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啊!”三英帮的老大吼道。
    “合下若真的武功盖世,怎么会不知我是从哪里出来的?”令狐轸道。
    令狐轸这才有机会看清他们的服装破成什么样子!
    只有四个字能形容──衣不蔽体。
    他再眯起一双星眸,看向那个头头。
    他的相貌也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不忍睹。
    “你到底是谁!”三英帮中的老二喝道。
    “你们不是一直想跟我比划比划吗?打倒我,你们就是武林盟主了。”
    “难不成你……你是令狐轸?”老大有些心虚胆寒的问。
    他冷冷一笑。“正是。”
    “大哥,他真是令狐轸吗?”三英帮的老二小声问道。
    “我又没见过!我怎知他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比过便知分晓。”三英帮的么妹说道。
    “有道理!小子,咱们就来比划比划吧!”
    三英帮的老大一出手便是一记猛砍,直攻向令狐轸的脑门。令狐轸不想伤人,便一侧身,顺手拔剑出鞘,却将宝剑丢落一旁,仅用刀鞘对招。
    “这小子连剑与鞘都分不清楚,还出口称是令狐轸?好笑好笑!”三英帮的么妹嘲讽地道。
    “我这是饶你一条狗命。”
    “什么?”三英帮的老太太怒,喝道:“吃我一招‘江陵神剑’!”
    刷刷刷一连三剑,令狐轸连守都不守,剑鞘一指,便是此招的弱点。
    那老大尚未使完一招一式,便被逼得收剑自守,实在是脸上无光;于是,他再使出一招“一飞冲天”,想反守为攻。
    令狐较冷冷”笑,反鞘一格,攻守之势未曾改变。
    一连一十九招,却连一招一式都没有使完;那老大皆处于挨打状态,颈、背、手腕上皆为令狐轸的剑鞘打伤,倘若他以真剑过招,那么,此刻他已命丧黄泉,另觅转世投胎处了。
    第二十招,令狐轸以剑鞘直指向他的鼻尖。
    “服不服输?你若不服输,我便将你的鼻梁打断!”
    “服输……服输!”那老大吓得直打哆嗉,”旁观战的两名同伙则吓得面无血色。
    令狐轸又道:“是谁叫你们暗算褛适桓的?”
    “是……是白云观的尼姑,不……不过,不是暗算楼公子,是暗算灵月小师太──”
    “她叫什么名字?”
    “她……她不肯说……”
    “为什么要暗算灵月小师太?白云观亦华师父的袈裟可是她拿去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令狐轸见他已抖得如遭“电殛”,便不再逼问。
    “倘若再让我知道你欺负任何一个东山乡乡民,我就废了你的武功!”
    “是……是!”
    令狐轸收剑入鞘。转眼间,从树上跃下来三个相貌极为俊挺的男子,他们连看也不看三英帮一眼,迳自与令狐较往白云观的方向走去。
    “轸,那种家伙也值得你逗那么久?”东方朔道。
    “你并没有在第一招就逼他弃剑投降。”乔驭在树上也瞧得一清二楚。
    “别有居心。”莫仲擎也道。
    令狐轸露出一个可恶的笑容。“让我在树上忍气吞声这么久,吓吓他也好,替我自己出一口气。”
    东方朔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有道理。”
    ★★★
    灵月终于在天黑之前,由楼适桓护送回白云观。
    白云观宁静祥和,静静矗立在晚霞满天的江陵西郊,无比的庄严肃穆。
    此时,观内敲起了钟声,灵月道:“已至晚膳时间,灵月先入内拜见师父,再请你一同用斋饭。”
    楼适桓一扬眉,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灵月走入佛堂,盈盈拜倒在亦华师太跟前。“弟子灵月,拜见师父。”
    亦华师太原先闭目打坐,听见灵月的声音后,睁开眼睛,厉声道:“灵月!看你做的好事!”
