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次恳求。
若他当真清清白白,那自己所言应是能同意?毕竟箬睦身死一事,李执的确守口如瓶。
直至在亭台中站定许久。
她才转过身来,松开了宽袖,又觉难以启齿,低着头。
瓮声瓮气卖好:“殿下,昨夜误会您实属琤琤不对。”
李执柔声笑道:“无妨。昨夜事情的确棘手,琤琤有所误会是应该的。”
见李执如此体谅,晏琤琤的胆子也大了些:“殿下,有一事我须同您说清楚。”
她昂首抬眸对视上那双琥珀瞳:“殿下,你知晓的,我并不属意你。”
话落,晏琤琤见那双琥珀瞳微颤,眼下乌黑没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似在轻颤又似是她的幻觉。
李执笑容勉强:“嗯。”
晏琤琤蹙眉不知他是为何,但话也只能继续说下去:“殿下,明日才是祭祀日,如今时辰尚早,再行调换还可来得及。”
“川媚姐姐之于李珣定是如同我之于你,昨夜殿下清风霁月,李珣也定能做到。”
“皆是两情相悦的有情人怎可错嫁,错付一生?”
“如此,琤琤恳求殿下一同去肃亲王府解释,流民冲撞实乃意外。”
她低沉了声音,辩驳昨夜李执所言:“若能挽回却无动于衷,这才是真正有伤陛下‘双月同出’之意图。”
“届时,文官参奏欺君之罪,喜庆变成灾祸,我想并不是我们四府愿意看到的。”
晏琤琤语重心长,拿出前世皇后风范,向李执行了半跪礼。
可半晌李执并未有回应。
她低着头心中自嘲发笑,果然,李执昨夜的堂堂正正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眸子里对李珏的恨意深了一分。
倏尔,听见一声:“好。”
晏琤琤一怔,仰头回望。他方才僵硬笑容已同平日一样和煦。
他伸手扶起自己,他掌心的温度又烫了昨夜手腕受伤处。刺痛传来,晏琤琤吞下惊呼,磨平蹙起的眉心。
听他继续说道:“错嫁之事实为意外,昨夜本王慌神而思虑不周,今日听琤琤一言,茅塞顿开。”
“况且,的确不能拆散有情人。”他沉声道。
“本王这就吩咐人马,同你一起去肃亲王府上解释。若是能错位移正,那自是上上好!”
闻言,晏琤琤松了口气。瞧李执的眼神里都带了一丝信任与光亮,看来李执还是前世那谦谦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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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红罗帏浸透阳光,粼粼洒下落在李珣半眯的眼眸上。
头昏眼花,全身酸痛,仿若被人殴打了一夜。他揉了揉眼,瞧清床顶上的镶金喜饰时,登时睁大了眼。
坏了坏了。
今日可是迎亲之日,怎醒得这般迟。
他长开双手,欲想反手撑起身,却摸到一股温热。他愣了片刻,转头低看,赫然是一节白嫩的小臂。
眨了眨眼,困倦地顺着小臂往上看去,一女子睡得正酣,容貌陌生又熟悉。
呆愣着。
突然意识到自己身旁睡了一位女子后,李珣吓得往后直靠。
撞得床边晃动,用来叫水的铃铛叮铃响。
候在外堂的婢女闻声掀开纱帘,端着温水走进来:“世子爷可是要起了?”
李珣慌张不已。
成婚当天若是被人发现自己的床上有一女子,护国公府怕不是要闹翻天。
心脏紧张得要命,彻底没了瞌睡。
他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没事。”
末了急着补充一句:“你们都先别进来!”
但这话已阻拦不了正要推开门的肃亲王。
他径直入了内堂,与李珣对视上,相顾无言。而目光一偏,朦朦胧胧依稀可见床另一边赫然躺着一名女子。
肃亲王不愿相信,再次望向李珣,见他面色苍白便知已是无力回天。
李珣见父亲这般动作,他猛地跳下了床,滑跪在地:“父亲,请听我解释。”
“我不知身边这女子是谁,我发誓我并未有□□心思。今日是迎亲之日,我断然是不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肃亲王闻言蹙眉,语气严厉:“你莫不是昏了头。”
“什么迎亲之日,今日已是大婚第二天。”
“而且这女子正是襄王妃石家石川媚!”
“这、这…”李珣傻了眼,“那她怎会在我床上?!”
“襄王亲自来解释,许是昨日流民冲撞导致错了轿。这会子正领着晏琤琤来了。”
“你可知,他守在门外一夜未眠,生怕毁了琤琤清白,生怕拆了两座姻缘!”
“但你——”
肃亲王怨其不成器怒呵道:“我们肃亲王府同护国公府明明白白商议,待晏琤琤十八岁才圆房。你怎的将新娘掳到你床上来了?”
李珣懵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