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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她有些迷惑,为何这体贴的话听起来像是他曾对她说过无数回?但这不可能,他们认识不深,自己何来有这种想法?她正想将披风还回去,才一动,一只手已压在她肩上了。「披着吧,我是真不希望你染风寒的。」
    在他的轻语中,她彷佛被施了咒,没再执意取下披风了,就这样披着与他相视而立。
    「你追来想说什么呢?」他笑看着她,温声的问。
    「说什么……啊,对不起,我、我是想问五皇子,那鼻烟壶是怎么回事?」她猛然回神才想起自己追上来的理由,这会却因为自己的失神而尴尬脸红了。
    「鼻烟壶啊……」他淡笑道:「我瞧你孝顺,便借花献佛替你尽孝了。」
    「替我尽孝?您我初识而已,您这番作为着实可议,让人难以理解,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您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找回自己的思绪后,她严肃的问,自己可不是能教人耍弄的对象。
    「目的?若我说,这目的就是希望再见你一面,这理由行吗?」他深情深意的瞧着她。
    她微窒,又是这目光,她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挪去,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他瞧了她的动作,眼神黯下,笑容淡去。
    她见状,不知哪来的胆量,又突然朝他跨去一大步,站离他极近,仰头对他怒视。「您是老手吧?」
    他微愣住。「老手?」
    「调戏女子的老手,您若以为我与其它人一样好骗,那便错了!」她柳眉竖起的说。
    他听明白她的意思后,哑然失笑,自己这样子在她眼中就真那么像轻薄的家伙吗?
    「我不妨告诉五皇子,我讨厌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的家伙,尤其对您的演技有意见,好戏得看剧情,剧情得合理,您我才初相识,哪来山盟海誓过的深情,您这是演过头了!」她满目讥讽。
    他蓦然笑不出来了,自己对她魂牵梦萦了几十年,真情流露的结果却是被她当成在演戏?而且还嫌他演技不佳演过头了!
    他一脸受挫,这才知道上辈子自己幸运,两人能一见就钟情,爱意自然,可这辈子,就没那么顺利了。
    他早该想到她不是一般没见过世面的闺秀,见了男人就晕船,哄几句就能小鹿乱撞。自己这世若要重新将心上人追求回来,难度可要比从前高上许多,但没关系,这只会更激起自已的斗志,为了不再重蹈当年的遗憾与悔恨,今生他与这女人是纠缠到底了。
    「对不住,我因为对小姐一见钟情,所以表现得太自我了点,未顾及小姐的感受,是我不对,还请小姐原谅。」既然不能告诉她自己重生了,而且上一世两人还相爱过,这世自己打算再与她重温旧情,他索性修正自己的态度认错,否则他敢保证,若说出实情后,自己不只会再被讥剧本夸张,演技过火,还会被她认为脑子有问题,吓得佳人往后对他的一切更加不屑一顾了。
    她见他总算瞧起来正常些,脸色才稍稍好转。「我追来是想同五皇子谈交易的。」
    「交易?」
    「没错,那鼻烟壶您既给了我爹,就不退还了,但咱们并不想平白占您便宜,说个价吧,多少钱肯卖?」
    「我说了,是替你尽孝,所以……」
    「爹是我的,不需旁人代为尽孝道,再说,一只鼻烟壶我还买得起,您不用客气,尽管说出价钱即可。」她不与他啰唆,两人讲清楚后,付了钱就不相欠了。
    「我同你一样不缺钱使,你若真要与我算清,那就给我那把扇子吧。」他说。
    她蹙眉。「您是真喜欢那把扇子?」发觉他对自己那把扇子挺执着的,可那扇子并不是什么特别之物,他甚至也未曾将扇子打开看过,不知上头她绘了东西,为何就这么感兴趣?
    这人真有几分古怪!
