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被她吐了一身,还让青风给她端茶漱口,知道她没法走回长宁侯府,还让青风赶马车送她回去……新笔趣阁

    明王今天怎么如此大发善心?

    苏月都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来。

    但她也没有拒绝萧承易的好意,她已经没力气了,便再芍药的搀扶下,坐上马车。

    酒楼上,萧承易在屏风后换了身赶紧锦袍,他走到屏风处,就见到马车离开。

    他在窗户边站了许久,直到门被推开,赵七走了进去。

    赵七跪下道,“爷,属下该死。”

    萧承易脸色冰冷,“我让你去护她周全,马车出事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想到方才那一幕,萧承易就后怕,要不是他看到芍药拼命往前跑,摔到地上,他都不知道她惊马车了,在马车里颠簸到吐成那样!

    赵七声音颤抖道,“属下不,不在……”

    萧承易怒道,“不在?你忙什么去了?!”

    “……长宁侯派属下去办事了……”

    赵七的声音弱到几乎听不见。

    萧承易气笑了,瞥着赵七身上穿的长宁侯府小厮衣服,他道,“还真当自己是长宁侯府小厮了。”

    赵七想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萧承易转身看向窗外,“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再有下次,提头来见我!”

    这是不怪罪他了,赵七连忙谢恩,起身离开。

    萧承易确实很生气,很后怕,但他和苏月的关系一直都不到缓解,今日救了她,她以后再见到他,态度总要好一些。

    淑华长公主府。

    淑华长公主是准备让苏月陪她用午膳的,但苏月走了,安乐县主一直没说要走,又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淑华长公主就留安乐县主一起吃了。

    两人坐上桌,淑华长公主正要拿起筷子,外面快步进来一丫鬟,道,“长公主,不好了,苏大姑娘出事了……”

    淑华长公主心往上一提,“怎么会出事?”

    丫鬟回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大姑娘回府的路上,马突然发起了狂……”

    “那她人呢,有没有受伤?”淑华长公主急问道。

    丫鬟忙道,“幸亏明王及时把她从马车里救了下来,不然非死即伤,不过……”

    “不过什么?!”这回开口的不是淑华长公主,而是安乐县主。

    丫鬟回道,“苏大姑娘受不住马车的颠簸,明王将她救下,她没忍住,吐了明王一身。”

    安乐县主脸都气绿了。

    在庆阳长公主府大门前,苏月就吐了明王一身血,今天又吐明王一身。

    她一定是故意的!

    安乐县主气道,“明王要救她做什么?!”

    淑华长公主正担心苏月,听到安乐县主说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苏大姑娘救过我两回,今日又是来看我,她要在回府的路上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愧疚一辈子。”

    安乐县主就知道淑华长公主铁了心护苏月了,便不再说什么。

    只是心下气恼,那女人命怎么那么大,她几次三番派人要她的命,总有人在帮她,别人就算了,明王那么厌恶她也会救她。

    安乐县主只当明王心善,只见到马车狂奔,救人心切,要他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苏月,肯定会袖手旁观。

    他一定会的!

    只是想到明王一再的要苏月去他的明王府,安乐县主心头又蒙了一层浓厚的阴影。

    再说苏月惊马车,为明王所救的消息传回长宁侯府,长宁侯府上到老夫人,下至丫鬟小厮就没有不吃惊的,不过他们和安乐县主的想法一样,明王只是救人,而不是救苏月,换成是别人,明王也会出手相救的,以前明王也不是没救过别人。

    可是明王救了大姑娘,大姑娘还吐了他一身,这事就大了啊。

    苏怀臣得知女儿在街上出事,要去接苏月,只是消息传回侯府的有些晚,苏怀臣出府时,青风已经赶马车将苏月送回来了。

    “月儿……”

    苏怀臣三两步下台阶。

    苏月掀开车帘,就看到自家父亲急切担忧的神情,看的她鼻子一酸。

    苏怀臣看到苏月惨白的脸色,当下吩咐孙管事,“赶紧请大夫。”

    苏月忙道,“不用了,爹爹,我看过大夫才回来的。”

    芍药不解的看着苏月,姑娘并没有看过大夫啊,为什么要骗侯爷,就算姑娘会医术,也还是能请个大夫进府再看看。

    苏月说看过大夫了,还是当着明王的护卫面说的,苏怀臣没有怀疑,道,“受了一通惊吓,赶紧回去歇着。”

    苏月点头应下,和芍药直接回挽月苑。

    一路上苏月几次犯恶心,四下无人,芍药道,“姑娘怎么不让侯爷给你请大夫?”

    苏月不让,不止是因为自己会医术,不需要看大夫,而是她在抵触,甚至心底隐隐有些害怕,她这呕吐不像是颠簸出来的,再加上这些日子食欲不振,嗜睡,精神不济,嗜酸,还有之前王太医给她把脉时露出的惊恐表情……

    那个一直被她排除在外的猜测再次涌出来,这次已经压不住了,因为太明显,明显到她没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苏月的心从来没这么颤抖过,她几次想给自己把脉,都忍住了。

    被芍药扶回挽月苑,坐到小榻上,芍药转身给她倒茶压惊,苏月鼓足勇气,左手给右手把脉。

    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

    苏月心骤然沉入谷底。

    芍药倒个茶的功夫,苏月脸色已然惨白如纸,吓的芍药一跳,“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苏月望着芍药,她几次努力,才问出声来,“我……和明王圆房了?”

    芍药被问懵了,连连摇头,“没有啊。”

    苏月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卸掉了一般,“你确定没有?”

    芍药点头,再点头,她很确定,“那日明王凯旋回京,宫里设宴替他庆功,姑娘没进宫,云嬷嬷让人布置了喜房,点了龙凤烛,准备让姑娘和明王圆房的,可是明王一进屋看到喜房就让人拆了,吩咐完就走了,等再回来,就把和离书扔在了姑娘脸上,让姑娘带着和离书滚出明王府……”

    芍药很奇怪,这事她之前就和姑娘说过,姑娘怎么又问她?

    明王那么讨厌姑娘,怎么可能和姑娘圆房呢,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苏月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是啊,明王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和她圆房,可她肚子里现在有个孩子了,不是明王的,那会是谁的?

    想到青风骂她不要脸,说她毁了明王一世英名……

    她不会是给明王戴绿帽子了吧?!

    可明王为什么没有杀了她?

    留着她是为了揪出奸夫是谁,还是那个人是明王也惹不起的?

    诸多猜测涌出来,苏月只觉得脑袋头疼欲裂,方才惊马,不止撞的浑身都疼,还动胎气见红了。

    苏月一颗心乱遭遭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想过生孩子这事,却突然冒出来个孩子,从时间上来看,应该就是明王回京前后几天怀上的。

    虽然明王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但他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却有人在背后挖他的墙角,这样的人能是好人吗?

    尤其连芍药这个贴身丫鬟都不知道原主不是完璧之身的事,这个孩子还不定是怎么种进去的。

    留不得。

    苏月飞快的从小榻上下去,翻箱倒柜,给自己抓了一副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