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向胤禛,看他有没有什么意见。
胤禛倒是乖乖地应了。
在库房待了大半年，确实没怎么吃好，能去姑姑家松快松快,也是一件好事儿。
当然，胤禛也猜得到,自己新盘出来的账目,在这宫里，会引起不小的波澜,若是皇阿玛决心下得重的话，连内务府都可能要大换血，所以他除了宫去,反而能避开这场风暴。
胤禛没多少东西要收拾,就跟着南音出了宫。
齐格听说胤禛来了,立马高兴道：“欢迎四阿哥，恭迎四阿哥，四阿哥的到来，真是让敝府蓬荜生辉啊！正好我手头有些账目，正需要花精力去盘呢，四阿哥可有兴趣一起玩一玩？”
南音被他跳脱的脑回路给折服了：“四阿哥就是算了大半年的账,才出宫来歇息歇息的,而且账目哪里是用来玩的？”
齐格又开始他的歪道理了：“哎呀，皇家府库那个烂摊子，四阿哥都算清楚了,更何况是我这点小本生意呢？就当是调节心情啦！再说了,我这小账本,对能力高超的四阿哥来说,确实跟玩似的。”
南音还能不知道他？直接戳破道：“我看你是想偷懒。”
胤禛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嘴边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道：“姑姑放心罢，若我能应付来，就当是调剂，若是应付不来，我也懒得被贝勒爷使唤。”
看着平日里端庄稳重的姑姑，这般跳脱，还怪新鲜有趣的。
胤禛觉得，自己小住的这些时日，定然会过得很有意思。
南音想了想，觉得也是，胤禛不是傻子，愿意让人随意驱使自己。
于是她道：“你量力而行便是，若是齐格压榨你，你只管告诉我。”
“好的，姑姑。”
哪怕已经比南音高出大半个头了，胤禛依旧有小时候被姑姑妥帖照顾、尽心护佑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好。
胤禛在贝勒府住下了，南音也是想尽办法给他做好吃的，誓要将胤禛的身体补回来。
如此年轻的时候，就那样熬心血，别这辈子不当皇帝了，还英年早逝。
而胤禛交上去的账目，康熙过目以后，发觉皇家府库的问题，比自己先前想的要严重不少，有些人家，连着几代都连续跟皇家府库借钱，却不见怎么还钱，这样的人家，还能常常跟府库借到不少钱，这样皇家府库跟他们的私库有什么区别？
于是，康熙亲自手写了多封“催缴书”，命那些人还钱。
有些人见到康熙亲自督导这个事儿了，便想办法还了，有的欠的有些多了，一时半会没法全部还上，陈情后，康熙准允先只还一部分。
但也有一些老赖，即便是皇帝亲自来催债了，也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皇帝别顾念他们祖宗的功劳，将他们一刀杀了了事。
遇到这样的无赖，康熙也无法直接真正地去惩戒一些什么，只能先拖着。
有了这种人带头，库房收债的事儿，一下子就变得艰难了不少。
那些人
家都不还，凭什么自家要还呢？反正你皇帝也不敢下死手惩戒咱们。
因为皇家库房催缴还债的事儿，京城里确有些鸡飞狗跳的。
齐格又是个爱看热闹的，时常跑出去听了热闹，然后回来跟南音和胤禛说。
胤禛一点都不奇怪，收债的事走向会这么奇怪。
皇家府库会出现那么大的漏洞，也是因为“施恩()?()”
的结果。只要康熙不下定决心去收缴，就会有许多老赖赖账。
只要有一两个赖账成功，就会引发无数的效仿。
收账收成一地鸡毛的情况，胤禛是早有预料到的，只是现在他懒得去管那些事儿，还是先安安生生养身体为上。
在贝勒府过得实在是悠闲舒爽，姑姑府上又有许多有趣的事儿，还能看齐格给的账本，了解南边对外行商和贸易的事儿，若他有兴趣，齐格还会特地把在南边跑生意的人找来，给他讲讲生意场的趣事儿，这日子实在是舒服。
给齐格看账本，确实比皇家库房要轻松不少。
不过，胤禛觉得，齐格的生意，可不是他说的什么小生意，谁家棉纺和棉布生意做得那么大啊！谁家水果生意做得那样好啊？！
看着齐格账本上记录的，工坊每日能出产多少棉纺线和棉布，胤禛十分惊讶，这可比他之前了解的，要产得多得多。
问起齐格，齐格得意道：“这些可都是你家姑姑的功劳啊！(s)?()”
为了满足胤禛的好奇心，齐格将他带去了工坊里，看那些新型的飞锭纺纱机和新型织布机，效率都比之前的工具要快的多了。
女孩们在工坊里，穿着一样的一副，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双手十分灵活地操作着机器，棉纺线和棉布就在她们的劳动中不断被产出来。
胤禛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规模的劳作场景，还这般井井有条，热火朝天，连眼睛都瞪大了，四处张望着。
看到胤禛露出惊奇的神色，齐格不免得意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胤禛敷衍地点头，一双眼睛感觉有些看不过来了。
“你姑姑说了，这就是未来的发展方向，日后，大清要继续发展，要继续强大，这样的生产模式必然会流行和推广开来的。?()??来?_??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齐格对此坚信不疑。
