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例行公事。”当学生的就这一点可怜,对于师长所交代的事情,没有说不的权利。
    “豆花连趁午休时让你难看,你何不在开学典礼的时候把面子要回来?”许翌凯已经开始想象那种场面了。
    “这样好吗?”豆花连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受到他的打击一时想不开.搞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四不吃饭五不睡觉怎么办?
    “放心啦!”许翌凯拍拍他的肩,“像她们那种有着超强韧性、遇到打击反而越挫越勇的个性,过不了几天就会再去找新的对象,三两天之后又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隔不久你又会听说她的爱情又壮烈牺牲了,你不用太替她担心。”
    虽然耿明帅有点不忍心,但是想想,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为了永绝后患,耿明帅决定铁了心豁出去!
    于是,开学典礼的学生致词时,耿明帅就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拿着麦克风大声的说:“豆花连,你死心吧!我耿明帅这辈子惟一不可能爱上的人就是你!”
    第一章
    天母的豪宅里.从进入大门开始就展现出富豪的气派,花园里的树木被点点星光般的彩灯缠绕着,仿如嘉年华会。
    富丽堂皇的大厅,耀眼的水晶灯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和四周的落地玻璃窗互相辉映,流畅的音乐仿如流水般直泻而下。
    在飞扬乐声中晃动的男女,有着平常人无法介入的磁场,在一张张微笑的面具下,这些“精英”们在内心算计着符合自身的最大利益。
    在这个上流阶层的派对中,人人自以为IQ高、EQ好,年轻人以参加这种应酬显示自己懂得生活与交际;再不然就是像她的父母一样,希望将她训练成一位交际名媛,期待有朝一日能够与政商名流来个政策联姻,让彼此在商界的版图扩大再扩大。
    只有生长在名流世家的儿女才知道,所谓名流的高尚形象不过是包装与广告下的产物,为了让大众信任,进而肯花钱购买企业家其下的各种消费品,每位名流无不费尽心思去营造清高的形象,让自己在社会大众面前是一个顾家、爱小孩、疼妻子的好男人。
    只可惜,这些假象只能骗骗远在天边的大众,对于她这个近身观察的女儿,那些经过加工的形象不过是谎言一常
    十七岁之前,连羽璇像一只丑小鸭,父母根本羞于带她出门,在国中二年级的时候,情窦初开的她,遭受到一个平常人无法承受的重大打击,但是她勇敢的自己一个人苦苦挨到国中毕业,没敢让父母知道,没想到父母竟在此时狠心的将她丢到美国去留学。
    虽然有外公在旧金山,但是她不想依靠家人,因为她不想沾染太多“精英”的气息,以免将来自己也成为“精英”一族。
    在美国的日子,每天热狗、汉堡、薯条的吃了好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外国的食物比较有利于变漂亮,还是她本就到了该蜕变的年纪,总之,丑小鸭终于在美国变成了漂亮的天鹅。
    然后,她在满二十岁时认清了一件再滑楚不过的事实——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逼迫自己承认真实与谎言永远不能并存;也就是说,她父母对外包装出来的形象和在她面前的表现无法并存。
    为了避免造成自己日后人格严重分裂,在亲情与自身利益两相冲突下,她决定用消极与叛逆来摧毁父母的完美,因为她不想用出色的自己为完美的父母锦上添花。
    而这种上流社会的派对就成了她惹事端的战场,因为这种场合制造谣言容易,谣言流传的速度更快,看看大厅中一小群一小群的人不断的互相咬耳朵,她就知道这些人谈论的对象一定是自己。
    此刻她站在阳台边,让晚风轻拂着身上香槟色的晚礼服,让窈窕的身躯靠着栏杆,享受着微风。不过她不能待在这里太久,免得又让人批评她孤僻,使她好不容易营造的浪荡形象毁之一旦。
    她才想转身进入大厅,没想到一群自命清高的贵妇已经晃到落地窗旁,和她只有一柱之隔。
    连羽璇将踏出去的脚步缩回来,躲在柱子后面,用窗帘掩藏自自己的身形,安心的听这些贵妇们在说些什么。
    不是她性喜偷听,而是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她才知道该怎么加强自己已经糟得不能再糟的形象,毕竟她个人的智慧有限,已经竭尽所能创造出来的坏形象似乎不是很令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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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连家那个独生女了吗?手中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真是一点淑女的样子也没有。”
    呵呵!伪装成功,那些贵妇竟然没发现她手中的酒不是拿去灌溉盆栽、就是归于花园的尘土,再不然就随着抽水马桶东流去,一点也没有喝进肚子里。
    “她如果像一个淑女,就不会穿着一件背部全裸的紧身礼服,一走动就露出股沟来,而且我敢打包票,她的礼服底下一定空无一物。”心中嫉妒连羽璇的好身材,女人干脆直接用言语毁谤。
    太夸张了吧!
