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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5 章 太子

    姜珂虽然选择了第一个办法,但心中还是扭捏不定,犹犹豫豫,她一边盼望嬴异人会出手解决这件事情,又一边期待吕不韦能早[ri]结束战争回到咸阳,或者说赵姬能破天荒地想出什么办法,开大进行宫斗政斗各种斗平息这些流言。

    或者,即使放任此事不管,按照历史的轨迹,嬴政也肯定会有办法平定这些流言蜚语。

    没错,她在害怕。

    这个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不需要什么筹谋,但太过直白,她若去说了,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事成了还好,若是不成,姜珂是真的很担心嬴异人把他给流放到蛮夷之地去开荒或者来一系列牢狱[bi]供小套餐。

    只可惜她这点期盼全都落空了。

    这三人就好像是在那里比谁更淡定似的,一个比一个不出声。

    眼看谣言愈演愈烈,姜珂终于决定出动了。

    姜珂知道,依照之前她和嬴政在邯郸时的情分,就算她安安静静在沣水河畔种一辈子田,也能保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但她还想再赌一次。

    这时,她才意识到,谋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赌徒。

    她要当那个始皇旗下的原始股,她要有从龙之功,除了情分,她还要当一个有用的人。

    嬴嘉看向她这幅凝重忧愁的样子,劝道:“其实你不用如此担心。”

    本来她想说的是,你别胡思乱想了,但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还是稍微措辞了一下。

    姜珂盘腿坐在床上,丝毫不顾及形象:“我紧张。”

    嬴嘉:“你要是真的紧张,那就别去了。”

    “一时间也找不到荆轲那个没用的家伙,我帮你去。”

    姜珂疑惑道:“你要去游说大王?”

    “不。”嬴嘉幽幽说道,“我打算混进甘泉宫当隶妾,去服侍太后,趁着[ri]出时分服侍她的时候……”

    她边说,边拔下发髻上的木笄,握在手中,狠恶恶地做了一下扎人的动作,“把这枚木笄[cha]到她的脖子里。”

    “然后我会毁掉面容从容赴死,但您千万不要忘记发达之后在史书上篆刻下我的名字,嬴嘉。”

    姜珂:……

    她看向自己这个满脸英勇就义模样的门客,脱[kou]而出:“大可不必!”

    这是什么刺秦戏码,她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荆轲从刺客列传里捞出来,可不想再把嬴嘉给送进去。

    这孩子,武德充沛。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紧张!”说道:“我明[ri]就找大王说去。”

    好不容易把嬴嘉给忽悠离开,姜珂在屋子里一直待在深夜,她明白以自己的这个体质,估计又是一夜无眠,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一通折腾,找到了一个竹筒和十几l根细长的竹片。

    [chou]个签吧。

    她脑海中闪过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神仙,默念神仙保佑此事一定能之类的话束,看起来态度虔诚极了。

    “啪”的一声,竹签从筒中掉出,姜珂捡起一看。

    “下签。”

    重来!

    第一次[chou]签,姜珂又一看……

    “下下签。”

    姜珂:……

    这是要走逆袭路线啊,且看我姜珂逆天改命,绝地逆袭!

    我命由我不由天!

    然后她把所以不好的签子都给掰折了。

    只留下上签和上上签,又重新摇了三次。

    掉下来的竹签都是好寓意。

    好了,这下她很满意,把签筒往旁边一丢,跳到寝衣里面,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可能是这三次带着好寓意的[chou]签起作用了,第一[ri]姜珂刚准备出门,正心里忐忑着呢,就收到了嬴异人的诏令,说是战场那边大蒜素制取方面,有几l个步骤出了问题,所以特地派了使者来向她请教。

    教导过后,嬴异人也下朝了,他们在长明殿中只谈了半刻时间,姜珂就提议近来天气转暖,晴风破冻,正是万物复苏的好[ri]子,不如离开殿内,在章台宫中边走边说,感受着拂面[chun]风。

    嬴异人同意了。

    主要是姜珂身上的大蒜味太呛了,再过半刻钟时间,就算姜珂不说,他也会主动提出来这个建议的。

    今[ri]天气不错,嬴异人心情亦是尚可,一人谈完了公事,便将话题转为私事。

    当然大部分都是嬴异人询问姜珂的私事,毕竟她可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闲心讨论秦王私事。

    聊着聊着,嬴异人看她今天这幅萎靡不振的模样,和之前活蹦乱跳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于是问道:“姜卿最近可是身体有恙?”

