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无聊地撑着下颌，歪着脑袋，嘴角勾笑，“那你觉得，我这个年纪应该玩什么玩具比较好呢？”
他随后画上了另外一个人，他自己。
只是当笔触落在面部上时，他停了下来，已经过去半年了，他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想必她也是，那么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记忆中的人脸变化，却始终没有一个正确的方向。
“唔……类似魔方那种？”乔依还在认真想着少爷的玩具，突然，她眼睛一亮，“怎么样？有的话我托人给你送过去吧。”
“魔方？和魔法有关吗？”
“不，只是益智玩具而已，别小看它，可是很难的！”
亚菲利欧说：“是吗？那你寄回来看看，如果可以，顺便寄回来一张你现在的画像。”
他望着手上的图纸，“我已经不太确定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听他这么说乔依莫名觉得心里不太好受，她故作轻松地说：“变胖了还变丑了，少爷不会等我回去您直接把我开除吧？”
“你现在很擅长对我说谎了。”他说。
乔依忍不住眼神游移，“哪有，好吧，头发长长了，其他没什么变化。”
“是吗。”他根本不相信，“那你具体在什么哪里呢？”
“房顶。”
“天气很好？”
“还可以，就是有一点热。”
“可我这里在下着雪，雪花落在我窗台的绀色砖石上，算算日子，已经有半年这么厚了。”亚菲利欧的嗓音空彻着进入乔依的脑海里。
带着一粒粒饱满的雪花，凉丝丝，十分遥远，可确实在眼前浮现了，甚至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接。
这无声的抱怨，真是致命。
“少爷……”乔依沉默后，慢慢地小声说，“要不然，您白天忙吗？有时间要不要在白天也通话？方便的话我打给您，就刚睡醒那会儿，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可以。”要求被轻易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不早了。”亚菲利欧现在听起来比之前愉快了，“晚安。”
“晚安，少爷。”
当拿下通讯器，乔依揉了揉有点发烫的耳朵，身上的热度一点点散去，刚才一时冲动好像提出了什么奇怪的请求。
可是醒来的时候能听到少爷的声音，似乎很不错，通话质量提升后，少爷悦耳的声音可以完全传递过来了。
纸张上，背靠墙壁的黑发少女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正被动承受着亲吻的动作。
他轻扫了几笔，把少女的头发变成了直达腰部，整张画上少女并没有五官。
看了半天，裁去了自己的那一部分，揉进了垃圾桶里，“就算是想象中的自己也不行。”
单看着就顺眼很多。
摸完鱼后的亚菲利欧把半张纸夹在了书里，正在等待着未来再填充。
然后将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
“乌斯城？”他若有所思起来，打开抽屉拿出了另外的通讯器。
他的声音变得冷淡，命令式：“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
——
乔依在阿曼达那里借宿一晚，再回到阁楼后她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在流动。
具体表现为，平日里总是咋咋呼呼的捷琳完全老实了。
她身上穿着康德的衬衫，因为过长而拖到腿部，抱膝坐在了沙发里，似乎在发呆。
而整个房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康德本来要出门，看到乔依后直接回去坐的远远的，给他枪的零件十分认真的上着润滑油。
两人隔着一定的距离，从乔依走进来到现在为止，硬是没人说话。
乔依放下早餐，眼中怀疑今天是不是不应该过来，实际上来的时候她也很犹豫啊！
捷琳从某种回忆中回神，她抽了抽鼻子，“好饿。”
然后抬起浅蓝色的眼眸看向了乔依，“我可以吃吗？”
这，这么客气！
乔依怀疑捷琳被人魂穿了。
“我已经吃过了，这是带给你们的。”
她闻言立即拿着饼啃起来，一看就是饿了很久。
捷琳眼珠子偷偷转向了康德，“你不吃吗？昨天这么辛苦。”
一颗子弹被碰倒，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而康德直接整个人原地石化。
“我是说，”她咽下食物，“你们为了救我那么辛苦。”
康德这才恢复了动作，只是充满了机械感。
真的好想去墙角呆着，乔依想。
……
等到全部吃完早饭后，那种诡异气氛才慢慢减淡。
毕竟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捷琳先是说明了她是怎么潜入了维思内部，查看机密资料。
“他们把寄存的物品给私吞了，我看到了取出记录。”捷琳严肃，“出来的时候我为了躲避检查躲到库勒的办公室，在里面看到了他和Ｕ组织，还有参与地下交易场违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