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现有八卦听,吕佩霓立刻拉长耳朵,眼睛直盯着眼熟的中年夫妇看。
    “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我儿子?”纪王贵珠纡尊降贵地开了金口。
    “钱?”丁茤萸好气又好笑,居然有人要拿钱收买她?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愿意付我多少?”
    “两千万。”只要能让儿子摆脱这个脱星,不让家族沾上臭名,花个两千万,值得。
    “两千万?”丁茤萸吓了一跳。他们出得起这个价钱,就只是为了让她离开纪可法?
    除了穷法医这个身分之外,纪可法又是有什么其它身分?她低头,开始在脑里搜寻姓“纪”的名人。
    “就两千万。”纪王贵珠的鼻子仰得高高的,满脸不屑。“别想狮子大开口,我们不会再加价了!”
    哼,一听到钱就眼巴巴地开口问,果然是见钱眼开的脱星!
    “你们是“纪中医院”的总裁和夫人啊!”一直张着耳朵听八卦的吕佩霓,终于认出眼前这对夫妇的身分了。
    “纪中医院”是全台湾最大的私人医疗集团,有钱到吓死人的地步耶!
    “哼!”纪王贵珠的鼻子仰得更高了。
    当年她以富家千金之尊下嫁给一个穷医生时,心里也经过一番很大的挣扎,犹豫考虑再三,才决定下嫁。一来是爱上了,再来是因为“医生娘”的社会地位不低,更加上娘家同意出资建立“纪中医院”。
    幸好几十年下来,“纪中医院”创下比她娘家还大的产业,当年的穷医生也成为集团总裁,跌破众人眼镜,让她现在在娘家走路都有风。
    现在,她的身分和地位比以前在娘家时又更高了,她可是国内最大私人医疗集团的总裁夫人,如果不是跟纪家门当户对的对象,她是不可能让儿子娶进门的。
    “纪中医院?”对于纪可法的出身,丁茤萸没有太感讶异,难怪纪可法虽然穿着便宜的衣物,住在破旧的房舍里,身上仍然散发着富贵气。
    抬头再度细细打量纪可法的父母,一副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的高傲嘴脸。
    纪可法要摆脱这个家,并不容易吧?一定得经过一番激烈的抗争,就跟她一样,难怪他会宁可住在墓仔埔,也不住家里的豪宅。
    “怎么样?”纪王贵珠又问了一次。“放了他,拿了两千万,你还可以去找其它凯子,这两千万算是你多赚的。”
    “丁茤萸,不拿白不拿,你又不是没拿过分手费。”吕佩霓一听到两千万,眼睛都亮了,眼红地故意抹黑她。
    “吕佩霓,你不要无中生有!”姜萍护主心切,立刻跳出来替丁茤萸说话。“会拿分手费的人是你,丁姊才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你不要乱栽赃!”
    “你这个臭小鬼!”
    吕佩霓气得伸手想打人,不料却被丁茤萸一把捉住。
    “嘴巴敢乱说,就要有胆承担后果。”丁茤萸加重手上的力道,让吕佩霓痛到哀哀叫。
    “放、放手……”吕佩霓弯曲着身子,脸痛到扭曲变形,几乎说不出话来。
    “吕姊,这里没你的事,你最好出去,免得遭到池鱼之殃。”丁茤萸的手用力一甩,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
    她已经快被这对自以为是的夫妇气死了,吕佩霓还在旁边胡搞,简直是自找麻烦。
    “哼!”吕佩霓冷哼一声,忍着痛,昂着头走出休息室。今天的事,我一定会报复回来的!丁茤萸,你给我等着!
    “美萍,麻烦你再帮我装满热水,谢谢。”将美萍也支开后,她才开口谈正事。“可法不知道你们来找我吧?”
    纪中终于开口。“这种小事,不需要让他知道。”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很难过。”丁茤萸感慨地说着。他如果知道父母背着他做这些事,该有多难受?
