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因为二人有一些小小的过节?
    不!
    珍昭仪不是如此睚眦必报的恶毒之人。
    可,如果真的是呢?
    他喜欢的女子,难道最后都会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吗?
    那他真的会很失望。
    第二日一早,宣武帝下了早朝便到了延庆宫,德妃正在带着三皇子在前院念书。
    苏婕妤早就打扮妥当,却被王得全告知皇上要陪德妃娘娘和三皇子用完午膳再去合熙宫。
    少不得又要哭一场。
    书画已经不会再上前安慰了,她已经被哭麻木了,反正哭一场之后,苏婕妤又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而合熙宫里,方如梦给姜昕玥量完尺寸,传递完信息过后就离开了。
    得知宣武帝要带着苏婕妤来“兴师问罪”,姜昕玥附在喜鹊耳边道:“去内务府找一只和小爱姜长得差不多的小狗来,就说我太想念小爱姜了,想重新养一只。”
    喜鹊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立马就喊上小轩子一起去了。小轩子很机灵,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两个人总能有个对策。
    “娘娘娘娘……”
    丽贵妃宫里,夏禾难掩喜色:“苏婕妤带着一群人去合熙宫了。”
    丽贵妃喝下一碗苦药,忙在嘴里塞下一颗蜜饯,才忍着没吐出来,闻言只略微抬了抬眼,对她的冒失反应不满:“那怎么了?”
    苏婕妤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还能把珍昭仪怎么样不是?
    昨日母亲进宫来,还训了她一顿,怪她自降身价去对付珍昭仪,没得惹皇上生气,白白给合熙宫抬了身份。
    她觉得母亲说得对,目前她最紧要的,是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不然什么宠爱都是空谈。
    说来也奇怪,她十六岁就入宫,如今二十五岁,快十年了,怎么一次都没怀上过?
    一开始家里都以为是皇上不想让她怀,可昨日母亲带着假扮成丫鬟的女医来给她诊治了,说是她身体不易受孕,给她开了很多药来吃。
    接下来还要每七天换一次药,她只能再想办法,等下次母亲入宫时,跟皇上说说,把那医女留下来。
    夏禾附在丽贵妃耳边说了句什么,丽贵妃猫儿一样的明亮的眸子放出光来:“真的?”
    夏禾点头:“千真万确,那个织造司的女官,还是珍昭仪入宫之前的朋友,这回那女官为了升迁出卖珍昭仪,也不知她心中是何滋味?”
    丽贵妃嗤笑一声:“苏婕妤也太天真了,不过就是件衣裳,她又没怎么样,皇上也不会把珍昭仪如何的。”
    但……
    男女之间的隔阂,往往就是一件件极小的事情,互相不信任才产生的,之后隔阂越来越大,就离了心了。
    “汪汪汪……”
    合熙宫里,传来一阵阵狗吠声。
    宣武帝拦着通报的太监,带着一群人走了进去。
    “啊!”
    一只雪白的小狗从姜昕玥怀里跳了出来,刚好落在苏婕妤操着的手上,在她怀里稳稳坐下。
    “啊啊啊……”
    在看清小狗的长相后,苏婕妤尖叫着甩开小狗,往宣武帝怀里扑去:“皇上……皇上!是那只狗,是那只狗!”
    喜鹊做好了接住小狗得准备,并没有让它摔在地上。
    第53章 偏执的疯子
    这回是真的害怕了,捂着眼睛的手指都在颤抖。
    姜昕玥起身后看着宣武帝,在看到他怀里的苏婕妤时,明亮的眸子暗了暗:“皇上,您和苏婕妤这是……”
    宣武帝推开苏婕妤:“有些事,想来问问你。”
    在姜昕玥面前抱着别的女人,总让他觉得不自在,具体是哪里不自在,皇帝自己也说不上来。
    王得全让开身子,露出方如梦那张清秀的脸,姜昕玥先是一愣,随后黑下脸来,生气地背过身去,眼圈已经飞快的红了。
    宣武帝哪里还记得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想把姜小可怜抱在怀里好好哄一下。
    然而同来的苏婕妤很没眼色,见她背过身去,以为自己抓到了姜昕玥的命门,将方如梦推了出去:“珍昭仪认得这位织造司的女官吧?”
    姜昕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转身时眼底的愤怒没有掩饰地流露出来:“不过是送件衣服给你,就算你不认识那宫缎,你身边的宫女总识得,她们应该提醒过你不要穿吧?但你还是穿了,你因此被皇上斥责,与我有何干系?”
    她要是个守规矩的,一开始就不会穿那件衣裳。
    无非是想出风头,但没想到和更漂亮的姜昕玥撞了衫,显得她东施效颦,惹了皇上不快,颜面尽失。
    所以才非要说背后有人害她,她是因为无知才穿的,不知者无罪论被她玩明白了。
    宣武帝的眼神扫向苏婕妤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书画吓得忙低下头,跪在地上,不言语,也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