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与你同床!”她双目几乎喷出火来。
    “行啊,就白天的时间,那张床就让给你一个人翻滚,你爱怎么搞孤僻随你,不过倘若你白天里想与我亲热,也可以,派人来说一声,我会配合。”
    她气坏了,猛地从池里站起,狂拍水弄湿他的俊脸。“你作梦,我才不会主动找你来当性玩具!”
    漫天的水花泼向他,他发脸全是水滴,可完全不见他的怒气,只是抓过她的粉腻皓腕,往自个儿身上一扯,她重心不稳的倒进他怀里,让他牢抱个满怀。
    “你若不想与我同床也可以,我们以后到处找地方寻欢,相信这样更有情趣,好比说在这热水池子里,若是能让你的双腿挂在我身上,那刺激应当更上一层楼才是。”
    卞无晨邪恶的扣着她婀娜的身躯,以千钧之力压迫着她,教她动弹不得。
    “你不会又想——”她惊呼。
    “没错!”他覆上她的身,方才怜香惜玉的想法在这女人一再的挑衅下已抛诸脑后。现下他只想与她温存,如果她真不能承受,那也是她自找的!
    宽阔华丽的厅上,月牙泉身着装饰着花边、纯丝制成的衣裳,身上配戴着几件素雅却价值连城的饰品,点缀出她不凡而高档的品味。
    她蹙着眉,认真的瞧着手中的一卷羊皮。
    百般不解为何自己看不懂这上头的字?
    这玩意虽是非法所得,但是不管如何,好歹她现在已成了它的主人,怎么这上头的文字还是跟蝌蚪文一样,她上看下看,横看竖看,连一字都猜不出来。
    这还真玄了。
    月牙泉大惑不解兼有些恼羞成怒的将羊皮往前轻丢。“真烦!”伸出了三根玉葱般的细指,拿起桌上的青瓷杯。“没水了?”连喝个水都呕气。
    她迁怒,气呼呼的放下杯子。
    左右伺候的女奴个个心惊胆战,最近的那个赶紧上前斟满她的瓷杯。莫提她楼兰公主的尊贵身分,就说主人早放话,这女人坐定卞夫人的大位,迷恋她的程度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连她与人私奔被逮回后,还能当作“误会”一场,持续宠爱。
    如今还将人迎回府里供着,众人耳聪目明,自然对她伺候得殷勤,不敢有丝毫怠慢,就怕这位公主兼卞夫人一个不高兴,在阴晴不定的主子面前嚼个舌根,大伙就吃不完兜着走。
    水一斟满,这难伺候的女人又不渴了,将杯子推往一旁。“那妖人呢?”她随口问。
    身旁的人对于她对主人的称谓已见怪不怪,这天下,恐怕只有她敢这么叫主人。
    “主人在……在……”女奴答得支吾。
    月牙泉也不是真想知道他的下落,可瞧这女奴这么紧张,她反倒有兴趣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在哪里?”她刻意板起脸来吓人,不容被隐瞒。
    女奴哪堪被惊吓,马上抖起身,“主人在……在风月阁。”
    “他在风月阁做什么?”就她所知,风月阁是一处隐密的小花阁,他曾领她进去过一次,里头挂满层层帐幔,偏黄的色调引人遐思,处处呈现出淫秽的气息。
    而那回进了风月阁后,恍惚间差点让那男人剥光了衣物,幸亏当时有人误闯,才让她逃过一劫。她大概可以猜出那地方是专门备来给他做什么用的,这淫棍!