    “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纪王贵珠拿出一张早就开好的支票,满脸不屑地递出去。“拿去吧,你配不上我们家,我儿子要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千金,不是你这种女人!”
    丁茤萸看都不看支票一眼,冷着脸说:“你们瞧不起我,我无所谓。但你们今天的行为也严重侮辱到可法,你们知道吗?”
    她若是抬出“丁固建设”的千金名号,换来的可能就是“门当户对”的字眼,这种依家世背景评断人的方式,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在胡说什么?”纪王贵珠不悦地低吼,将支票丢下,就想转身走人。“钱拿去,我们要走了。”
    “可法已经三十岁了,不是三岁小还,你们到现在还不相信他的判断力,不是侮辱是什么?”丁茤萸不管他们听不听,仍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你——”纪王贵珠想骂人,却被纪中挡住。
    “先听听她想说什么。”原以为丁茤萸是个胸大无脑、攀龙附凤的俗艳女人,但刚刚见到她脂粉末施的清丽脸蛋时,他着实吃了一惊。
    起码,儿子的眼光还不错。
    接着听了她的话后,发觉她言而有物,而且字里行间全都是在为可法打抱不平,让他忍不住认真听,而且越听越心惊。原来,他们一直将可法当成长不大的孩子对待!
    “你们疼爱孩子是无庸置疑的,所以想为他们安排你们认为最适合的路,但是孩子心里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你们真的明白吗?”丁茤萸说的不只是纪可法的心声,也是她自己多年来的心声。“只要不是走你们铺好的路,就一定是错的吗?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看看可法?他虽然是个小法医,但是他认真做着他想做的事,赢得事主真心的感谢,这难道比不上金钱吗?”
    “你懂什么!”纪王贵珠不爽地吼道。“当个小法医能赚什么钱?事主的感谢又算什么?
    他原本可以当大医院的王牌医生,不但可以赢得众人的推崇,还可以赚上大笔钱,这才是最实际的!”
    “哼!”丁茤萸发出冷笑,嘲讽地说:“你的眼里只看得到名利,那就不应该开医院,应该从政从商,那样赚的钱更多。”
    “你!”
    “支票请捡走,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丁茤萸走回座位,开始整理化杖台上的瓶瓶罐罐,不再搭理气急败坏的纪王贵珠和一脸若有所思的纪中,然后看着纪王贵珠忿忿地捡起支票离开。
    她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很清楚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果以后想当纪家媳妇,更是困难重重。
    但,要她忍气吞声,她办不到。
    如果她跟纪可法可以继续走下去,走到婚姻那一步,那就是他要去伤脑筋的问题。
    说实话,她还挺不想当那个“朝天鼻”女人的媳妇哩,那个女人一定是个会欺负媳妇的恶婆婆。
    唉,她这么温柔又善良,一定会被欺负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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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姊,我今天需不需要去你家住?可以照顾你。”随着丁茤萸搭电梯到饭店的大门口等出租车,看着主子苍白无力的模样,美萍非常不放心。
    在跟那对夫妻说完话后,丁姊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不用啦,我刚刚吃过药,回家睡上一觉就好了。”丁茤萸露出疲累的笑。吃了感冒药后,头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觉。还好她今天因为不舒服,没开车来。“你送我到我的住处就好。”
    “丁姊,那对夫妻是谁呀?”美萍问出心里的疑惑。“他们说你跟他们的儿子在交往,可是我没听你提过有男朋友啊!奇怪……”
    “还记不记得我的车在墓仔埔抛锚,有个人来接我们?”
    “记得啊,那个呆头鹅嘛!”
    “呵~~”想起呆头鹅,心头自动柔软。“没错,那个呆头鹅就是我男朋友。”
    “嗄?!”好震撼的大消息!美萍的嘴张得老大,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看上他?
    啊!对不起!我不是说他不好,只是……只是……哎呀,我不会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