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三皇子之令?您让我大哥做了什么吗?!”她讶然转向闻东方问清楚。闻东方微笑。“是的,是我让他不落人后去建功的。”
    “是你让他去的……”她吃惊不已。
    “抱歉,因为不想你过分担忧,现在才让你知情。”他一脸歉意。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让大哥去冒险?”她不怪他没事先说,只在意他让大哥陷入危险。
    “阳儿,你别怪……皇上,他只是教我功勋不让人,没让我去送死,是我自己想开了,为了涂家、为了你,得拚上一拚不可!”涂达握拳说。
    “为了我?”
    “我就你一个妹子,你既嫁给三皇子,那咱们涂家便是以三皇子马首是瞻,定要拚个前程来才行。”
    “没错,爹此番升官也多亏三皇子,要不是他设计揭穿兵部弊案,以爹这官运,绝对不可能直升兵部尚书的。”涂亚安也开口道。
    “爹的升迁也与你有关?!”她又是一惊。
    “虽说是我筹划揭发兵部弊端的,但也是因为爹刚正不阿,从不揽权纳贿才能独善其身,在一缸污水中显出清流,我只是让父皇看见这点,令真正正直做事的爹有出头的一天。”闻东方严肃的道。
    她震惊过后开始沉思,她的男人看似没有力量却能暗地里使出这么多力道,他的思虑远比一般人来得深,她总算真正了解这男人很不简单!
    “你这么费心帮涂家人是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因为我娶了你,因为我不愿意让你在人前委曲求全,受尽冷眼。”闻东方沉声道。他自己遭受任何对待都能忍,但心爱的女人若被欺负,那便是他最大的痛。
    因此,他再不能隐忍不发了!“既然皇后认为涂家没出息,我就让涂家变得有出息,涂家有了出息,那便是我最大的靠山。”
    涂白阳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原来他是因为她才下定决心要反击,不让任何人再欺她。这男人一切的算计都为她!
    他握住她轻颤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涂家人出息了,而且硬生生拔掉皇后的人,这么一来大家就有得玩了,想必皇后母子此刻正在跳脚,他们万万没想到涂家有天能成为三皇子的助力。”涂兴沉笑。“这对母子从今天开始可不能再高枕无忧了,他们得势跋扈太久,也该尝尝失去权势的滋味了。”
    涂达豪迈的大笑,其他人亦露出笑容,但涂白阳心头仍堵着石头,她没大家这么乐观。
    她担忧道:“爹虽已高升兵部尚书,大哥也会有兵权,然而势力还是不及在朝中耕耘多年的皇后母子,要与他们抗衡还是不够的。”
    “你忘了,还有二哥我,我可是状元出身,我若肯“悔改”当回贤臣,皇上铁定愿意青睐,这阵子我在吏部不是白晃的,刻意解决了不少吏部棘手的问题,皇上得知后昨日就将我找去了,过两天家里就会接到圣旨,皇上要封吏部侍郎的位置给我,这么一来,咱们在外面打仗的有大哥,朝内兵部、吏部都有咱们的人,势力已不容小觑,皇后母子若敢轻忽便是傻子了。”涂兴道。
    “竟连二哥也有喜讯?!”她惊喜不已。
    “可不是,这样即便对付不了皇后母子,也能制衡他们了,如此你还担心什么?”涂兴笑问。
    她心中大石放下,欢喜的点点头,涂家三人占据朝堂要职确实是大喜之事,从此再也没有人能说涂家人没出息了,而闻东方也终于有自己的力量能对抗敌人了。
    她朝闻东方露出绚烂的笑容,感觉他们真的有希望拨云见日,走出自己的康庄大道了。
    东宫夜里,闻见月在马幕儿身上发泄一阵后倒头要睡。
    马幕儿赤裸着身子,媚态横生,因尚未得到满足还想要,不依的扯他再上自己的身。
    他嫌恶的甩开她的手。“够了,别像妓女一样需索无度!”
