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血落在林青的脸上,他只能被迫仰起头与江云羡对视,而那块瓷片让他胆战心惊。
    这个疯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不过打了个电话,再回来客厅就变了样子。管家愣愣地看着林青被人挟持,暗叫不好,要是让贺先生知道这件事,八成要迁怒他。
    “客人,请不要冲动,林少爷是先生的贵客!”
    江云羡:“本来就没打算怎么样。”
    他扔掉瓷片,随意抹掉眼尾的血,脱力一般笑了笑,“下次再来拜访你家先生,我先回去了。”
    “这……要不等等,先生就快回来了,您的头也需要包扎一下。”
    管家不知道洛瑾是什么人,他的任务是守好小林少爷,现在小林少爷受了伤,他的内心也还是有几分怨气的。
    但是显然对方伤得更重。
    最后江云羡还是留下来了,佣人帮他简单处理了伤口后,贺云笙进了门。
    那时江云羡和林青两人正相看生厌,一人一边在客厅不说话。
    “你怎么来了?”贺云笙说,“找我有事吗?”
    走近了看到江云羡额头的伤,“这是怎么了?”
    “这个,”江云羡冷笑,“自己问问你家那位竹马吧。”
    林青很生气:“明明是你先挑衅!”
    贺云笙皱眉,“你做了什么?”
    显然,他是知道林青的德性的。
    “我砸了他,是我砸伤的,你想怎么样?!”
    林青梗着脖子不认错。
    “我跟你说过的,把自己的脾气收一收。”贺云笙冷冷道。
    林青听不得这样的话,在他看来这就是贺云笙向着外人,于是偏过头去不理人。
    “等会儿跟我上楼去,我们进书房谈。”贺云笙对江云羡说。
    “行。”
    林青:“我不允许。”
    “林青,你太任性了。”贺云笙说。
    “是吗?是我任性?不是你偏心么!”林青气狠了,自己推着轮椅要走,“那你就跟这个人呆着吧,我回去了。”
    “林青!”贺云笙拦住他,蹲下来尽量好好跟他说话,“不要一生气就要回家,说好了不乱发脾气的,你又不听话了。”
    林青哽咽:“是你逼我的……”
    “我……”贺云笙面露难色。
    这一来二去,江云羡算是知道自己继续呆下去没意思,今天显然不是个谈事情的好时机,他已经耽误太久了,而贺云笙还要哄他的小竹马,他没耐心看这两个人你侬我侬,权衡之下打算告别:“我明天再来,你把事情处理好。”
    贺云笙很是抱歉:“明天我找个地方请你吃饭,我们可以详谈。”
    江云笙点点头,“地点发我就行。”
    “我送你出去。”
    贺云笙不顾林青的阻拦,决定送人送到门口,但就在这时,一位不速之客踏进贺家大门。
    夜晚,面容冷峻的傅南城裹挟着一身寒气推开贺家的门,深潭一样寒冷的眼神落在贺云笙江云羡二人身上,语气冰冷:“这么晚了,不打算回家了么。”
    江云羡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腕就被人狠狠一拽,他跌入一个硬朗又温暖的怀抱,听到了傅南城阴沉的嗓音:“这里,怎么回事?”
    “还疼吗?”男人粗粝的指腹擦了擦江云羡的眼尾,指尖沾上了丝丝血迹,傅南城的眸子闪过一丝嗜血,“谁干的。”
    按在额角的力度很轻,但江云羡无端委屈,嘴却还硬着:“一点小伤,大惊小怪。”
    听到这话,傅南城抚摸他额角的手顺势下滑,扣住他的下巴,江云羡看到男人眸子里没来得及褪去的肃杀与愤怒:“我问你谁做的。”
    江云羡红着眼偏开头,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时候,贺云笙站出来了,“很抱歉,是我没有看好他,才让他受了伤。”
    傅南城冷酷的眼神就锁定在贺云笙身上,“我不听这些废话,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动他。”
    贺云笙对于傅南城的态度不能理解,也不认同:“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傅南城冷笑,低头对江云羡说:“来,你来指给我,今天不管谁欺负了你,我都要他好看。”
    “傅南城,你别不讲道理!”贺云笙怒道。
    傅南城冷笑:“道理?什么是道理,我的人在你这里受了伤,我还不能要个说法了,以牙还牙,这就是我的道理。”
    这两人本来就不对付,现在更是势同水火。
    但是傅南城只是看着江云羡,一边揽着他,一边眼神带着催促和不悦。
    江云羡看了看傅南城,又看了看贺云笙,发现对方对自己摇摇头,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没人欺负我,是我不小心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