    她身上这件礼服顶多露出腰部,哪有像她们说的露股沟?而且她上半身虽然没穿胸衣,但是防护措施却做得万无一失,下半身也穿了不露痕迹的丁字裤,什么叫作空无一物?
    “没想到连翌岷那么忠厚老实的一个人,竟然会生出这样叛逆放荡的女儿。”养不教父之过,他们当然得把父母搬出来数落。
    谁规定忠厚老实的父亲就一定要生下温柔乖巧的女儿?况且她父亲也不是她们所见的那样忠厚老实。
    “就是说嘛!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也没见她有个稳定的工作,听说连翌岷还用钱帮她买了一张哈佛的文凭。改天我得问问他是用什么管道买的,我也要替我儿子买一张。”
    连羽璇差点笑出声。
    哈佛的文凭能不能买得到她是不知道啦,不过她真的是哈佛的高材生,而且在三年内就修完双学位。
    说她不务正业就更可笑了,她除了拥有一家咖啡馆外,偶尔也会应父亲的要求,到“聚锋”公司兼职打工。
    不过她懒得去纠正这些错误的讯息,因为纠正的动作会破坏她恶女的形象。
    “听说她整天吃喝玩乐,每天换不同的男人,很多人都跟她上过床,还听说她时常参加性派对,有时候还搞4P、SP……”不知道是不是怕破坏形象,那个女人越说声音越校
    有这种事吗?怎么她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男人真是犯贱,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竟然人人抢着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酸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哪只猫儿不偷腥?男人就像猫,腥味越重的鱼越受欢迎;她就像一条臭鱼,当然让猫儿趋之若鹜。”
    臭鱼?
    这些女人竟然拐弯抹角的当她是垃圾?真是恶毒得可以。看来她得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错估了情势。
    “听说连翌岷对她失望透了,打算随便找个人把她给嫁了,我看你那个儿子看她的样子,一副很哈的模样,小心别被点名了,到时候拒绝又怕伤和气,坏了你们家和聚锋的生意往来;但不拒绝又不行,毕竟谁会想要一个名声败坏的媳妇?陷入两难就苦了。”
    “我儿子才不会看上那样的女人,况且我儿子乖得很,跟她那样的女人八竿子打不在一块儿。”
    说话的是与聚锋公司有合作关系的厂商夫人,而她那个乖得很的儿子,曾经借着商讨公事的机会吃她的豆腐,结果被她狠厉的膝盖击中要害,听说还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女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而且还越说越荤,不但儿童不宜,连限制级都出笼了。
    “你们别担心,听说连翌岷找到一个安分守己,不抽烟、不喝酒,反正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男人当乘龙快婿。”
    “那不就糟糕了,那样的男人怎么管得了她?”
    “连翌岷才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对这个女儿他是死心了,不如栽培一个完美的女婿来继承比较实在。而且搞不好会因为那个男人老实,生下一个优良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