    她虽然能干,但毕竟还只是个十岁小孩,自己可别把人给累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果然,姜珂接着他的话茬:“不太好。”

    嬴异人担心道:“是哪里不舒服?寡人给你调几l个太医过去?”

    可别真把孩子给累病了。

    姜珂摇了摇头:“我这是心病,忧思过度所导致,就算是扁鹊在世也无济于事,药石无医。”

    嬴异人:“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来得这么多忧虑?”

    他作为秦国的大王,整个国家的主人,都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忧思过度,这小娃娃哪里来的这么多忧惧?

    还是工作给少了,不忙,才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姜珂道:“我之前在鬼谷的时候常听说,这世上最好的谋士能为主君实现心中所想,并推行主君的美德,珂想做成为这世间第一流,最卓越的谋士。”

    “因此姜珂每[ri]梦醒后和入睡前,都在想如何才能将齐国汶水岸边的篁竹,燕国风雪中长出的枣栗,赵国代地所生产的良马,楚国珍贵的玳瑁犀角,韩国尖锐锋利的强弓劲弩和魏国的人才,这些宝贝们收入到咱们秦国的疆域中,在想如何才能让您成为天下的主宰。秦国国富,民强,还有像您这般优秀的国君,原本珂对此并不发愁,但最近……”

    姜珂说着说着,便停下了脚步。()

    嬴异人注意到此处正是章台宫宫门中一道迎门的小墙,此墙名为萧墙,又叫作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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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鲁国大夫季孙氏攻打颛臾,名义上是颛臾实力不小,唯恐对子孙后代不利,但实际目的确是削弱国君军队的实力。孔子看出了他的心思,曾言道:“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顓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故而后人常用“萧墙之祸”来比喻家中发生内乱,身边的人会带来灾祸。

    嬴异人没有动作,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萧墙之祸已起,还请大王早[ri]平叛。”

    “姜珂。”嬴异人斥责道,“你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妄议王室!”

    “大王恕罪!”姜珂立刻跪在嬴异人面前,言语诚挚,“您若是因为妄议王室而恼了姜珂,只要大王您能消气,想怎么处罚姜珂都行,但是请给姜珂一次做君子的机会吧。”

    “哦?”嬴异人语气不善道,“你要做君子?你要做怎样的君子?”

    姜珂道:“既然祸患已经发生了,不如及早做好打算,等到它蔓延到全国皆知的地步,那就不好铲除了。城内混乱不堪,流言四处蔓延,我却揣着明白当糊涂,这并非是君子所为。若是能为您平息这场忧患,即使是死亡,姜珂也能从容面对,含笑离开!”

    嬴异人:“你不怕死?”

    姜珂:“只有内心懦弱的人才不会坚决劝谏君主。”

    但其实,她心里都快慌乱死了,心想你要是真赐死我,我肯定不会在意面子,抱着你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嗷嗷哭,求你别杀我。

    这不是怂,这是随机应变。

    嬴异人居高临下看着她,风停了,鸟儿也不鸣叫了,环境中一片寂静,姜珂心里煎熬得要死,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果然,过了很长时间,嬴异人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语气转变得比高铁速度都快,他亲自扶起姜珂。

    “姜卿说笑了,你可是寡人的贤才良将,寡人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

    姜珂心想嬴异人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但嘴上还是只挑好听的话说:“珂知道。”

    “因为您是这七国中最圣贤的君主。”

    嬴异人明知道姜珂是在恭维他,但这话还是让他感到如沐[chun]风:“姜卿既然意识到了这萧墙之祸,那可有铲除祸端的办法。”

    姜珂:“若只单单地将那些传播流言之人杀掉,就像用火去烧[chun][ri]里的野[cao],烧掉之后还会再长出新的一茬,这些不过是狡兔一窟,做无用功罢了。”

    “铲除祸害,就是要从根部开始,连根拔出,再无忧虑。”

    她观察了下嬴异人的表情,发现他没露出烦躁或者恼怒的表情,于是大着胆子说道:“那幕后之人怕什么,我们就让他怕的东西从虚幻缥缈变为真实即可。”

    华阳太后怕什么?

