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累?我发现上工攒钱,凭着自己的劳力糊口,这经验有趣极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自立更生、养家活口呢。”说到这,她眉眼间都是开心的笑意。
    “那……这份工您做得还顺手吧?”萱萱脸色怪怪的问。娘娘一辈子没做过家事,更别提做过一丁点“正事”,成天养尊处优的,这工作能做得好吗?
    她感到怀疑。
    绿心将秀气的眉心情俏拢起,“……我个人觉得很顺手,但是阿格兄好像不怎么认同,他似乎不太高兴我碰后堂的事,尤其自从我将仓库重新‘整理’过后,他就再也不让我进去了,你说他这是对我不满意吗?还是嫌我将仓库整理得太干净,抢了他的工作?”她懊恼的咕哝。
    果然!娘娘又砸锅了。
    “大……大概是吧。”萱萱干笑着不敢多说什么,“还有,小姐,您扮男装还要扮多久啊?该玩够了换回女装了吧?”
    “换回女装?我不打算换回女装啊,我要一辈子做男人!”
    “什么?!小姐,您不是开玩笑的吧?您当初说要女扮男装,过过当男人的瘾,但可没说一辈子都要当男人呀?”
    “当男人有什么不好,我可以找工作,还可以自由自在地到处去.终于可以不受约束,多好!”
    “我知道您在宫里待久了,想要自由,可是您又不是真的男人,如何乔装一辈子,况且您还年轻,还得嫁人呢。”
    “谁说我能嫁人了,我这身份还能再嫁吗?”
    “可是皇后不是说了,一旦出宫,您便是自由身,可以自由寻找良人——”
    “就算我愿意,谁敢要?”她苦涩的垂下眼眸。
    萱萱不得已,只能暗叹,“小姐真命苦……”前半生的大好青春葬送在宫里,如今出了宫却依然背着沉重的包袱,想要获得幸福谈何容易?
    “不,我一点也不觉得命苦,对现在的生活我感到非常满意,况且再嫁人说不定又是另一个痛苦的深渊,我受够了,如今我只想靠我自己的力量养活咱俩。”她笑道。
    “小姐真乐观,但是您真能一直扮男人下去吗?不会有人拆穿吗?”萱萱忧心的问。
    她突然嘟起嘴儿来,“这事还真烦人,明明我就穿了男装,行为也尽量看起来像个男子汉了,为什么很多人还是‘错认’我是女儿身,你说气不气人?!”
    萱萱也是自小就待在宫中,不比她了解多少世事,纠着眉,也是一脸的不解。“气人,小姐是特地练过男人的举止才出门的,怎会被误解?是不是他们故意找碴?”
    “有可能,像阿格兄从一开始就对我挺不友善的,一副害怕我抢了他的饭碗的样子,你想他会不会是因此藉机为难我?还有街上的人,这些人八成见我与冷大爷走在一起觉得吃味,故意要——”
    “吃味?为什么街上的人见您与那个冷大爷走在一起要吃味?”萱萱抓出语病,立即问道。
    “这个……”她小脸突然红了起来,人也开始傻笑。“我……这个……我想吃味应该是……因为……因为冷大爷心地善良,又对下属极好,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也要为我证明我是道地的男儿身,这样的太好人,别人一定会吃味他与我走得近,你说是不是?”
    萱萱听到这里,脸上飘出三条线,小姐该不会对人家有什么“误解”吧?“提到这个,小姐,我今早上街买菜时也听见了您说的这件事,这会街头巷尾对您与冷公子的丑……情事,正传得沸沸扬扬,这件事可是真的?”萱萱忧心忡忡的问道。
    天啊,共浴,娘娘金枝玉叶之躯怎可能与男人共浴,传出这事可是大大破坏清誉了,这可不成!
    “当然是假的,那是冷大爷为了帮我解围所说出的话,你别当真。”她忙否认。
    “我可以不当真,但这事若传进宫里,可不太好听啊!”
