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苏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到底爱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是没有边界感,还是本身就不爱她,所以毫不在意?
    她看着男人额头突起的青筋,忍不住轻笑着:“是晚上在她那里过夜的那种朋友?还是搂着你的胳膊出入各大公共场所的朋友?如果说这就是你对朋友的界限断定的话,那你未免也太可笑了,是不是只要没到最后一步,就是朋友?”
    “苏音!”
    祁靳琛猛地怒喝一声。
    “是我太纵容你了!你坐在祁太太的位置上,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每天的那点心思就用来怎么找贝贝的麻烦。装了那么多年的温柔贤淑,终于暴露出了你自己真正嘴脸。”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牙尖嘴利的苏音,好像是竖起了刺的刺猬一样,全身的刺都扎在他身上。
    以前那个温柔的苏音到底哪去了?
    苏音眼眶红了一圈,她双手死死握拳,身体在不停颤抖,愤怒和委屈在胸腔里反复蔓延:“祁靳琛,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不是被你娶回来摆在家里的花瓶摆设,看着我的老公在外面天天跟别的女人成双出对,卿卿我我!我劝你少出现在我面前,抓紧走完剩下的离婚手续之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我劝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再敢到奶奶那里告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祁靳琛面色阴沉,但是当他看到苏音眼底里弥漫的泪光时,却莫名的心神一颤。
    苏音她,居然哭了?
    苏音抬手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咬了咬牙根。她怎么能在祁靳琛面前哭呢?
    她只是太委屈,情绪积满后,需要一个发泄口而已。
    恐怕这一滴眼泪在祁靳琛面前也会认为是她欲擒故纵的一部分吧?
    就在这时,祁靳琛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苏音眼尖的看到了屏幕上贝贝两个字,一瞬间,恶心感遍布全身,苏音身子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她不想再看到这些,她再也不想知道这一切,纵然已经分得清一切,要和他划清界限,但她的心还是会痛!
    苏音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现在车子正在开车,已经落锁,她根本就下不去车。
    祁靳琛接通电话。
    “贝贝。”
    原本男人还紧皱的眉瞬间变得柔和,连说话声音也不自觉温柔。
    苏音下意识握紧双拳,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祁靳琛神色一凝,当即开口,“好,我马上就到!”
    他看向前方的司机,“停车!”
    司机连忙应了一声,打开右转向灯。
    苏音转头看向他,讽刺地笑,“终于可以放我下车了?”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祁靳琛收敛着怒气,冷冷地盯着她:“苏音,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给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和手段,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帮你打个救护车。”
    苏音冷声说完,直接推开车门,只是,她刚关好车门,车子突然疾驰而去。
    苏音关门的手,还没有彻底放下,这会儿彻底僵硬在半空中。
    她眼里都弥漫着痛苦和恨意。
    明明早就对这个男人失望至极,为什么还会反复心疼?
    苏音啊苏音。
    你早就应该意识到这个男人不爱你,为什么还会抱有那么多的庆幸,像飞蛾扑火一样。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祁靳琛伤心!
    ……
    祁靳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苏贝贝家里,一路快速上楼到她的卧房。
    此刻,苏贝贝穿着白色的蕾丝睡衣,窝在床上,小脸带着泪痕。
    一看到祁靳琛,她立刻光脚跳下床,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哽咽,“琛哥,你终于来了。”
    祁靳琛神色一僵,莫名有些排斥。
    只是看她的状态,终究不忍说什么,只是推开一些,抬起手把着她的手臂,维持着和她的安全距离,柔声道:“怎么了?贝贝,先把鞋穿上。”
    苏贝贝眸色微变,她穿得这么性感,琛哥怎么可以推开她?
    为什么她在这个男人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欲念?
    苏贝贝咬了咬唇,带着哭腔道:“我刚刚做梦,梦到我又被抓回到一村,天天挨打挨骂。那些人跟我说,我为什么要去认祖归宗,为什么要去抢走音音的生活?琛哥,我好委屈啊,我做错了什么?我拿回自己的一切,我有错吗?”
    苏贝贝哭个不停,肩膀微微抽动,整个人像是一朵柔弱又破碎的莲花,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一样。
    祁靳琛心底里的怜惜和心疼被勾起来,他扶着苏贝贝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