    当然是怕赵女生的孩子抢了带有楚国血脉的公子的位置,怕嬴异人立嬴政为太子

    () 。

    嬴异人道:“你和政儿的关系可真亲密啊。”

    姜珂又跪下了:“再亲密也没有我对大王您的衷心坚定。流言无法生活在阳光之下,大多数只能通过狭小的缝隙流传,我们将这片缝隙堵死,这样坏人就无计可施,无隙可乘了。”

    “众[kou]铄金,流言难防。您已经为和六国之间的战事耗费了不少[jing]力,珂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我对大王您的心意,天地可鉴,[ri]月可表。”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她对天发誓:“珂愿意对着秦国的玄鸟之神发誓,今[ri]所言若有半字虚假,就叫姜珂此生没有良人,没有子女,孤苦一生,无后而终。”

    在古代,一个女人如果敢用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发誓,用自己的后代发誓,那一定是天大的忠诚,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话,即使这人只是一个十岁小孩。

    但姜珂不同,在她看来没有孩子没有老公,那简直就是格外的好事!

    别说古代这种简陋的医疗条件,生孩子危险系数极大。就是现代,姜珂都没想过生孩子这件事,对此,她的父母并未反驳,只是千万叮嘱她如果不生孩子一定要把养老钱挣够,要不然他们在地底下都得为她[cao]心。

    至于男人?男人的花期太短,可得常换换啊。

    “大王若是不信,珂可断发明志。”

    说实话,长头发有点耽误她种田……

    嬴异人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其中夹杂着很多姜珂无法理解的情绪,弄得她自我脑补很多。

    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回到家中的,只觉得自己脑袋空空,心里发虚,整个流程像是一副在脑海中放映过的胶片电影,如梦如幻,似梦似真。

    姜珂不知道的是,她刚刚向嬴异人表忠心的那番话,恰好被偶然路过的嬴政听到了。

    如果知道,她又该多想了。

    寻思会不会像古早言情文小说剧情似的,嬴政误会她的目的,然后开启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之类的100章虐身虐心剧情。

    但实际上并没有。

    真正牛[bi]的国家,君王不会怀疑自己的臣子,因为他们对自己有自信,荣辱与共,上下一心,事方可济,国方可定。

    再说嬴政智商非常正常,准确地说是比正常人偏高,姜珂是为了谁才说的这些话他能不知道吗?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shu]读史书,习弓练剑,努力成为一个更优秀的公子,让嬴异人意识到,选择他才是对的。

    而姜珂这边,她归家之后就开始缩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了。

    她之所以敢如此莽上去,是因为分析了下现在秦庭内的形式,成蟜和华阳太后身后站着很多芈姓势力。

    这股外戚势力,若是统一之后还好,可以作为助力,可现在是战国末期,嬴异人肯定有东出的想法,攻打楚国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是所有人都有当初宣太后的魄力,成蟜体内有楚国血脉,背后是楚国势力,难道嬴异人不担心万一自己有生之年没来得

    及攻打楚国,传位给成蟜之后,成蟜对楚国有恻隐之心吗?

    就算成蟜没有,华阳太后也没有吗?

    第 35 章 太子

    可嬴政不同,他对于赵国,只有恨,没有爱。

    退一万步来讲,历史上就是嬴政继位成为秦王,如果他是篡位或者采用一些别的方法继位,后世那些史学家们早就对他[kou]诛笔伐了。

    所以她猜想,嬴异人心中的天平至少已经倾向嬴政这边了。

    但姜珂还是有点紧张。

    咦……,紧张的时候就想吃炸[ji],肘子和各种膨化食品,想暴饮暴食。

    她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不吃不喝,生病emo。然后被嬴异人安[cha]在自己家里的间谍发现这些异常,报告给他,这不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吗?

    而且[chun]天来了,她还得翻土[chun]耕呢,虽然她田地中有很多雇农佣农帮忙种田,但是这些人根本没种过番薯,辣椒之类的作物,还是需要姜珂亲自指导。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一点点过去,姜珂也逐渐放下心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专心研究种地没时间想别的事情。

    这天,她正在翻地,忽然听到一阵乐声,听起来还蛮隆重地,于是放下手中耒耜,问道:“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身旁一位隶臣道:“回主君,今[ri]是大王的继位大典。”

    “哦。”姜珂兴致缺缺地将耒耜扔到地里,从旁边拿起一个[ji]腿啃了起来,心想人工撒种实在是太费腰了,明天得去作坊里找两名车人把耧车研究出来。

    地里活可真多,她都没时间想政斗了。

    姜珂本来以为自己的未来是被嬴异人封杀,丢在沣水河畔种地三年,没想到他继位后的第三天,章愍就来找她了,并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嬴政被!立!为!太!子!了!

