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有一天我迷糊醒来看见的, 不过只扫了一眼又睡着了。”
    飞扬又去问了孟母, 孟母摇头, 说:“自家贫寒,没有贵重的东西, 若非要说的话,大概也只有给孟生买的砚台了。”
    飞扬疑惑, 脱口而出道:“你没给孟生买过玉石佩戴吗?”
    孟母还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怔愣了一瞬,随即道:“贫寒学子, 哪能买的起那种贵重的玩意。”
    说完,孟母似乎想到了死去的儿子,又开始无声哭泣。
    飞扬只能说一声节哀, 便赶紧快步离开去复命。
    往回去的时候,正看见自家大人和书院的陆夫子说着什么。飞扬走近之后, 才听见陆夫子提议搜书生们的住处。
    陆夫子眼里的疲惫遮盖不住, 他低声道:
    “大人,孟生已死, 书院失去这样一个聪慧人才,着实是天大的损失, 若是他活着,下场考试定然会取得好成绩。所以,我不能让这样的书生白白死去,若是意外便罢了,但若是人为,必须将凶手捉拿归案!”
    苏子烨颔首,听得陆夫子又道:“孟生从未和人起过口角,他和赵天霸有仇怨,还是听朱敬业说的。孟生这孩子老实本分,想来也是赵天霸挑事,这么看赵天霸的嫌疑很大,不若直接搜其住处,看是否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时候,飞扬上前禀告自己得来的消息:“大人,朱敬业说曾看见过孟生把玩一块玉佩,但其母却说孟生没有贵重的东西。”
    陆夫子听见飞扬这样说,他皱着眉头道:“从未见过孟生佩戴玉佩。”
    孟生家境贫寒,穿的衣服都是学院统一的衣服样式,甚至休沐的时候都不曾穿过自己的衣裳,只因为他着实没什么衣裳可以换。
    这样一个贫寒学子,按理说没钱买玉佩才是。
    飞扬接着道:“陆夫子说的对,在孟生的身上确实没发现玉佩。”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这块玉佩,已经被人拿走了。
    陆夫子眉头紧锁,只觉得这件事情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到底何为真相?
    苏子烨看着远处匆忙赶回来的琳琅和单腾,道:“来了,解释的人回来了。”
    “大人,”琳琅脸上露出喜色,为自己得来的消息而高兴,“去了孟生所在的小村,有人说孟母和赵天霸的父亲似有什么瓜葛。”
    接着琳琅便将自己打听来的事情全部都说了。
    飞扬震惊,道:“这么说,赵天霸欺负孟生也是因为他父亲和孟母好?”
    想来也是,而且对方儿子还是比自己优秀万般的同窗,赵天霸心里难免失衡,这才一直欺负孟生泄愤。
    苏子烨勾唇,微笑道:“也许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大人,您的意思是,赵父有意,但是孟母不愿意?”
    单腾回想起孟母和赵天霸的表现,觉得自家大人说的对。
    这时候,琳琅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村里人见过有马车送孟母回家。”
    她说话这么小声,自然是不想让旁人听见,有损孟母的名声。
    孟母已经很惨了,没了丈夫,又没了儿子。
    但是这是一条消息,她必须告诉苏大人。
    苏大人听完后,下意识的摩挲戒指,清澈幽深的眸子看向远处的房屋,那正是停放孟生尸体的地方。
    “夫子,就按您说的办吧。”苏子烨突然道。
    陆夫子点头,想着派人去做,苏子烨则是直接道:“不必夫子费心找人,我们自去便好,劳烦夫子带路。”
    琳琅和单腾刚回来,还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等到了学生们住宿的区域时,还是单腾最先反应过来。
    这是要搜赵天霸的住处了。
    “大人,你也觉得是赵天霸做的?”单腾跟在苏子烨的身侧,道:
    “赵天霸因着长辈之间的事情而痛恨孟生,总是欺负孟生,甚至在见到孟生学业越发优异后产生了嫉妒心里,想要杀死对方,所以才策划了这场意外。”
    后头的琳琅听单腾分析,她也跟着点头,心想单腾也不算草包,能分析出这么多。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能分析出来啊!
    苏子烨不置可否,只温声道:“现在几点疑惑还是没解开,等解开后一切就将真相大白。”
    单腾眼睛瞪的老大,大人这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跟在苏子烨身边久了,单腾明白苏大人已经锁定了凶手,就等着证据确凿,将人捉拿归案。
    到了住处后,陆夫子指着其中一间道:“这就是赵天霸的住处。”
    书院里学子住处散落,有的是一排小屋,有的则像是孟生住处般只有两三间连在一起。他们到的地方便是一排房子相连,在空地处还支着架子,上面挂着学生洗好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