胤禛也觉得十分长见识，十分赞同道：“我也觉着这样很好。姑姑给这些女孩子们干活的机会，她们就能生产出这许多东西来，她们的劳动能创造许多价值。大清有许多流民，有许多因各种原因而失去生计的百姓，若是大清多一些像姑姑这样的工坊，便能让更多人活下去了。”
齐格觉得，南音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四阿哥，就是挺忧国忧民的。
看完了棉纺工坊和织布工坊，齐格还带着四阿哥去罐头厂看了看。
“这个罐头厂，不算大的，我们大的罐头厂，都在南边，那边有一些庄子，年年能产出许多水果，又不方便运到咱们北方来，甚至运到关外和草原去，所以做成罐头要方便许多。”
这几年，胤禛没少吃水果罐头，倒是有
些了解这个。
而且，因为现在有了杜仲胶，罐头能存放的时间就更长了，放上一两年都不会坏。
这不仅让冬季时间较长的关外，能吃上许多水果，草原上的人，也得了不少便宜。
“听说贝勒爷在关外和草原的生意都做的不错。()?()”
胤禛应道。
齐格笑着道：“都是托了有亲戚朋友照顾的福，关外是我玛嬷的娘家舅姥爷，还在那边住着。草原上……虽然能卖去一些，但那边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完全打入那边的市场，也是十分不易。()?()”
齐格听南音说过的，草原上很需要水果、茶叶这些素的饮食食材，人要荤素搭配才长得好。
所以草原上的人，应该是很需要罐头的。
只可惜做生意需要门路呀。
胤禛想了想，道：“我猜，草原上的门路，很快就能送上门了。()?()”
齐格有些讶异，忍不住问道：“哦？四阿哥为何这么说？?()??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胤禛想了想，只点到为止：“皇阿玛此次突然盘查库房，是因着和馨姐姐已经到年纪了。”
到年纪？什么年纪？
齐格想了想和馨的年岁，立马明白过来了，是要找额驸的时候了。
皇家的格格，大多是要嫁到草原和亲的，和馨和南音关系那么好，若她嫁给了草原贵族，那确实是有机会打开草原的销路。
齐格顿时兴奋起来了：“那我就要早早准备起来了，到时候若草原真能打通过去，需求量又会变大许多了。”
胤禛稳重道：“贝勒爷不必着急，依我看，和馨姐姐的婚事，怕没那么容易定下。姐姐现在正担负着年幼弟弟妹妹们的算术课先生，宫里许多事，也需要她照管，这里面还有得掰扯呢！”
等到后来，齐格听说和馨提了定居京城的意思，康熙还应下了后，顿时就佩服胤禛的缜密心思和观察力了。在一切都毫无预兆的时候，谁能想到那么多啊？
胤禛跟着齐格看了一圈实业，长了不少见识，也觉得生意这一门，属实有太多的门门道道了，不比官场上的事儿少。
在贝勒府住着的这些日子，胤禛觉得格外充实，心中想要出宫开府的意愿，更是达到了顶峰了。
回宫之前，胤禛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里的那个问题：“你们工坊里的那些机器，会往外推广吗？”
南音知道胤禛去工坊里看过了，也看到了改进后的纺纱机和织布机，道：“推广肯定是要推广的，只是这个事情，还需要一个章程。”
齐格附和着点头：“因着对外商的生意越发起来了，这棉纱生意和棉布生意，越发地好了，会有许多商人都看出这份商机的。只是，那些人买了机器以后，会不会直接转手卖给洋商，这不好说。”
对于大清来说，不仅是优质的玉、土豆、红薯、麦子、水稻的种子，是用来外交的好东西，手工机器也是一样。
胤禛这才明白过来，齐格和南音二人，顾全到了大清的大局了。
“姑姑和贝勒爷，真是深明大义，深谋远虑。”胤禛由衷地佩
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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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摆摆手道：“四阿哥，咱们相熟这么多年，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回宫之后，要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些话，莫要再那么不顾自己，特别是你自己的身体了。”
()?()
在贝勒府小住了一个多月的胤禛，身上的肉养回来了不少，如今看着不再那么消瘦了，是一个有些偏瘦的年轻儿郎而已。
(s)?()
“我知道了，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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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胤禛到了贝勒府门口，看着胤禛骑着马，身影消失在街口，南音忍不住叹了口气。
齐格轻轻揽住她的肩膀，道：“你别担心，胤禛心思深着呢，这小子吃不了什么亏的。”
南音道：“我不是担心外人让他吃亏，而是担心他自己让他自己吃亏。”
历史上的雍正帝，简直是工作狂，谁知道这个时候的胤禛，会不会提前发作。
胤禛此次回宫，也是康熙的意思。
这一个多月下来，府库虽然收回了一些债，但也出了不少岔子，留下了不少烂摊子。
午夜梦回时，康熙想起了胤禛一年前说过的，若是收债的话，他需要两三年时间。