    被形容成妓女,她登时气到脑门充血。“您这是嫌我什么?以前您不都在这方面满足我,这会做不到就骂我妓女?!”
    他听见做不到三个字,立即火气上来。“谁说本太子做不到,是本太子腻了你,没兴趣再做。”
    她面容一白。“您腻了我?我瞧,您是另有目标了吧?”她酸溜溜的说。
    “你说得对,本太子是有对象了。”他扬唇一笑,也不掩饰。
    “别告诉我是涂白阳,她不配也不可以!”她立刻愤声说。
    “不配这点我同意,但本太子想要的人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不以为然。
    “她如何也是您的兄嫂,您若强抢,岂不贻臭天下让人笑话。”
    “本太子是何人,岂容他人笑话,谁敢笑话什么,本太子先割了那人的舌头!”他说这话时,目光凌厉的看向她。
    她一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第一个想割的八成就是她的舌。
    见她惊惧,他不住嗤笑。“没错,本太子若抢了三哥的女人,绝对是天理不容之事,但这又如何?本太子就想得到涂白曝,谁也阻止不了,必要时本太子可以杀了你,杀了三哥,就只要涂白阳一个!”他阴冷的告诉她。
    她浑身一颤。“您……当真如此迷恋涂白阳,迷恋到杀兄杀妻也在所不惜?”
    “是啊。”他笑得极为阴沉恐怖。
    她惊吓到说不出话来了,从前也有宫女或其他女人引起他兴趣,不过他喜新厌旧,通常玩过几回就冷了,没想到他会对涂白阳这么执着、“涂白阳与你们所有女人都不同,她身上有股奇异的气息……当她看着本太子时,本太子甚至有种被电击之感,那感觉非常奇妙,前所未有,她不像你们这些庸脂俗粉,涂白曝是真正的女人,真正可以令本太子兴奋起来的人。”
    说到心上人,他整个眼神泛光,像陷入迷恋之中不可自拔。
    马幕儿瞧得妒恨难消,她只是庸脂俗粉,涂白阳就是真正的女人?!她听了这话,打击甚大,怒不可言。
    “你给本太子听着,你是母后的侄女,当初娶你也是因为这层关系,若你安分守己不坏本太子与涂白阳的好事,那你依旧能安稳做你的太子妃,但倘若你不识相敢破坏,那便别怪本太子对你无情了。”他眼神阴狠起来。
    她呼吸一瞬被夺,同时,恨意也涨满心头。
    深秋枫林染红,枫叶随风片片飘落,景致煞是美丽。
    宫外皇家猎场的枫林中,闻东方带着涂白阳来狩猎,涂白阳不会骑马,于是两人共坐一骑。
    说是来狩猎的,却是连弓也没举起过,只是在枫林中悠闲而行,气氛格外美好。
    涂白阳嫁给闻东方后,他们从未私人出游过,这回他以狩猎为由带她出宫,两人才有机会来个浪漫约会。
    这两日她可以感受到他心情极好,因为终于有了对抗马凤芝母子的力量,以后那对母子若想再对他们出手可得想想涂家的势力了,不能再任意妄为。
    而马凤芝似乎真有收敛,近来没再找她麻烦,就连马幕儿也消声匿迹,没经常出现刁难,唯独那闻见月死性不改,非来纠缠她不可。
    她已严词拒绝他多次,但他就是不死心,这教她心里阴影越来越深,深怕将来真得为他抛夫……
    “想什么这么出神?说来听听。”闻东方一手环抱她,一手控马,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问。
    她回过神来,用力咬唇,她想的事如何能说给他听,遂连忙掩饰的露出笑容。
    “没什么,就觉得这枫叶实在太美,瞧得都不想回宫了。”
    搁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紧缩了些,他的脸颊紧贴她的颈窝。
    “你再忍忍,有朝一日我会让你不再受到束缚,能畅快恣意的过日子。”他颇为激动的承诺。
    听见这番话,她暮然闭上眼睛。她明白他的,他心疼她嫁给他后失去自由,连赏枫都不是想来就来,得经过请求才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