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莹提这段李府经历的时候依旧是心有余悸。
    天谴?
    琳琅想到宫里的那个案子,似乎也和天谴沾边。
    难道二者有什么联系吗?不应该啊,一个是宫人,一个是外地来投奔亲戚的少女。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关联。
    “哎,本来今日我想去九品斋买绣品的,看来去不上了。”
    谢莹莹感叹了一声,随后想到什么,她低声吩咐丫鬟一句,那个丫鬟点点头便走了。
    过了会,丫鬟回来,笑着道:“夫人说了,若是小姐和琳琅姑娘觉得无趣,可出府逛逛。”
    谢莹莹笑的开怀:“就知道我娘会同意。”
    。
    大理寺忙的焦头烂额,单腾一手撑着自己,一手端着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才觉得心头的火小了不少,但还是眉头紧皱。
    天刚亮的时候,便有人来报,说出事了。他到的时候,苏大人已然在了。
    这次命案发生在偏僻的巷子里,死者和文雪花一样,双手像是要刨出自己的心脏一般,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眼睛瞪的老大。
    是过路摆摊的小摊贩发现此事,直接报来大理寺。
    尸体已经查看过并且带回大理寺,画好画像后派人核对身份并通知其家属。
    单腾想到这,又喝了一盏茶水,转身朝着苏子烨走过去。
    苏子烨方才和仵作一起查看尸体,所以现在正在净手。他低下眼帘,将每个手指缝隙都揉搓的干干净净。
    “大人,这个男人的死状和文雪花极为相似,但二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啊。”
    现场查看过,没留下什么讯息,死者身上浓浓的酒气,旁边还有摔烂的酒坛子。仵作说他死亡的时间是昨晚,极有可能是酒鬼醉酒在巷子里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了。
    而且,和文雪花一样,他身上的痕迹不像是外人所致,瞧着都像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又是一起奇怪的案子。
    苏子烨转了个话题,问道:“对方家属可还在?”
    单腾立马回答:“在,让她看了一眼尸体后就在外面候着。”
    苏子烨将手擦干净,将棉巾规矩的放回远原处,挽起的衣袖放下,将上头的褶皱捋平,这才跨步往外去。
    家属已经去辨认过尸体,此刻正在厅堂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看样子像是死者的妻子,年岁三十多,鬓边却生了白发,瞧着比死者还要大一些。听见脚步声,女人转过头,一双哭的肿胀的眼睛无神的看苏子烨一行。
    过来的路上,单腾已经告诉苏子烨死者的基本情况。
    他叫王大虎,就是个打铁匠,家里有一个祖传的小铺子,日子还算过的去。年轻的时候娶了妻子,生下两个女儿。
    走访附近的邻居得知,这个王大虎嗜酒如命,极为喜欢吃酒,而且每次吃醉了,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训斥妻女的声音。
    “我们问你几句话,一定要如实回答。”单腾对女人说道。
    女人站起来,目光里带着茫然和不解,她问道:“为何他会死的这般凄惨?是谁杀了他?”
    说着,女子失声痛哭。
    苏子烨吩咐人送来热茶,单腾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女子接过后还在噼里啪啦下雨似的掉眼泪,不过情绪总算是稳定一些了。
    单腾看了一眼苏子烨,见苏子烨点头,他便开口道:
    “昨天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妇人擦了擦眼泪,沙哑的声音道:“没有。”
    “昨夜王大虎夜不归宿,你就没觉得奇怪吗?”
    妇人答道:“这是常有的事情,他有时候去喝酒,一喝就是一夜。”
    “那你可知,近日他和什么人接触过,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妇人认真思量片刻,摇头说没有。
    单腾问话的时候,苏子烨在打量对面的妇人。
    她身上穿着普通的细布衣裳,发鬓上戴着一根发黑的银簪子。握住茶盏的手粗糙,指关节略粗大。
    干活劳累的妇人都是这样,按理说没什么特别。
    不过苏子烨注意到她手腕上似有伤痕,妇人低着脑袋,可能看见自己的伤痕露出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袖子便将她的手腕遮盖住。
    “大人,”妇人擦了一把眼泪,看向单腾,“我家那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会死了?”
    王大虎是一家之主,家里的打铁生意全靠他支撑着。虽说他酗酒如命,但她们娘三个能有饭吃,日子也算过得去。
    可是王大虎死了,剩下三个女人。
    妇人想到自己俩个女儿,将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痛从心中来,哭的不能自已。
    单腾叹了口气道:“谁也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会尽力去破案,找到真凶,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