两三年时间不是重点，重点是，按照胤禛的意思，他有把握把府库的债都收回来。
虽然康熙觉得难度不小，但看着府库的大窟窿，想着几十个儿女需要成家立业，个个都要建府，都要给予一份产业，爱新觉罗家还有那么多人要养，就觉得这事儿不得不干。
前明崩成那样，不也是因着朝廷养不起朱家那么多皇族了吗？
爱新觉罗家虽然吸取了教训，节流了，但以现在的情况，依旧是不小的问题啊。
于是胤禛就被他召回了宫中。
一见面，康熙就问胤禛：“一年前您在这儿跟我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胤禛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康熙说的是收债的事。
眼下，也只有这个事，才会让皇阿玛火急火燎地将他召回来了。
“回皇阿玛，当然作数，臣子对君王所言之事，自然不可儿戏。”胤禛认真的回答。
康熙明显松了一口气，张嘴差点就直接说：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话到了嘴边，康熙还是记得收一收的，道：“既如此，你写一份折子来给我，让我看看你打算如何做。”
“是，皇阿玛。”
其实康熙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胤禛还年轻，又是在宫里长大，许多事都没见过，没经历过。
收债这事儿，自古都是吃力不讨好的。那些老赖，不上一些非常手段是不行的，可作为皇帝，他又怎么能轻易对下面的人使用暴力呢？
这不仅会影响朝堂的问题，也会影响到他一个君王的威信。
但这种烂摊子，也不好让儿子去做恶人吧。
在胤禛写折子这段时间里，康熙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时觉得，自己要相信自己的儿子，一时又觉得，他还年轻，怕是难堪此大任。
三日后，胤禛交上了一份长达数千字的长文，让康熙决断，是否可行。
康熙坐下来后，
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全文。
胤禛的字是很好的，洋洋洒洒大几千字下来，也十分赏心悦目。
果然是南音教出来的好徒弟，康熙心里赞叹了一回，然后认真看内容。
胤禛写文，如他做事一般，十分有条理，前头写了欠债的情况，和一些情由，以及催债的难点和原因，然后针对这些难点和原因，胤禛又给出了许多解决方法。
让康熙意外的是，胤禛并没有提及用暴力强制的手段收债，而是写了许多奇绝的法子。
看到里面写着，要威胁某位惧内的贝勒，将他不仅在外豢养外室，还生了私生子的事儿，告诉其福晋及福晋娘家，康熙就不由得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安安稳稳端坐着的胤禛。
等看到又说要利用某位老亲王最疼爱的重孙子在学堂的事儿，去警醒老亲王，康熙不由得又看了正在喝茶的胤禛一眼。
这些法子，确实不像暴力催收那样，来的直接且具有威慑力，但是可怖程度，不比暴力催收差。
不过，看到后面还有分阶梯还债法、为其产业经营指出明路之法等办法，康熙才略略安了心。
幸好不是满篇都是那种阴私手段，不然他可没法受得了。
最后，胤禛还估算了一番，用上述的法子催收，大约三年时间，能把府库的债务，收回来八成。
还有两成，是一些烂账，譬如借债人已经亡故了，子孙后代不争气，都已经被黜落了；亦或者干脆已经没有后人了，这些债务自然也无人来继承了。
看到胤禛写的能收回八成的话，康熙突然就觉得，前面的法子都是过眼烟云，若是真能收回八成，让胤禛去干，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于是，康熙在斟酌了两天后，终于正式发了旨意，将收债的活儿，交给了胤禛。
还命胤禛，在许多特殊情况下，可以便宜行事，只要不伤人性命，不闹出难以收场的事儿来，胤禛尽可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胤禛依旧是恭恭敬敬地接下了这份差事。
消息传开后，许多人并未把胤禛放在眼里。
虽然胤禛在算账这一事上，确实让他们开了眼界，但到底还是个毛头小伙子，不像他的哥哥们那般有什么突出的能力，不信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刚开始，胤禛确实是十分温和，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一一拜访了欠了皇家府库银钱的各府。
各府果然都哭穷，而且各有各的哭法，不是让幼儿穿着破烂衣裳出来，结果那幼儿长得圆润如猪；就是让病重的老母亲出来请罪，好像这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家家户户都成了破落户似的。
胤禛也不着急，甚至还附和劝慰几句。
众人一看胤禛的反应，顿时就觉得他好糊弄，更加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齐格在胤禛接了收债这个差事后，就日日打听外面的消息。
见胤禛这般行事，就为他着急：“收债哪有这样收的？这世上的老赖，没有一个是会因为好声好气的劝解而还钱的。若真愿意还，不用人多劝，自己就还了。⒑()?来⒑小&?说⒑&?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⒑()?()”
