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摇头失笑,往停马车的方向走去。

    花灯会结束还早,但苏月有孕在身,不宜劳累,也怕和之前一样遇到刺客,还是早些回府的好,回头等孩子生下来,不愁没机会逛花灯会。

    萧承易陪苏月回府,叫丫鬟备了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刚把亵衣穿好,就被某男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将苏月放到床上,萧承易欺身而上。

    吻的难舍难分,苏月眼神迷离之际,萧承易却突然放过了她,咬着她圆润耳垂道,“等我一会儿。”

    苏月只觉得耳朵发痒,人还没反应过来,萧承易已经跳窗走了。

    苏月,“……???”

    这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火烧眉毛的事要立刻马上去办的?

    苏月心底闪过一丝不安。

    萧承易让她等,苏月就耐着性子等了,等了好一会儿,等的她耐心全无,从床上下来,拿裙裳穿的时候,窗户推开,萧承易回来了。

    他一进屋,苏月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再看他身上的锦袍,暗了一片。

    苏月急道,“你受伤了?”

    萧承易摇头,“是刺客的血。”

    “有刺客闯入?”苏月问道。

    萧承易就是听到竹园有激烈打斗声,觉得不对劲才走的,暗卫没有晚上练武的习惯,而且就算练武,也不至于打的这么激烈,再加上今天花灯会,算日子特殊,就能断定有刺客闯入了。

    萧承易是习武之人,耳力好,苏月是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萧承易的锦袍是墨色的,血迹不明显,可脱掉外袍露出里衣,就明显了,萧承易道,“我得再去洗个澡。”

    说着,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将脱下的锦袍一并带走了。

    苏月坐在床上,眉头拢的松不开。

    她怕花灯会上碰到刺客,提前回王府,结果刺客直奔明王府来了,躲了个寂寞。

    要说是冲要他们命来的,京都难得举办花灯会,他们肯定要上街转转,在街上伏击他们要远比闯入明王府杀他们要容易的多,而且刺客们也没到正院来,要不是萧承易听到打斗声去竹园,都不会和刺客打照面……

    那些刺客是冲着竹园来的!

    明王府里有不少人的眼线,但能进竹园的都是萧承易信得过的,平常萧承易也多在竹园里处理事情,明王府要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肯定在竹园。

    这是晾准了萧承易会陪她逛花灯,因为他们之前在花灯会上遭遇过刺杀,再加上她有孕在身,必定会多派人手保护,明王府的守卫要比平时松懈的多,要夜探明王府,今晚可以说是最佳时机。

    只是刺客们料准了他们会出府逛花灯,但没想到他们会回来的这么早,撞上了。

    等萧承易洗完澡回来,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他头发湿漉漉的进来,衣服松松垮垮的穿着,胸肌微露,充满了诱惑,但苏月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她问道,“今晚的刺客不是来要我们命的吧?”

    “应该不是,”萧承易道。

    苏月问道,“你竹园藏秘密了?”

    萧承易坐到床边,捏苏月的鼻子道,“竹园最大的秘密就是你的药房。”

    苏月,“……”

    她这算是个秘密,但也可以不算。

    真暴露她就是苏大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也不可能瞒一辈子。

    她早做好了暴露的心理准备,这是内心还是希望能越晚暴露越好。M..coM

    萧承易把毛巾递给苏月,苏月接过细致的帮他擦头发,刚擦好,帮他把头发束起来,窗户就被扣响,赵七的声音传来,“爷,属下无能,没抓到活口,但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点东西。”

    闻言,萧承易就起了身,他走到窗户边,赵七就将一份浸血的信呈给萧承易。

    这封信不止浸血,还没剑穿透,应该是刺客知道逃不掉,怕信落到赵七手里,用自杀的方式毁信。

    萧承易把信拆开,信上的内容基本被血晕染开,但从仅剩的字眼,依稀能猜到这些刺客今晚闯明王府的目的。

    这是封通敌信,信上萧承易和北凉某位大将军联手设下圈套,诱使北凉默王,也就是北凉皇帝一母同胞的王弟前来活捉他,最后被他砍下项上人头。

    信的最后,让萧承易别忘了兑现自己的承诺。

    苏月看着萧承易道,“这是要构陷你?”

    这好像是句废话,这构陷的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萧承易把信烧了,火焰在他那深邃的眸底跳跃。

    他知道皇上忌惮他。

    但他没想到皇上忌惮他到这地步,为了除掉他,连构陷他通敌的拙劣伎俩都使出来了。

    苏月望着萧承易,“看来皇上是非要你的命不可了。”

    萧承易笑了,笑意未达眼底,甚至有几分寒芒在闪烁,“为夫这条命,可不是他想拿走便拿走得了的。”

    这一点,苏月是深信不疑。

    要是能轻易取走萧承易的命,堂堂皇帝也不至于为了要他的命,用这样龌龊的手段。

    苏月一直不想萧承易走上那条路,只怕……终不能幸免。

    萧承易上交兵权,并不能打消皇上对他的忌惮,他们也做不到事事依皇上的意思,更做不到被庆阳长公主和安乐县主算计而不还手,这封伪造的通敌信只是开始,天知道前面还有多少阴谋算计在等着他们。

    苏月心情蒙了一层阴霾,萧承易的声音蓦然在屋子里响起,“青风。”

    “属下在。”

    “明日早朝上,我要听到武定侯坠马摔断腿的消息。”

    “是。”

    青风领命离开。

    这是要拿回兵权了?

    苏月知道萧承易没把皇上让武定侯接管她爹手里兵权当回事,但没想到拿回兵权的方式是这样的简单粗暴。

    不过,她喜欢。

    萧承易摸着苏月滑腻的脸,叹道,“明日起,为夫要起早上朝了,以后晚上需得早些就寝。”

    苏月连连点头,要往床边走,然而下一秒,就又又又被抱了起来。

    苏月挣扎道,“不是说要早点睡吗?”

    “累点,睡的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