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差距也就是赤鱬的脑袋确实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头,而鱼怪则是丑陋至极的鱼脑袋。
    “赤鱬?据说赤鱬可肉白骨,活死人,你怎么弄到这一条的?”山羊胡子的某个宗门长老眯缝着一双小眼睛,若有所思。
    “水底下都是啊,不过我得提醒一句,这赤鱬只有在自愿献出时才是药。”李骋言说要不再看那个打着念头的山羊胡子,转而低下头摸索片刻,按在鱼怪某处,一条肥大的蛆虫被他捏在手心里,而那鱼怪也逐渐现出原形,露出原本的赤鱬模样。
    “这……也就是说鱼怪竟是传说中的有奇效的赤鱬?可是那蛆虫又是什么,竟然能让生性温和的赤鱬如此发狂。”
    “听说过伏龙虫吗,这种蛆虫能够钻进龙鳞的缝隙间啃噬,让龙痛苦难耐有没有办法,直至将这条龙啃噬干净,成为躯壳。”李骋言将手中的蛆虫扔在地上踩扁。
    “伏龙虫大规模侵占赤鱬的灵智,让他们沦为自己的驱使绝不会这么简单,要知道伏龙虫无比稀罕,绝不可能有这么多。”
    “莫非?”
    谁也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这些人精已经心知肚明。
    “对付这么多鱼怪恐怕没有把握,可是如果只是伏龙虫的话就有办法了,此虫一向嗜好鲜血鲜肉,若是找一些鲜肉抛在江里,伏龙虫势必会暂时进食,到时就容易多了。”陈师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骋言,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一脸傻笑。
    陈师小声道:“你干嘛?笑得像个智障一样。”
    李骋言:“看你,你刚才说话的时候真帅——想日。”
    陈师:“……滚,麻溜的!”
    黎斟默默伸手捂住侯懋懋的眼睛,“乖,咱们不看。”
    侯懋懋懵懂点头,“我不看。”
    等其他修士商议完毕,黎斟的表情才变得严肃起来,“我在滨江上流水域里找到一些红土,拿去化验之后发现这些红土里混杂着虫卵。”
    “而赤鱬自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滨江水域,人间,恐怕要有大劫难了。”
    “愿与诸君同守河山。”
    “愿与诸君同守河山!”
    修士们纷纷站起来,喊着这句口号,李骋言在无人注视时抱住陈师,轻声说:“他们守河山我守你。”
    黎斟是个木头脑子,没有这种情话基因,他愣愣站着,反倒是身后的侯懋懋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我也守你好不好?”
    黎斟身体一僵,“好,仰仗小男友了,我刚才买了个皮肤,不太会玩,教我吗?”
    “嗯,带你上分。”侯懋懋点头,“毕竟我对象肯定不能是青铜啊。”
    黎斟心虚低头,让助理赶紧给自己弄个高段位号子,青铜?什么青铜,不存在的。
    他的良心不痛,还美滋滋。
    混水摸鱼秀恩爱的几人在大家的注视中默默松开手,“那啥,没事就散了吧,明天别迟到。”
    其他人:“…………”
    解散后,陈师拉着李骋言去看皆弦,吃完太岁丹后老头子好了不少,反正瞪李骋言指桑骂槐是一样没落下,估计快全乎了。
    不过陈师显然是被这事搞怕了,皮都不敢皮了,一进门就给皆弦敲核桃,满脑子都是养生公众号里的话:给老年人吃点核桃是有好处的……云云此类。
    李骋言抚额趁着陈师认真敲核桃的功夫问皆弦,“其实你早就好了吧?”
    皆弦摸烟的手微微颤抖,破口大骂,“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没事的!看出来我病入膏肓很严重吗?!”
    还,还真看不出。
    李骋言没敢说这句话,因为陈师回过神来,手里拿着个小榔头,“你们干嘛,病房禁止喧哗嗷。”
    皆弦连忙指着李骋言:“徒儿,他欺负我。”
    李骋言:“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他是骗子,刚才还想抽烟来着,我看他现在一个能打好几个年轻人,还非要艹病弱老人人设。”
    “放屁,你才艹人设,我好虚弱的。”皆弦咔擦往床上一躺,装上了。
    实打实的模范碰瓷现场。
    陈师:“你们两个这么大年纪幼稚不幼稚?”
    接近百岁的皆弦和李骋言同时变了脸色,异口同声,“你是嫌弃师父/老公老了吗?”
    陈师:“……”
    皆弦装虚弱,“小师,你告诉师父,咱啥时候和他离,只要你俩一离,师父这病马上就能好。”
    陈师:“……师父你别装了,把牛肉干和烟拿出来,医生说你不能吃发物。”
    皆弦表情痛苦回首再三,看向陈师,“我能留一口牛肉吗,不吃,最近嘴里没味,我就舔舔不咽下去。”
    李骋言拿着牛肉撕开包装,一口吃下去一大块,“不能,你加油快点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