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那家伙很奇怪,近来他让她在办公室外罚站的时间少了,特别喜欢她待在身边。即使他再忙,也会把她晾在一旁作伴,甚至明明看到她无聊到受不了的故意掉东西、撞椅子发出怪声,他也能视若无睹的对她露出酷酷的脸色问:「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她忍不住的趴在他桌旁睡大头觉,他也只是摇醒她问:「你的睡姿就不能优雅一点?」
    她气得抓头发时,他还能冷静的望着她,又问:「你昨晚没洗头?」
    她气炸了,他八成是故意整她的!没错,绝对是这样!
    「小妍,你回去时顺道帮我带下午茶点过去给殿下。他有午茶的习惯,午睡过后应该会想用些点心。」小娜叫住她帮忙。
    「好啊,没问题。」她说。
    不一会,小娜准备了好几样点心,让楼妍将茶点端走。
    怎知走到房门口时,「等一下!」那两名大汉又将她拦住。
    这两人脸上的潮红已退,恢复那铁板的面孔。
    「又怎么了?」他们该不会不甘心被戏谑,想藉机找她麻烦吧?
    「你手上的东西是给谁的?」其中一名大汉问。
    「给阿比达殿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殿下的东西都要经过检验,不是随便人送来食物都可以吃。」
    「检验?我就是他的检验机,待会我会把每样东西都吃上一口,确定不会吃死人再让他吃!」她没好气的说。
    「这是什么不科学的方法?你以为自己吃过没事就可以了吗?很多毒物是慢性毒,不是马上会致死的,试毒员早是八百年前的产物了,殿下对这样的检验根本不信任,由你试毒……这不是开玩笑吧?」
    她脑门好像被人挥了一记棒子,轰隆隆的。「殿……殿下不用试毒员,那都是怎么检验食物有没毒性的?」她语气格外轻飘,好像怕若问得太大声,自己会控制不住的飙出火山怒吼来。
    「就是这个仪器啊。」另名大汉拿出一根不知什么成分制成、像筷子的长条物,用尾端轻触了几下食物,顶端就出现绿灯。一连碰了所的食物都是呈现绿灯状态后,他才说:「安全。如果有问题,这上头就会出现红色的灯号。好了,你可以端这些东西进去了。」
    楼妍两颊的腮帮快鼓爆了。
    她是白痴!她是蠢蛋!才会教那男人耍了!
    她火大的端着茶点回到房间,重重的放下食物,回头狠狠瞪着床上还在熟睡不醒的家伙。
    这死家伙每次看她吃东西一副以为是吃着人生最后一餐的表情时,一定都在偷笑吧?笑她有够笨,根本是一根没脑的稻草!
    可恶!她就这么好骗?!
    她越想越火大,被耍得实在很不甘愿,于是拿起自己的手机将他睡姿拍下。
    这该死的家伙,连睡着都讨人厌的帅,这照片她回台湾后要拿去卖,独家的睡美男照一定可以向国际媒体兜售到很好的价钱。
    这算是他耍弄她的补偿,谁教他这么恶劣,这阵子让她味同嚼蜡,把她的食欲全都破坏殆尽。
    又连拍了好几张他的睡姿照后,她才突然想到,他怎能在她面前睡得这么熟?
    他不是对人很防备吗?怎么在她面前可以睡得像死猪一样,随便她怎么吵都吵不醒?
    她不由得露出阴狠的表情,难道他不怕她会暗杀他吗?
    毕竟她对他可是带有很深的怨念,而这股怨念,在此时此刻已经累积到了临界点——她真的好想掐死他!