    “我知道,我以后会注蠢百行的,不会再传出不好的流言了。”
    “只怕来不及了,您也知道的,您几位‘好事’的朋友消息灵通得很,说不准这会已经听到流言了。”
    她这才青绿了脸,“那……那可怎么办?”一提到自己的这几位朋友,她也不禁慌了起来。
    “这会只能期盼她们不在京城,没听见流言,这样就没事了。”瞧她慌的,萱萱只得先安慰再说。
    “也对,她们经常随夫君四处去,说不定不在京城,能让我逃过一劫,至于娘娘,处在深宫内院里,应该不会有机会听闻才是。”她也自我开脱的说着。
    皇后娘娘是什么人?没机会才怪!萱萱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口。
    “别担心,应该没事的,夜深了,小姐快把单衣褪下,罩上寝衣就寝吧。”萱萱还捧着寝衣等着伺候人呢。
    “嗯。”她应一声,小手轻拉衣带,单衣就这么轻飘飘的落下,露出了鲜粉的肚兜,雪白光滑的美肌乍现。
    忽地,屋檐上传来重物坠落的咚咚声。
    她吓了一跳,赶紧将单衣穿回,“怎么回事?”
    “有人在屋檐吗?”萱萱也惊得立即抱住主子。
    喵喵~喵喵~
    “是猫?!”她吁了一口气。
    “原来是猫,吓死人了,我还以为遇见偷儿了。”萱萱抚着胸,差点吓死了!
    屋外。
    阿格龇牙咧嘴的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悲苦埋怨的瞧向依旧专心伏在屋檐上偷看的主子……
    为什么主子能看,他就不行?
    哎唷,他的腰要断了,这一摔,八成全身骨头都要散了。
    好狠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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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冷幕奇?”
    “有断袖之癖的家伙?”
    “两位是?”冷幕奇眯起眼注视着眼前两位看似来意不善的女人。
    “咱们师姊妹是心儿的朋友,她在吧?”毛威龙迳自坐上椅子问。
    “她在后堂为我缝补衣服。”
    “什么?心儿为一个大男人补衣?!”洪小妞张大眼跳上前。
    “不行吗?”他挑眉。何必大惊小怪?
    “当然不行,心儿的巧手只能为我补衣,凭什么为你这臭男人补衣!”洪小妞生气的说。
    他的眼睛眯成一直线了。臭男人?!
    “那可真不好意思了,她不只帮我补衣,就连我身上的这件衣服都是她帮我缝制的。”他挑衅意味十足的秀出身上的衣袍。
    这女人该不会在吃醋吧?她与心儿是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这心儿这么快就变心了,居然还帮你做起衣服来,师姊,你说心儿过不过份?!”洪小妞气愤的跳脚。
    “别急,心儿不也帮你缝过一件肚兜吗?这心意可要比一件外袍‘贴心’多了。”毛威龙站起来安抚她道。
    “她帮你缝肚兜?”听到这冷幕奇不由得掀起一把火。莫非她们两人真有什么?
    “没错,而且不巧今天我正穿在身上。”洪小妞可得意了。
    他脸色绿油油一片,“……你是干青将军夫人,洪小妞?”
    “咦?你怎么知道?”洪小妞可吃惊了。
    “心儿提起过你。”他勉强说。原来是男女通吃的洪小妞,这也难怪。
    “那心儿可有提起过我?”毛威龙立刻凑上前指着自己的鼻头问。
    “你是谁?”他瞪着她,瞧她的穿著虽然简单,但是布料讲究,又与洪小妞一起来,该不会是……
    “我是毛威龙,她没提起过我吗?”
    果然!
    “你是裘偿谦的世子妃,毛威龙?没有,她没提起过你。”冷幕奇撇着嘴。
    “这偏心的丫头,竟然忘了我?”毛威龙手抆着腰,鼻子喷着气。
    “你们都是心儿的朋友?”他瞄了两人一眼。
    “对,好朋友,怎样?”毛威龙挑衅地瞄回去。
    “不怎么样,因为她说跟你们不熟。”他皮笑肉不笑的说。
    “不熟?她真这么跟你说的?!”洪小妞气愤不已。哼,亏她们还这么关心她,一听说她与人共浴,立即就来问个究竟,而她竟然说跟她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