    “主人他……他……”女奴又口吃了。
    月牙泉不耐烦的看向其他人,厅上有五、六个伺候她的女奴,她这一瞥后才发现,还真的个个貌美如花,这姿色若待在一般人家,可会被当成千金小姐好好服侍,可是在这里,却被当成平凡的丫头在使唤。她摇了头,再次对那男人追求“无处不美”的怪癖感到受不了。
    “说,是谁与那妖人一起待在那里?”她点了其中一名女奴,直接问了。
    她都问得这么白,女奴还怎么敢隐瞒,只得老实说:“姓郭,一个新客……”
    “姓郭,是男的?”她随口猜测。
    “是……”女奴紧张的绞着手应声。
    “这姓氏,像是中原来的人?”她蹙眉沉思起来。
    “好像是。”
    “中原郭家的男人……”她眉拧得更紧了,卞无晨那妖人该不会想……
    女奴不清楚这位准卞夫人会吃醋吗?但主人确实荒唐,男女都爱,甚至在把“最爱”迎回府后,还是不改荒淫的生活,才没几天就又找上男宠寻欢了。
    “公……公主,您要上哪去呢?”见她起身,几个女奴连忙追了上去。她该不会醋劲大发的要前去大闹吧?!
    主人最恨争风吃醋这档事,她这一去怕会触怒主子了。
    “放心,我没兴趣去瞧男男如何寻欢作乐,随那妖人怎么胡搞去,只要他少来烦我就好。”月牙泉摆摆手要她们别担心,迈开步子往内堂的方向去。
    几个女奴一愣后,又赶紧跟上。“您……您真的不生气?”有人鼓起勇气问。
    这位公主的气度真大,尤其在成为主人的女人后,听闻这种事,居然一点恼色也没有?
    “不气,没什么好气的,而且这正好,他找他的乐子,我有我的乐趣,走走走,你们都先别来打扰我,我今早发现内堂有个负责打水的小厮,长得平实有趣,我想去与他打声招呼,你们别来碍事。”
    她这话一说完,一干下人全都傻眼。这是对怎样的男女?男的荒淫,女的无道;男的目空一切,女的娇贵难驯,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公主,这不好吧,这事若教主人得知,恐怕——”
    “管他的,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别理他,你们也别理我,我这会要‘把小厮’去了,谁都不许来搞破坏,听见了吗?!”她出声警告。
    “这……”
    “呃……呃……是。”在被月牙泉瞪大瞳眸威胁后,女奴们哪还敢多说什么,只有点头闪一边的份。
    见她们全退开,月牙泉这才满意的独自往内堂走,走没几步路,就见到她想见的人了。
    偾起的肌肉,一手轻松的拎起水桶,笑容忠厚亲切,这类型的男人老实得可爱,真让人流口水啊!
    她滴溜溜的眼珠儿转了又转,袅袅婷婷的走向他,“你叫什么名字?”她挡在他面前,露出了令人目眩的笑颜。
    那小厮吓了一跳,睁眼一瞧拦住他问话的竟是主人的贵客,当下急急忙忙的放下水桶,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多望她娇美的容颜一眼。
    “怎么不答话?”她柔声问。
    “小的……小的叫減虎。”一辈子没这么近的看过这天仙似的病人,他吞嚥了下口水后说。
    “減虎?好威风的名字。”她低笑。
    他红了脸。“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爹当年曾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虎,所以当我娘生下我时,便取名減虎。”
    “原来是这样啊!”她笑得明媚。
    他一抬头见到的就是这副让人迷醉的模样,立即忘了身分眼巴巴的呆望住她。好美,真美,生平所见中的最美!
    月牙泉盈盈一笑,深知自己的魅力凡人无法挡,这老实的小伙子轻易到手……
    弥漫着暗香的花阁内,卞无晨横卧在软榻上,单手支颐,一身过于轻软的上等面料随意缠身,蓝眼正含笑的斜望着面前正襟危坐的男人。
    郭密胡紧张的频拭汗。听说这男人的嗜好广泛,只要中意的连男人都不放过,他自认自己长得算是“细皮嫩肉”,不会教他给瞧上了吧……再瞧所处的楼阁,充满淫秽色彩,谈论正事,有需要安排在这种地方吗?
    父亲这趟派他来交易,这笔交易若成,怕自己也要大大的牺牲了。
    这会对自己的处境,他益发感到不安。
    “你说,你郭家想要我发商权给你们,让你们得以在丝绸之路以及楼兰自由买卖?”卞无晨喝着西传的葡萄酒,懒洋洋的问。
    中原郭家以卖毒起家,是有名的“毒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