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是无辜的，那我们呢？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开明红着眼眶，低声吼道。
红衣女子坐直身子，长长叹息道：“我们好歹还活着。”
开明：“……”
英招：“……”
陆洵面色缓和了些，这个女子至少是讲道理的。轻声说道：“我叫陆洵，来这里是为了历练，真不是你们的大哥。”
“历练？！”女子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怒道，“也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搞出来的事情，隔上几百年就来一次，把我们这里当药园吗？定期来采一次！”
陆洵：“……”
其实还有个更确切的词来形容：韭菜。
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雾气萦绕间，陆洵能看到花草树木，却看不到飞鸟走兽，疑惑地问道：“你们把飞鸟走兽都吃光了？”
很符合传说中，大反派待的地方，总有什么地方是与众不同的。
“我们只救下来这些，其余的湮灭在塌陷之中，不知道流落到那方世界。”红衣女子怅然地说道。
那时的天地规则，似乎在针对植物类之外的生灵，他们三个虽然护住了昆仑丘，却休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才又能化形为人。
若是那棵含桃没有产生神识，便不会有后续的那些祸事。
谁又能想到陆吾会喜欢上一棵树呢？
跨越种族的爱情不是没有，只是祂这跨越的有点……谁知道那棵含桃会变成男仙还是女仙？
陆洵伸出一只手，闭上眼睛原地转圈，停下来后，手指向西边，朝那边走过去。这三个都有点脑壳不清楚，也没有任何提示，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离开这里？
绯绯还在外面等着，不能在这耽搁太久。
红衣女子和英招、开明相视一眼，默默跟在后面，见过几个人，只有这个最像老大，且有祂的血脉之力。
走了几步，陆洵才注意到，脚下的路不是石板路，而是淡青色的玉石，上面有金线勾勒出的流云纹。
又走了几步，看到一处紧闭的门，门上写着东七……这种古字我怎么会认识呢？陆洵看着门，陷入深思之中，东方属木，按着数字，最少前面还有六座门。
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面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百神之所在。在八隅之岩，赤水之际，非夷羿莫能上冈之岩。
转过身来，看向青年男子，问道：“你叫开明，开明神兽？”
开明点了下头，有些委屈地说道：“因为大哥有九尾，他们便造谣我有九个脑袋。”
九个脑袋怎么排列，和扇子一样还是和插花一样？一群没脑子的蠢物。
“你知足吧，他们把二姐说的更吓人！”英招气呼呼地说道，“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司天之厉及五残。”
得不到不死药，就造谣生事，哼╭(╯^╰)╮，都是些小人！
其实，含桃最可怜。
“你是西王母？”陆洵惊讶地看向红衣女子，这……风格差别有点大，不像毕彤那么……不良家，面色清冷中带着愁怨，偶尔眼神又闪过厉色，很像林怼怼和凤辣子的混合体。
“我叫西牧，不是西王母。”红衣女子无奈解释道，以前来的人知道自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各种求着抱大腿，想当挂件。
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列仙班，女大三万王母喂饭，女大三十万佛祖门口站。
女大三百万仙女随便看，女大三千万嫦娥都不换，女大三亿开天辟地，女大三十亿盘古是你弟，女大三百亿一统侏罗纪，女大三千亿掌管银河系。
大三万岁就像王母喂饭，呵呵，直接跳下昆仑丘会更现实些。
“嫦……姮娥的不死丹真是你给的吗？”陆洵好奇地问道，倒不是想要不死丹，而是从小听这些故事，见到给不死丹的本尊，难免会好奇。
虽然好奇会害死喵……小毛球要是在这，只会问有好吃的吗？
西牧指向门边不远处的悬崖，说道：“无法通过不周山升仙，又有不死丹的人，会攀登这里。上来之后，推开门就可以成神，推不开就会被遣返原地，成为陆地神仙。”
陆洵想到嫦娥飞天，也就是说，她的颜或者实力得到了上界认可，打开门允许她飞升。根本不是被什么坏人逼迫，或者趁着后羿出门狩猎。
不说别的，光攀登悬崖之事，就会很难，想想那些攀登上最高峰的人，全球真没多少。
按小说上的套路，攀登的过程没准还有各种考验，身体，神识，道心……二师兄是吃了申公豹的胆吗？竟然敢去调戏这种狼性美人！
沿着门的方向朝里走，两个小时后，见到一口井，以玉为槛。问道：“这里是去往何处？”
“地府。”西牧很简洁地回答道。这个陆洵只是最简单的好奇，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和大哥真的很像……轻声问道，“陆道友可有成亲？”
陆洵微微颔首，说道：“我夫人讳绯，烈火绯桃照地春的绯。”
西牧看到陆洵眼神里闪过的温柔，迟疑片刻后，轻声问道：“她身边可有腓腓，白泽或者商羊？”
当年那只忘忧兽，为盘古蓝血精华所化，为护含桃树而陨落。白泽和商羊这是祂的后手，皆来自于深海。
若是有这三个之中的一个，便能大概确定那位绯夫人的身份。
陆洵垂下眼帘，看着井边一棵青翠的小草，心中微动。取出一把玉铲，将小草连根挖出，放到翠竹药篓里。
语气淡淡地说道：“不曾见过。”
西牧：“……”
大哥，你那玉铲上的气息是白泽的，药篓上的气息是金乌的，你和我说不曾见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更不要说你那刚一闪而过的平安扣，上面的气息虽然若有若无，却也能确认是含桃树的……明明你们都在一起了，为什么不承认呢？
英招最小，脾气相对来说没那么稳重，怒道：“大哥，我们又不会伤害含桃，你何必如此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