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骋言皱眉道:“当真有用?”
    “当然,如今天界虽说众神凋零,进几千年提拔上的小仙估计也都不够看,但难保数目众多,我怕你一人应付不来。”混沌拿起手下呈上的酒碗,重重摔在地上,“我和你一道去,反正无非再闹一次天界,我都轻车熟路了。”
    李骋言轻声道:“当年把兽族交给你便是因为你稳重,怎么如今也跟别人学了毛病,别是几万岁的人开始犯中二吧,我一人去绰绰有余,你照料好兽族就是。”
    “大哥……”混沌似乎还想在说什么,李骋言却是直接挂了电话。
    他这时心头百感交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脑海里交织,他自然知道危为何把这致命的一击对准陈师,原因无他,若是冰针打中自己,自己就算无法化解,也绝不会为了活命而打上天界抢夺红色果,可是如果中招的是陈师,那结果便是截然不同。
    说到底一切都是那神的算计,他算准了自己放不开陈师,也算准了再次掀起大战的时刻。
    他自然不能将混沌以及兽族的其他人扯进来,陈师是他的,拼命也该他自己去拼。
    李骋言这样想着,浑身冒出淡蓝色的灵气,盔甲瞬间覆盖全身,只留出两只漆黑的眼睛,李骋言再次走进房间,替陈师掖好被角,而后不再留恋,消失在原地。
    睡梦中的陈师皱眉,右手不自觉向前,做出一个挽留的姿势。
    李骋言身披银铠,转眼便到了一重天,守天的神官长枪多准李骋言,“来者何人,竟然擅闯天界。”
    李骋言只一挥手,两人便倒在地上,惨叫连绵不绝。
    “菜的一匹,还敢拦老子,也不问问老子名号。”李骋言斜了两人一眼,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莫非你就是……”被打在地上的神将突然道,“莫非你是孙悟空?不像啊,连毛都没有。”
    李骋言抬手就是一拳,把刚爬起来的神将揍扁了,“老子哪里像猴子,明明英俊的很好吗。”
    紧接着就是二重天……
    ***
    陈师睁开眼,身上酸痛异常,估计是喝醉了之后到处乱滚闹的,陈师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却发现原本该有人的那处空空荡荡,冰冷不已。
    难道是去处理公务?不像啊,明明都这么久没去公司了,而且照往常怎么说也会趁着醉酒欺负欺负自己。
    陈师这样想着,拖拉着拖鞋出了房门,“小李子,在下面吗?”
    无人回应,只有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回荡。陈师看了一眼手机,也没有任何消息,这着实太不对劲了,照理说平时出去了李骋言肯定要发七八条消息耍宝,顺便汇报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那架势,就好比淘宝客服在双十一。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陈师这样想着,给之前的女高管打了微信电话,女高管骤然接到他的电话受宠若惊,“喂,陈总,请问您有什么交代?”
    “我想问问李……李总今天有没有去公司。”陈师问。
    “李总回公司?没有,”女高管道:“他不是生病了吗?”
    陈师道谢后挂了电话,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突然间失去了下落,这感觉实在不足为人道。估计其他人也会说他敏感,毕竟这才多久,谁还没有自己的时间不是。
    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若说真就是简单出个门为什么不留消息,忘了?李骋言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就在这时,侯懋懋突然给他发了视频聊天过来,陈师连忙接起,“喂,懋懋,你知道李骋言去哪了不,我刚才醒过来就发现人不见了,也没说去哪了。”
    侯懋懋那头听起来风很大,仿佛在高速行驶的车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等……我……”
    陈师一脸懵逼,“你说什么,信号是不是不太好。”
    侯懋懋那头却是突然安静下来,他道:“嫂子开个门,我在门口,刚才找你是因为——大哥的命星黯淡,很有可能出事了。”
    陈师一听这话瞬间炸了,“那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侯懋懋焦急道:“混沌说他只身一人去了九重天取红色果,去了估计好几个时辰了,照大哥的本事现在肯定都到九重天了……难道是遇上了——”
    陈师哪里还有心情听他继续说,连忙道:“带我去,只要把我送到他身边就好。”
    侯懋懋化作原型半趴下身子,“嫂子快上来,去往天界特快即将发车。黎斟我没让他知道,直接弄昏了,他一个人类还是别搅和兽族与天界的浑水的好。”他说这话时表情格外严峻,眉目里依稀能够看到一点李骋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