    “多谢章郎卫告知,珂知晓了。”

    等将章愍送走后,姜珂终于卸下了伪装,脸部变得扭曲,嘴角的笑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脑海里自动循环一首好[ri]子!

    果然,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这[bo]逆天改命,还真改成功了!

    直到深夜,姜珂还有些不可置信,像阵风似的蹿到了嬴嘉屋内,欢喜道:“我从来没想过咱们这个这么简单粗暴,直白了当的主意居然能成功。”

    “我担心了好几l个月呢。”

    嬴嘉看向她,不解道:“啊?你什么时候担心了?”

    姜珂:“自从那[ri]我从章台宫归来后,就一直在担心啊,你没发现我这几l天饭量都变大了吗?”

    “我以为是你正在长身体的原因,而且去田地里耕作就是需要很多饭食啊。”

    姜珂:……

    “我怕大王安[cha]在咱们这里的眼线发现我的异常,所以一直都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姜珂不可思议道:“不会连你也被我骗过去了吧?”

    嬴嘉总结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您的心

    理素质真的很强!”

    心里紧张的要死,但表面上还是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

    姜珂:“咱们的计划成得太快了,我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

    嬴嘉:“可是对方的主意也不怎么高明啊,瑕疵百出,漏洞错误一大堆。”

    秦王还没死呢,就造王后的黄谣,传公子的流言,她都怀疑敌人内部是不是有己方的友军。

    先不说秦国王室对于血脉的检验如此严格,就说他们传得这个流言。

    吕不韦让自己的姬妾给自己主君献舞,席间嬴异人沉迷于赵姬的美貌,和吕不韦索要赵姬,吕不韦虽然心中既不舍又生气,但不想白费之前的谋划,于是只好忍痛割爱,将赵姬送给嬴异人,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赵姬已经……

    只有脑子不好使的人才会相信吧。

    正常男人会让自己美艳年轻的姬妾在筵席上对着一位正值壮年,那个方面没有任何毛病的男人跳舞吗?

    他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除非他自己有点毛病。

    还不舍,还生气……咦,这个谣言前后逻辑就有问题。

    “我认为你说得对。”姜珂托着下巴,问道,“既然这是一个如此漏洞百出的谣言,那他们为什么要选这招呢。”

    嬴嘉:“太想吃[rou]了,狗急了跳墙,以为能很凶地咬死对方,但实际上只是流出一嘴恶心的[kou]水,来恶心别人。”

    狗急了跳墙这个词是她和姜珂学的,姜珂总是能时不时说出几l句很新奇,但很确切的话,她认为这句话放在此处正好。

    姜珂无语:“虽然说话糙理不糙……”

    “但你这话也太糙了吧。”

    听得她有点浑身泛恶心了。

    “那以后我是不是要少和阿政接触了?”

    嬴嘉看了一眼她,不解道:“怎么,你得罪他了?”

    “没有。”姜珂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寻思吧,他当上太子之后,我俩是不是要避避嫌。”

    “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可直说的关系吗,还避嫌?”

    “不是!”姜珂被她气得语无[lun]次,“就我们两个,政治关系太密切,秦王会不会起疑心,结党营私?不对,这个词不好,私下小团体,也不对,就……反正,你懂我意思吧?”

    她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嬴嘉一针见血道:“你俩之前关系好,现在关系突然不好了,这不是更可疑?”

    “也是哦。”

    姜珂:看来我的官场之路道阻且长啊!

    不过行则将至啦。

    姜珂不知道的是,她这种人是历代帝王最喜欢的臣子。

    因为她孤身一身,除了一个嬴嘉,背后没有任何势力,要想往上爬,就只能依附君王,这也是历代君主喜欢宠幸佞臣的原因,佞臣虽然不受忠臣喜欢,但他们的全部身家都是君王给的,可比忠臣听话多了。

    当然姜珂目前没有任何成为佞臣的潜质。

    而且,她虽然聪明,但年纪小阅历少,好拿捏。

    最后,姜珂是真天才,能发明出来很多对秦国有利的东西,嬴异人这个黑心君王给她的这些只有使用权的车房地,加起来价值还比不上当初张仪游说楚怀王时带的礼物呢。

    她自十月入秦,短短半年时间,马鞍,马镫有利于秦国军事,水碓使黔首更省力气,水车方便农业生产,还有大蒜素,救活了不少战场上濒死的士兵。

    这些东西虽然在姜珂看来不算什么,但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已经算是十分震撼的发明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高产,基本上一个月发明一项,每一项都很有用。

    嬴异人还怕她突然有一天从秦国跑路,消失不见了呢。

    那她[kou]中的产量很高的番薯岂不是没有了?