    灵月料想师父定然已经知道袈裟遗失的事,便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抬头。
    “袈裟遗失了?”
    “是的。”
    “怎么遗失的?”
    灵月的声音有丝哽咽。“灵月将袈裟抱在怀中,却在树下小睡,醒来以后,袈裟便不见踪影。”
    “师父叮咛数次,嘱咐你千万当心,你却如此迷糊,你”亦华师太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是灵月不好,请师父息怒!”她含泪低语。
    “灵山!灵山!”亦华师太扬声喊道。
    大师姊灵山立即走了进来。“弟子在。”
    “将灵月关进禅思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出!”她瞅著灵月,声色俱厉:“你给我待在禅思房,好好反省过错!”
    “弟子……遵命。”灵月低声道。
    ★★★
    灵月前脚一走,令狐轸等四人便抵达白云观。
    楼适桓轻摇摺扇,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们绝对按捺不住寂寞,一定会尾随而来。”
    东方朔笑道:“是呀!你的推测真准!明知道我们寂寞难耐,所以一路上上演著‘凤求凰’的戏码,让我们四人一饱眼福,连寂寞的时间都没有。”
    他的明褒暗贬“居然”让楼适桓脸红了!
    莫仲擎也笑了起来,调侃道:“结果呢?她知道你的心意吗?”
    楼适桓但笑不语。
    其实,也不需楼适桓回答,光看他的表情便知三。莫仲擎与褛逼桓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楼适桓看向令狐轸,笑道:“轸,肚子饿得说不出话来了吗?”
    令狐轸道:“不是。”
    乔驭道:“方才经过白云坡时,我们遇到三英帮。”
    楼适桓失笑。“如何?”
    “他们啊!被你那句‘四川三子’给整惨了!衣服差点被剥光。”东方朔想到就觉得好笑。
    “哦?真的?”
    没想到这一招整惨了他们,不过,他可一点也不会心虚,谁叫他们找灵月的麻烦,活该!
    “轸还修理了他们一顿。”
    楼适桓奇道:“轸,难不成你是代我修理他们吗?还是别有居心?”
    “他们坏事做多了”
    东方朔截住令狐轸的话,抢先道:“事实上,是他们在背地里冒犯了咱们这位武林盟主,所以呢!武林盟主一气之下,就把这三个武林败类好好‘整顿’了一下!”他笑问令狐轸:“我说的对不对?”
    令狐轸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莫仲擎道:“适桓,有人花十两银子买通了三英帮,目的正是想暗算灵月小师太。”
    “而且预谋暗算小师太的,就是白云观的人。”乔驭道。
    楼适桓笑容一敛,神色冷漠严峻了几分。“袈裟的遗失,跟这件事是否也有关联?”
    “目前还不能确定。”乔驭道。
    莫仲御道:“但是,我觉得这是同一人所为。”
    楼适桓扬眉。“何以见得?”
    莫仲擎又道:“你遇到灵月的第一个晚上,灵月便遭袭击。当时你们到夜市去,主要的目的便是找袈裟,所以,我怀疑这根本就是有人有意暗算她。”
    “为什么要暗算她?她只是一个出家人,为什么有人要跟她过不去?”
    令狐移道:“暗算她的人,是白云观的尼姑,所以,应该与平时的恩怨有关。”
    东方朔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灵月小师太是典型乖乖牌的尼姑,她若会与人结怨,那也真是奇哉怪哉!”
    莫仲擎笑道:“女人的心思弯弯曲曲,难道就不会因误解而结怨吗?有些女人的心机是很可怕的。”
    楼适桓深思了好半晌,东方朔终于忍不住推推他道:“怎么?气昏了吗?”
    “没有。我在想法子让那暗算灵月的女师太自己露出马脚来!”
    “想到了吗?”令狐轸问。
    “想到了。”楼适桓露出一抹笑容,一双漂亮的眼眸闪耀著睿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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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月独自在禅思房中闭目打坐,突然门板上传来轻轻的剥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