的李海棠。
    楚淩月看過之後,看向唐棉,嗓音低啞道:“丘大人還說了什麽?”
    唐棉拍了拍腦門:“她說人都關在府衙大牢裏,随你們處置,是什麽人啊。”
    唐槿和楚淩月對視一眼,齊齊沉默,是什麽人呢。
    大概是安郡王以為能牽制楚淩月的人。
    自此,一路無話。
    馬車又行駛了一日,終于在第三天的下午停在了樓上樓外。
    唐槿下了馬車,轉身想扶楚淩月:“娘子,慢點。”
    一天一夜沒說話,又是喝水又是服藥的,她的嗓子總算是恢複了些。
    楚淩月彎腰的動作一頓,唇角微抿:“阿槿,陪我去府衙大牢一趟吧。”
    該見的人總要見的,尤其那兩人,一個是她的爹,一個是她曾經最珍惜的姐妹。
    唐槿想也不想就又上了馬車:“好。”
    于是,唐老太太望眼欲穿地等了那麽久,就等到唐棉一個人。
    “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淩月呢,唐槿呢?”
    唐棉嘴角微抽,這話就跟不歡迎她回來一樣。
    “她們去府衙了,晚會兒就回來。”
    “去府衙做什麽,這一個個的真不省心,老婆子我都快擔心死了,等半天一個人都沒見到。”唐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轉身往回走,臉上卻有了笑意。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
    唐棉:“…”不是,她不是人嗎?老太太沒看見她這麽大一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