    ……

    这天,姜珂刚和嬴异人完成[ri]常君臣对话,从长明殿中出来,走到宫门[kou]时,正要上马车,忽然看见章愍,于是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章郎卫,许久不见。()”

    章愍表情中带着忧虑,看出来心情很不好,但见了姜珂,还是露出一个微笑,回道:姜淑女好。()”

    “章郎卫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看看珂能否帮你解决?”

    虽然大概率是不能。

    “您能帮我[jiao]罚款?”

    “这不行。”姜珂转身,走得毫不犹豫,“再见。”

    “等一下。”章愍连忙将她叫回,解释道:“姜淑女莫慌,愍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不谈姜珂是她的救命恩人,就单说找一个小孩子要钱[jiao]罚款,章愍要是能干出来这种事情,明天他的大名将会传遍整个陛楯郎中,被他们笑话死,甚至于连大王都要找自己单独谈话。

    “我知道。”姜珂问他,“所以你又怎么得罪长官了?让他连罚款这招都能想出来。”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章愍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告诉姜珂,他说得很详细,姜珂总结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章愍带人出了一次特殊任务,管马场那边要了十七匹马,结果短短十天就报废掉了六匹马,把太仆给惹生气了,生气到大王亲自劝说都没消气,非要章愍赔钱才好。

    姜珂:……

    “这太仆气[xing]还挺大。”

    她已经不知道先吐槽谁了:“你十天弄死了六匹马!?”

    如果是那种很危险的任务,就算死亡再多战马她都能理解,可看他身上,一点伤都没受。

    姜珂知道就连市面上最普通的那种马都要八千到一万一钱一匹,更别说是王室专用的上等良马了,章愍陛楯郎的年俸才比三百石,这六匹马不得赔得他倾家[dang]产啊!?

    章愍:“马儿并未死亡,只不过失去行走能力了而已。”

    “什么意思?”

    原来,章愍他们骑马走到一处山林前,此处的黔首提醒过他们,这山中碎石横行,山路崎岖,有很多尖锐的

    () 障碍物,不过章愍急于完成任务,还是贸然进了山林,山林中不仅尖锐物多,而且[chun][ri]化冻了许多脏污的水坑,果然,在山林中骑行几l[ri]后,其中六匹马儿的脚掌磨损严重,又感染化脓,已经不能再骑了。

    那还是四匹正值壮年的良马,之后就只能沦为配种马了。

    姜珂:!

    woc!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此事也怪愍贪功冒进,不过太仆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兴许再过几l[ri]就消气了。”

    “章郎卫,珂有一物,能防止以后此类事故发生。”

    章愍:“什么东西?”

    姜珂折下一根柳枝,找了一块沙地,刷刷几l笔,就画出了那物件的大致轮廓。

    “此物名为马蹄铁,额……”姜珂迟疑道,“叫它马蹄青铜应该也行,正如人类穿履屩,马儿也应该穿上鞋履,此物可以保护马匹脚掌……”

    马蹄铁的构造十分简单,章愍一下子就懂了,听完姜珂的话简直是恍然大悟。

    我怎么就想不到马要穿鞋履这件事呢?

    而且……

    “姜淑女,愍观此物应该是和马镫和马鞍同一类型,为何您上次没有告诉大王呢?”

    他心里脑补了很多原因。

    但其实真正的原因很简单。

    “我忘了。”

    “你,你忘了!?”

    章愍看像面前的姜珂,她正在歪着脑袋看自己,眼中一片清澈真挚,丝毫不像撒谎的样子。

    姜珂是真的忘了,马镫马鞍这是四个字,用普通话说起来朗朗上[kou],很般配,但是中间加个马蹄铁,就显得突兀了,所以她给忘记了。

    姜珂再次感叹,穿越女这身份可真不好当,谁家一个普通人天天闲得没事研究马蹄铁啊!?

    幸亏她不普通。

    她爱看修马蹄小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