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大的睹注啊?说不定会睹掉他的政治生命,百姓会认定他是异教人士,将不再支持他。
    “你是我的妻子,我无法抛弃,既然如此,只好力挺你。”他说。
    她忍不住跳到他身上,给他一个大大的拥吻。“老公,我爱你,爱死你了!”
    他嗤鼻冷哼。“爱死你的是我,否则怎会脑袋不清的受你摆布,这几天夙夜匪懈的研究保障妇女就业的方法。”
    她咯咯笑。“原来这几天你不回来就是在忙这个,我还以为你与我呕气,气得不想见我了。”
    他瞪着她。“我的确不想见你。你这没良心的女人,居然可以为了这种事抛弃自己的老公,我气到不知吐了几缸血了。”他没好气的说。
    争吵的那晚他是真的气到想掐死她,只好在自己失控前尽快离开。跑到办公室后,他还气得摔坏了不少桌椅,最后独坐了几个小时,不得不可悲的承认自己败给这个女人。
    他永远不可能勉强或限制她,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她,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失去她。
    这女人可以不选择他,他却不能没有她,无论如何,就算失去一切,他也要保有她,保有自己的爱。
    楼妍鼻子酸得不得了,好想大哭,他也许娶错老婆了,但她绝对是嫁对老公。这家伙真是百分之百的好男人,她如果没能好好珍惜,肯定会遭到天打雷劈。
    “老公,你误会我了,我只是不忍心见到女人受不公平的对待。请你相信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你都是我唯一的选择,我爱你!”她抱着他的脖子,亲昵的偎着说。
    阿比达缓缓笑了,却是一种无奈的笑。唉,对这个女人,他除了无可奈何、无计可施外,真是无话可说了。
    “女人,那就好好保重身体,平平安安的爱我一辈子吧。”他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里头有两人爱的结晶,此时,他的笑容满足多了。
    阿比达支持妇女争取女权的风暴效应正在扩大,不管议会还是民间都为此吵翻了天,还有人以清除叛徒之名要阿比达退出政坛,退出阿拉伯的权力核心。
    幸亏有身为总统的普纳跳出来,表明支持阿比达的立场,两大阿拉伯的主要势力一结合,一时间倒也没人可以撼动得了阿比达分毫。
    楼妍对自己为阿比达带来的困境感到很抱歉,但她认为这是她来到阿拉伯、成为阿比达新娘非做不可的使命。如今她只希望阿比达撑得住这股排山倒海的反对声浪,能坚持住女性争取到应有的人权。
    “里哈,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早餐过后,里哈就露出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楼妍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让向来从容的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
    “这个……”
    “说吧,我们这么熟了,没必要吞吞吐吐的。”她拢起一双眉问。
    里哈先叹了一口气,接着居然对她深深一鞠躬。
    她吓了一跳。“里哈,你这是做什么?”
    “我代自己的侄子向您致歉。”他沉重的道。
    “你侄子?”她认识吗?他又为什么要代对方道歉?
    “那天卡姆是您专属的司机,但这混帐小子竟然丢弃您自己跳车逃跑,罪不可赦。”他咬牙切齿的解释。
    原来那个司机就是里哈的亲侄子?“我不怪他,在那种情况下人人都自顾不暇了,他如何保护我?你也别因此为难他了。”她微笑的说。
    里哈更加汗颜,还是认为卡姆让他蒙羞了。“谢谢您的宽容。”他肃声说。
    她抿嘴一笑。“没事就好。还有什么问题?”从他刚才的脸色来看,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您肯原谅卡姆,我无限感激,可是酋长他……”他又隐下话了。
    “阿比达怎么了?”
    “卡姆虽然罪大恶极,但是……酋长要用军法审判他。”他忧愁的说。
    “军法?”
