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竟卿也早已洗完,将她从卫生间抱回来,放在陈默买的圆床边沿。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正在适应这场身份的演变。
    这么睡过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次他很温柔,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味索取,而是缓慢取悦她,让她紧贴自己,双方悉心感受。
    陈默既满足又惶惶地睡过去,希望睡长一点,因为早上起来就成了人家的未婚妻子,真结了婚成了他妻子后,又有一堆责任。
    这么看来还是光谈恋爱轻松一点。
    但周竟卿肯定不给她白嫖啊……
    陈默本是背过身去睡的,心里虽然想着白嫖,但身体已经转过去,将脑袋枕着周竟卿的胳膊,抵在他胸膛里。
    周竟卿本在睡着,却仍然用手自然地将她搂紧。
    陈默想,这样如果能一辈子,也是很好的。
    *
    另一边,周富阳和金桂萍等陈家人分开,回到了冷湖大宅。
    张秘书等人跟他说,儿子希望他来见证两人关系进一步的时候,他可不愿意答应。
    但架不住听说金桂萍也要去,而儿子又拿地来威胁,那他来就来吧。
    “青年人的这些求婚花头有什么意思,无非是砸钱!”周富阳回去的路上,对司机冷哼抱怨。
    周富阳过去没有直接向宋之宁求婚,因为怕厂长不同意,他是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等宋之宁怀了周竟卿后,他才在老厂长恶狠狠的目光中进了宋家的门。
    今天又看到金桂萍,看金桂萍比她女儿还激动,在订婚仪式上竟然满意地流下眼泪,还说让她想起当初老陈说服她和他结婚,就是在证券中心捧得第一桶金之后,当着满交易所的人在大厅里面求的,当时股市一片飘红,人人脸上带着兴奋给他们庆贺,不可谓不盛大。
    这事让周富阳这个倒插门女婿心里生了疥疮,扪心自问,宋之宁一直看他不那么顺眼,不和他同一张床睡觉,事事嫌弃,在他下海两人搬出来住后,动不动就要跑回娘家,是因为自己没给她一个又一个仪式?
    周富阳心想他那时候忙着讨好老厂长,下海后忙着创业发家,让宋之宁享受富太太的生活,金桂萍都根本没有享受过,她也该知足了!
    想到此,他不再自我折磨,反而寻思着儿子这婚事对他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和亲家母时常见面,而宋之宁根本跳不出刺儿来。
    第二天一大早,周富阳起了床,就在偌大的庄园餐厅里,一边吃早饭,一边让管家找了老皇历,好帮儿子参谋婚礼的日子。
    金桂萍问他要不要找大师算,周富阳想着找了大师,他怎么给金桂萍卖弄呢?于是自己研究起这老皇历上的婚丧嫁娶起来。
    宋之宁也走下来吃早餐,心情十分明丽。
    到了餐桌前,在主人位坐下。
    两人一个坐最左,一个坐最右,离得十万八千里远。
    宋之宁先分享自己的好消息:“还记得上次在锦隆酒店骂你儿子的那女人,徐丽怡吗,陈默的嫂子,现在跌跟头啦。”
    周富阳一边翻页,一边想了想陈家的人物关系,这昨天他在野苑山林都已经跟金桂萍打听清楚了:“不是离了吗?”
    宋之宁没多想,接道:“离了?你倒比我清楚。我是想说呀,我特地找了个她以前的熟人,把她坑到了一桩非法集资案子里。那到处骗钱的路一鸣建了个网站,让好些人集资来投资豪宅,我那私家侦探跟我提过,这事警方在追踪呢。我心想既然警察还没动手,那不如把这不要脸的东西坑进去,你猜怎么着,那徐丽怡把家里的大洋房都卖了,因为卖得太急,被人压价至一千五百万,全投给了路一鸣,结果路一鸣花光之后被警方抓了,这徐丽怡才知道被骗,真是笑死人了!”
    宋之宁正笑着,却发觉周富阳一脸凝重,甚至是瞪着她,好像有火气。
    “怎么了?”
    周富阳啪地一声,将老皇历拍在桌上,站起来:“你明明知道陈家是我们的亲家,怎么好意思去祸害陈默的哥哥?坏了人家婚姻不说,最重要的是,让人家赔掉了一座房子!”
    周富阳能不火大吗?
    金桂萍的资产虽然有几个亿,但那房子卖了一千五百万,这对陈家绝对是个大数目!
    他这次和老相识重新搭上关系,话还没讲了两次,就让人家损失了上千万!
    这让他有何面目面对她!
    宋之宁纳了闷,“你……你说什么胡话,那陈默是什么人家的女儿,怎么就能和我们周家到这一层?难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李琳琳我还没受够吗。”
    周富阳指着她,“你看着年轻,天天打那些东西在身上,怎么不知道多上上网?你儿子已经和人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