进入生意场深了，齐格对这点也是感触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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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凉凉道：“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的贝勒爷身份，在外面还算好使。可在这京城，即便是圣上马上封四阿哥一个亲王，也不一定好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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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齐格真心为胤禛着急，南音又语气软化了一些，劝道：“你放心罢，四阿哥是个机灵的人，想法多着呢，你等着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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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摸了摸脑门：“他再机灵，毕竟也不是老油子嘛，欠债这事儿就是凭脸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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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问道：“对了，安王府那边，你可有提醒过一二？”
这满京的权贵，谁家没在皇家府库借过钱啊？就算是家里不缺，也得去借一借，为的就是不显着自家有钱，不打眼。
齐格道：“这个你放心罢，我已经和玛法提过两次了，玛法说本来也欠的不多，稍稍凑一凑，也就能还上了。若是还不上，咱们这边……”
南音明白他的意思，哼道：“咱们这边是可以稍微垫一垫，但是不可过多了。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已经是分府出来过了。”
齐格听了，顿时放松了下来，嘻嘻一笑，凑到南音身边没脸没皮道：“媳妇儿说得对，跟王府那边，咱们还是要算清楚的，免得人家还以为咱们得供养着他们呢！我只和媳妇你不明算账。”
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南音真是嫌弃的很。
三个月后，胤禛没收到几笔还债，大家本以为他会去康熙跟前闹一闹，结果胤禛安静得很，似乎没什么反应。
许多人越加确信，这个四阿哥，就是想出来挣一份功劳，得圣上欢心，结果没想到直接接了烫手山芋了。
如此过了半个月，对四阿哥胤禛的嘲讽和看轻，已经越发厉害的时候，突然听说，康王府主动还了四千两的银子，还说剩下的会继续还，争取一年内还清。
众人不解，好端端地赖账联盟，怎么突然崩了一块了？
许多人都去康王府打探，胤禛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康王府突然变了卦，服了软，老老实实还债了。
结果康王府的人三缄其口，根本不愿意谈这个事儿。
就在大家疑惑之际，才过了两三日，又有一位郡王老老实实地还了债，一口气还了一万两。
大家惊叹这位郡王爷深厚的家底的同时，也越发地好奇了，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郡王爷咬着牙还了这么多银钱？
可是这回还是一样，这位郡王根本不愿意说，本来爱出来串门的郡王妃，更是难得的称病了，显然就是不愿意出来应付外面的人的打探了。
这样一来，越发让大家猜测纷纷。
康熙对幕后的事，倒是一清二楚，不过他不太在意，最重要的是，库房收回了那么多银子，和馨的公主府开建了，也能趁手许多。
一个月下来，胤禛一气儿收了七八个府的债，有的还了一部分，有的一口气还清，零零总总加起来，竟然收了快十万两的债回来。
这一个月的进展，算是狠狠地打了那些瞧不起胤禛的人的脸，也让康熙得偿所愿，万分高兴。
有些见势不对的，即便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主动乖乖还了债。
但也有那种死犟的，非要等到胤禛出手看看，才愿意低头。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挺想给姑姑当个账房先生的。
南音：……（我哪敢让雍正帝给我当张放使唤啊？）
感谢在2024-03-0120:56:48~2024-03-0220:5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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