    不过她连咬牙切齿的声音都发出来了,他还是毫无反应。看见床头搁着他的私人手机,她兴起恶作剧的念头,拿过手机……
    没多久,「你在做什么?」他醒了。
    楼妍立即镇定的将手机放回床头上。「没什么,我看这个手机是目前最新的机种,拍照功能超强,觉得很炫,所以拿起来研究一下。」
    他瞟了她一眼,倒是没多问什么。
    「你上床来。」他突然说。
    她身子迅速往后弹了一下,马上防备的问:「上床做什么?」
    他露出招牌的邪恶笑容。「当然是做让我舒服的事。」
    她闻言倒抽一口气。这个淫棍!是按捺不住想兽性大发了吗?「休想!」
    「休想?」在他的字典可没有这两个字。
    「没错,休想。你如果敢对我怎样,我就——啊!」她被突然弹坐起来的男人一把捞进怀里,滚到床上,压在他身上。「你……你……」她惊到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你最好管一管自己的这张小嘴,不要动不动就违逆我,否则,倒楣的只会是你。」阿比达冷冷的说。
    她压在他身上俯视着他,杏眼圆瞪,眉毛着火,气得想要爬下他的身体。但是圈在她身上的铁臂不放人,让她只能趴在他的身上,紧贴他的身子,感受着他的气息,状态嗳昧又难堪。
    「你不会真想欺负我吧?」她气呼呼的问。
    他邪肆的一笑。「那就要看你如何定义何谓‘欺负’了。」
    「什么?!」她惊恐起来。
    他手掌忽然由她腰间沿着身体曲线往上摸,滑过她的侧乳,引起她一阵颤栗,双手徘徊在她的肩窝.再流连上她细致白皙的颈项,极其挑逗的画着圈。
    她的心脏仿佛已跃至喉头,眼看就要冲出身体。
    她张着口,想叫他住手,但话声就是怎么也发不出来,最后逸出喉咙的声音听起来无力得好像在娇吟……
    喔,她真的要疯了!这男人会搞疯她!
    偏偏他在对她做这些事时,神色慵懒到令人发指,邪恶挑逗的德性更是教人抓狂。
    他眼中闪过笑意,这一笑又把她迷晕了眼。接着,万恶的手滑向她两臂,拉起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太阳穴两侧上。「你最好按得我舒服满意,否则,我就真的欺负你。」
    楼妍立即石化。按摩……只是按摩?!
    「还不动手?」他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催促。
    她脸上露出一股杀气,想将他乱刀砍死。这该死的男人!
    阿比达依旧漫不经心的斜睨着她,她的杀气像碰到无敌铁金刚,顿时败得一塌糊涂。
    「是的,殿下。」她小手开始在他的太阳穴上使力,像个女奴乖巧的伺候着主人,硬是挤出笑容来。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玻璃屋里,楼妍讶异的问。
    里昂先看向一旁沉默未语的阿比达后,转头给她帅气的一笑。
    「我想找你下棋。」他说出来意。
    「下棋?」
    「对,我的赌注是一条项链!」
    这下她听明白了,他由慈善义卖会标下的项链,阿比达代她拒收,他是想用这个方法名正言顺的送给她。
    她看了一眼神情莫测的阿比达,不知他同不同意她与里昂下棋?
    可她也明白不管他同不同意,自己都只能拒绝。「里昂王子,很抱歉,我并没有同等价值的东西可以跟你对赌。」八十块美金她有,但是八十万!把她杀了吧!
    「这个……其实你不需要拿什么等值的东西出来——」
    「她的赌金我出。」阿比达突然说话了。
    「你要帮我出?」她吃了一惊。「为什么?」八十万美金可不是小钱啊!
    他睨向她,眼神充满责备,仿佛在骂她蠢。
    「这是我与楼妍的赌注,不需要你插手。」里昂板下脸说。
    阿比达噙着笑。「我是她的主人,帮她出赌金理所当然。」
    「但是我不需要她拿出任何赌金,到时她只要给我一个亲吻就足够了。」
    「一个吻换八十万美金?我不知道自己女仆的吻这么值钱。」阿比达讥诮道。
    「阿比达!」里昂恼怒了。
    「里昂,你就这么有把握她会输?她棋艺不错,你见识过的。」他缓下脸色提醒。
    他微红了脸庞。「我没要她输,就是希望她赢……」才好藉机将项链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