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自然知道陈师这是在保护自己,“可是……”
    侯懋懋拍拍□□生,“我相信嫂子,他既然提出来,应该就有应对的办法。”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管结果如何,今晚八点前我会赶回来。”陈师果断道。
    陈师要用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他掐指一算,负剑在后,朝山上走去。
    就在这时,李骋言的消息来了,“旱魃根本不能被火烧死,虽说正午的阳光能够钳制旱魃,但却不能真正将他烧死,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死掉的只有廖闻。”
    陈师:“……卧槽,无妄之灾啊。如果换了我是他,不闹个天翻地覆还真是不罢休了。”
    李骋言:“不过他这次也未必是为了报复,如果他真的想报复,不至于等到现在,也不用让徐风特地带你回去,直接把村民留着一个个玩死不是更好?”
    陈师:“你的意思是……”
    陈师话未说完,就看见对面燃起火焰,廖闻和徐风出现在中心,廖闻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到底是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带我过来,”陈师问。
    “想请你救救村里的人,毕竟老一辈都已经死光了,就算他们有错,现在的孩子却是没有错的。”廖闻道,“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无法压制旱魃的邪性,现在我们共用一具躯壳……白天是我,晚上是他,昨晚我趁他不备控制了身体,和风儿商量一点事情,谁知道就被你们看到了,那玩意叫什么,单反对吧。”
    “你和旱魃……”
    “看不出来吧,当天那场火并没有让旱魃死去,而是让我们的魂魄融合在一起,我们自己根本无法分离,只能通过不断的争夺来抢身体的使用权,如果是我主宰,就会用自己的模样出现,如果是它,也是旱魃的形态,但是随着我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我知道自己很难再压制他,干脆连同他一起从棺材里出来,引得村内大旱警醒世人。”
    徐风摊手道:“我没他那么高尚,还去救杀了自己的人后辈,可惜每次都是我屈服……我向来拗不过他。”
    徐风是故事里那个察觉到旱魃存在的年轻人的后代,他的太爷爷曾经说过,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告诉廖闻这件事,并且求他帮忙。好人不见得有好报,廖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动了恻隐之心,却生生被火焚烧殆尽,还被迫与恶鬼共用思想,年轻人曾经和年幼徐风说过无数次这个故事,他实在是愧疚极了,如果不是自己求廖闻去看看,廖闻在村民们进县城的时候根本不会遇到廖闻,更别说后来的故事。
    徐风跟着耳濡目染,也觉得村民不堪起来,方面的第一场火灾确实是由旱魃造成的,可是第二场却是徐风,徐风亲耳听到有个参与过杀旱魃的老头说廖闻愚蠢,站哪里不好非要靠棺材那么近,死了不是活该吗,徐风气急,便在庭院外放了一把火,谁知道风势盛火,一时间半个村子都被火烧着了,徐风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副田地,吓得不行。
    所幸这场火很快就结束了,真正死亡的也只有老头一人,可阿勇却不幸在火灾里吓坏了,从那之后变成傻子。
    那也是第一次,徐风见到了廖闻,廖闻将种种一切告诉他,让他帮忙。
    徐风答应了,在形势严峻时带回陈师。
    “也就是说现在你和旱魃是一体?”陈师握住剑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当然。”那个声音答,空气中的温度猛地灼热起来。
    徐风和陈师同时向后退了一步,陈师道,“变了?”
    徐风道:“对,小心了,如果被旱魃碰到,皮肤会被直接烫成灰。”
    “你……”陈师看向一旁的徐风,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抽出一把金钱剑握在手中,看着有些年份了,此剑用一百零八枚铜板编织而成,其中最为厉害的当属剑尖上的五帝钱。
    “知道我为什么能说出那种话吗?”徐风脱下从不离身的外套,两天手臂上赫然布满大小不一的黑斑,伴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向下掉黑灰。
    “昨天是我高估了自己,竟然觉得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打败旱魃,”徐风无所谓笑道,仿佛这些伤口不是在他身上一般。
    陈师的剑在打鱼怪时就已经损坏,好在同音又给他送了一把来,让陈师不经怀疑师叔说的稀世珍品莫非是批发货,也不反省一下自己这一年撞到多少人一辈子碰不到的东西。
    “我攻左你攻右。”简单交流后,两人立刻展开攻势,陈师不打算靠近,掏出符箓默念几句朝旱魃甩去,贴在他左臂,轰的一声,身长三米,浑身绿毛的旱魃猛然一动,竟是直接将符箓烧成灰烬,陈师向后退了一步,那头徐风手中的金钱剑高高举起,但也只到旱魃的胸口,徐风用力劈下,却被看似迟钝的旱魃轻易躲开,陈师提剑跟上,两人两边使力,可旱魃却不是普通的东西,完全没有露出半点破绽,通通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