    「不能用其它的换吗?」她试着问。
    「不能,我就要那把扇子。」
    她无奈,只能妥协地由怀里掏出自己的白檀扇来。「好吧……这就给您了。」
    他终于再次握到这把扇了,他欣喜若狂,只是有些感叹,前世是她主动赠他的定情之物,这世却是自己用了手段强要来的,这中间的落差难免教人欷吁苦叹。
    不管如何,这扇子是到手了,至于人嘛……
    他再度盯向她,那眼神与猎人盯猎物无异,都有股狠劲。
    她瞧见了,反瞪回他。
    这一瞪,小老虎成猫了,赶紧垂下首来道:「多谢小姐割爱,以后这扇子归我,鼻烟壶归你,咱们互不……交易成功!」本要说互不相欠的,但继而一想,以后两人要互欠的只会多不会少。
    而另一头,吕正盛因为马车轮子在路上坏了,这一耽搁,两人已顺利谈完,各自离开,吕又苒回程时见到自己兄长困在路边,让他搭上自己的马车,一同回府去了。
    不知怎地,自家主子突然长进起来了,彭顺简直要喜极而泣。
    主子近来不仅读书认真、武艺精进,同时还肯用心结交大臣子弟,此刻主子就正与刘将军的公子刘守中在宫外的茶馆雅座内饮茶了。
    主子名义上是向对方请益武艺,实则是与他拉近距离,这刘将军手握重兵,掌京畿重地,此人的儿子也在军中负有要职,若能保持良好关系,对主子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皇上早放话,想选贤立储,如此就是主子的机会,主子近来这般积极进取,想来与这有关,而主子的前程就是自己的前程,他当然希望见主子放手一争,那将来才有他彭顺真正风光的时候。
    「下个月父皇已排定要去秋海狩猎,这一去十五日,届时将军定会同行,而你也一定在随行的名单内吧?」魏泱问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小将。
    「会的,秋海狩猎我已接获通知,任皇上的禁卫之一,近身保护皇上的安危。」刘守中说。
    「那就太好了,待在秋海十五日,咱们有的是机会切磋射猎功夫了。」魏泱爽朗笑道。
    刘守中也抿笑,他俩年纪相当,十分谈得来,又见魏泱没有皇子架子,为人海派随和,对他颇为欣赏。
    「好,就这么说定,到时候定与五皇子好好较量!」刘守中本是武人,与魏泱熟了,也不谦让,回说。
    魏泱大笑,要的就是刘守中的这份爽快与自在,如此,才可能真的深交成为自己的势力。
    「对了,今日我还有点事要办,不能陪您多聊,得先行一步了。」刘守中起身道。
    魏泱以为他急着走是为公事,便说:「既有职务在身,我也不多留,你去吧。」
    「其实并非职务上的事,是我母家的表亲今日行笄礼,家母任主礼,我已答应亲自送家母过去。」刘守中解释。
    「这样啊,这也算正事,笄礼是看时辰的,耽误不得,你还是快去吧。」魏泱说。
    「那我就先行告辞了。」刘守中离去了。
    刘守中一走,彭顺搔着下巴凑上来道:「主子,若奴才记得没错,这刘大人的母亲是吕太师的远亲,这吕小姐不也刚好近期要及笄了?再放眼这京中能请得动将军夫人任笄礼主宾的也只有吕太师了吧?」
    魏泱一听,双掌撑桌,唬地站起来了。「对啊,我怎么没联想到,又苒是今日行笄礼的!」这女子笄礼一生一次,万不能错过。「走,咱们动作得快!」说着他已迅速离开茶馆了。
    「主子,您这动作得快的意思是,要赶去太师府观礼吗?」彭顺追上去问。
    「废话!」
    「可您不是太师府上的亲属,也未受邀请,不能去啊!」彭顺急着告诉他。
    「为何一定要受邀才能去,我自己上门去不成吗?」他猛然停下脚步,这一停让追着他说话的彭顺煞不住脚,一头撞上他的背,撞得鼻梁都要断了。
    「不成啊!」彭顺揉着痛鼻,连声音都带着鼻音了。「这笄礼是属于女眷家礼,向来只有至亲参加,且也只有在内院举行,您是外人,又是男人,怎能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