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羡一下子就慌了,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绑在了床头。
    “……”
    傅南城红着眼睛压下来的时候他依旧是恍惚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江云羡再次醒来是在第二天的晚上,断断续续好几个小时的运动让他陷入深眠,醒来后全身疼痛,他只能蜷缩起身体试图缓解。
    等到去卫生间时看了一眼,大大小小的吻痕落在他锁骨周围,让人觉得可怖又充满了占有的气息。
    这个狗男人!
    江云羡赌气摔了牙刷。
    半个小时后傅南城回来,看到的是瘫在床上放空的“尸体”。
    “吃饭。”
    床上人的眼神慢悠悠地飘过来——滚。
    这个人不仅不滚,还把人拽起来亲了一口,随后撩开他的衣领欣赏自己的杰作。
    “……”江云羡气急,“你居然装可怜!”
    “那又怎么样?”
    “你欺骗我的感情!”
    “你骗我的还少吗?”
    “……”
    江云羡知道自己理亏,可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昨晚被他逼着做了好多荒唐事,想起来都觉得害臊。
    他很生气!
    越想越委屈,江云羡像小狗一样呜咽了一声,翻身把自己藏进被子。
    “出来吃饭。”
    江云羡闷闷的说∶“不吃了,你走吧。”
    阴鸷的男人站在床头看着那团正发抖的被子,被气笑了。
    他俯身掀开,捞起哭得满脸泪水的人按进怀中哄∶“别哭,不是给你上药了吗,还痛?”
    他垂眸看这个哭得无声又伤心的人,看到他发红的眼尾,委屈紧抿的唇,还有泪汪汪小狗一样盛满伤心的眼睛,突然心痛了一下。
    看着好可怜的呢。
    江云羡身体不好,总是苍白着脸色,透出一股弱不禁风的气息,从前跟他在一起时,傅南城很细心地照看着,生怕这人生个病什么的,昨晚做的太过,怕他受不了,夜里起来很多次看他是不是发烧,如今这人躲在被子里哭,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哭的时候总喜欢抓着人袖子不放,因为这个小动作,傅南城的内心总是容易被满足,这显示出对方依赖信任自己,而现在,江云羡可能没意识到,他依旧抓着男人的袖口。
    傅南城亲了亲他,声音越发温柔∶“去吃点东西。”
    说完把人抱起来,拿纸巾擦干净眼泪后放在腿上喂给他食物。
    江云羡也是饿狠了,居然没有拒绝,乖乖吃完一整盘。
    傅南城看到他乖顺的样子越发愉悦,摸了摸他的头。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不放。”
    “我要出去!”
    “不让。”
    “你不可能一直关着我。”
    “我可以。”傅南城说。
    “你不可以!”
    这下谁都没说话了。
    “如果你是在指望这个东西带你走,那不可能。”
    一个白团子被扯出来,567被装进一个透明泡泡里,圆滚滚的,一对大眼睛惶恐地盯着他,像个水晶球一样剔透。
    “你做了什么?!”
    “你想通过这个离开,不可能了,我现在就送走它。”
    “……你,你是不是疯了?我要回家!”
    江云羡打翻了杯子,牛奶泼了傅南城一身,但男人却不恼,“这就是你家,小羡,这就是你家。”
    “不是。”
    “你爱过我吗?”
    傅南城问。
    “我……”
    他的脑袋刺痛了一瞬,有什么东西瞬间进入了他的脑海,是一些被他遗忘的记忆,耳边傅南城还在问∶“你爱过我吗,云羡?”
    大雨的天气,马路上车水马龙,雨幕朦胧了世界,一个少年打着伞,背着双肩包要过马路,红绿灯转绿色时,他踏出的小白鞋溅上了泥点子,但少年脸上的笑意却灿烂好看。
    电话响起,他接了电话∶“喂,我在路上,过了马路就到了,什么?不用来接我,就三步路的事!别来啊,我很快的……”
    彼时傅南城正等在傅氏一楼大厅,雨伞被放到手中,他不听江云羡的话,决定去接一下这个糊涂蛋。
    就在那天,他看到了这一辈子最可怕的噩梦。
    大雨,打着双闪的车辆,躺在地上的人,还有那夜晚都掩盖不住的满地的血……
    当爱人满脸是血看着他的瞬间,傅南城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
    怎么会呢?
    男人踉跄着跪地,不敢碰受伤的人,手抖着要去扶又不敢,雨水打湿他的眼眶,他颤抖道∶“云羡……”
    江云羡露出一个艰难的笑,他抬起手,指尖血往下滴,“哥哥……”
    少年嘴唇蠕动了一下,傅南城听不清,于是俯下身去,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哥哥,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