    里哈头垂得更低了。“这件事我原本不该对您提起的,但是我的妹妹不断来哀求我,请我帮忙……”他几乎说不下去了。个性正直的他从来未曾为任何人关说过,这次要不是亲妹妹死求活求,他也拉不下脸来做这种事。
    “若经由军法审判,你侄子会如何?”楼妍想先问清楚。
    “卡姆会被判死刑。”他哀伤的说。
    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判这么重?!”阿比达太狠了吧?
    里哈表情扭曲了下。“不重,这是卡姆罪有应得。他身为军人,却丢下应该誓死保护的人,这是军人的耻辱,阿比达酋长将他交由军事法庭处置,其实没有错……”
    楼妍听明白了。军法向来比一般法条来得严厉,送交之后,各种罪行将加倍惩戒。以卡姆所犯的错来看,到了军事法庭必定是重罪。但如果阿比达肯私下惩罚了结这件事,那么卡姆就不用被处以死刑了。
    “你希望我去向阿比达求情是吗?”
    “拜托您了!”里哈红着脸,尽管难堪,还是再度对她九十度弯腰请托。
    她赶忙扶起他。“别这样。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找阿比达商量的。”
    说完,她随即苦恼的盘算着,阿比达正在为她的事焦头烂额,要再对他提卡姆的事,还真得找对时间才行。
    普纳的大王妃——德拉来访了。这些日子为了不再增加阿比达的压力,楼妍几乎足不出户,因此德拉特地过来探望她。
    能见到德拉真是太好了,这位长辈还是一样的温暖恬静,真不明白普纳为什么没有爱上她?楼妍忍不住暗忖。
    唉,说起来也算自己老妈从中作梗,有妈咪在,普纳心里大概就放不下别的女人了。
    “德拉,谢谢你来看我。”楼妍开心的说。
    德拉微笑。“我是来看你肚子里的宝宝的。”
    “你已经得到消息啦?”楼妍不好意思的傻笑。
    德拉不悦的睇了她一眼。“我以为这种喜讯你会主动告诉我,没想到竟是阿比达酋长打电话给我,拜托我经常过来陪伴你时我才知道的。他还说,你一点当母亲的自觉都没有,真怕你哪天把自己的肚子搞丢了都不知道。”
    楼妍小脸红得跟辣椒一样。“这死家伙,居然这样说我……”
    “他有说错吗?你身为孕妇不但跟人家打架,这次还差点被暴民吓死,你说他岂能不担心?”
    德拉摆明不是来叙旧,而是代替那家伙来教训人。楼妍苦了脸。
    “你母亲也真是的,你有宝宝的事也不事先通知我,要是我之前就知道,一定会阻止你到外头瞎闹,也不至于搞得现在满城风雨。”德拉继续说教。
    楼妍心虚得不敢吭声。其实她和妈咪提过自己想做的事,但妈咪不是一般女人,知道她想做什么后不仅没有阻止她,还鼓励她放手去做,所以当然没对德拉提她怀孕的事,就是怕温婉的德拉会阻止她。
    “德拉,我已经答应阿比达今后会更注意自己的安危了,激进的事不会再做。”她连忙保证。
    “真的?”德拉不放心的问。
    “真的、真的,为妇女争取权益的事我起了头,剩下的就让阿比达为我促成了。”说来好笑,她努力争取女权,到头来却还是得靠男人帮忙才能推动。
    德拉露笑了。“我不得不说,你嫁的男人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楼妍也忍不住骄傲的扬唇。“确实如此。”这点无庸置疑。
    两人相视而笑,不一会德拉敛了下笑容。“对了,我来还想顺道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见德拉突然严肃起来,楼妍也收起了笑靥。
    “你听过法齐兹这个人吗?”
    “法齐兹?”楼妍快速在脑中翻找这个名字,以前她为了接近沙漠之星,刻意背过很多阿拉伯名人的资料。“想起来了,他是苏曼的第二个儿子不是吗?”
    “对,就是他。”
    “他怎么了吗?”这人今年应该有二十五岁了,十年前被苏曼送至国外深造,但就连苏曼过世他都没有回来参加丧礼,此刻德拉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