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头鹅看起来人是不错啦,但是不会说话,打扮又不时髦,一点都配不上时尚又美丽的丁茤萸嘛!
    丁茤萸摇头苦笑,“他父母还嫌我配不上他呢!”
    配不配得上,是见仁见智的问题,没有绝对,但世人就是爱比较。
    单就“丁茤萸”和“法医”,“丁茤萸”胜出。
    如果“丁茤萸”碰上“纪中医院”少东,少东胜出。
    若是“丁固建设”千金和“纪中医院”少东,那就旗鼓相当。
    同样是“丁茤萸”和“纪可法”,但多了双方背后的家世,结果就截然不同,简直莫名其妙。
    难道就不能是单纯的“丁茤萸”和“纪可法”吗?
    “啐!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最讨厌了!”一开口就两千万,有钱了不起喔!“那个女人一定是个恶婆婆!”
    “呵~~美萍,英雄所见略同。”丁茤萸露出真心的笑容,拍拍姜萍的肩。
    “出租车来了。”饭店的服务生打开后座的车门,丁茤萸先坐进去,美萍还没上车,出租车突然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喂~~我还没上车耶!怎么这么开车啊!”美萍不满地对着出租车的屁股叫着,几秒钟后才突然露出惊慌的表情。“咦?不对!丁姊被抓了——”
    ☆☆☆   ☆☆☆
    “三少爷,您回来啦!”纪可法一踏进大门,管家立刻闻声前来招呼。
    “吴伯,你好,我妈呢?”他礼貌地停下脚步回应。
    “夫人和老爷在后院用早餐。”
    “谢谢。”难掩怒气地拿着报纸走进后院,顾不得跟父母打招呼,他将报纸摊在桌上。
    丁茤萸向“纪中医院”勒索两千万分手费?!
    “你们去找过茤萸,还拿钱给她?!”
    认识丁茤萸后,他开始阅读八卦新闻,为的是能多了解她所处的环境。
    看到今天的头条新闻后,他马上就猜出是父母找上了丁茤萸,并拿钱要她离开。他气愤难忍,随即冲回家找父母理论。
    “这女人果然不能相信!明明说不告诉你的,现在竟然闹上媒体,真是可恶!”纪王贵珠看到报纸标题,立即气急败坏地囔着。
    “为什么这么做?”鲜少发火的纪可法,第一次体会胸口充满怒火的感觉。
    “她配不上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竟敢缠上你,分明是看上我们家的钱!”纪王贵珠一开口就停不了。“儿子啊,不是我说你,你太单纯了,不懂得那些坏女人的手段,她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妈,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只要一次就好……”纪可法坐在一旁的空椅,无奈又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每次跟母亲对谈,都让他额际发疼,充满无力感。但他这次非要谈出结果,不能再让父母任意干涉他的人生。
    “我有啊!我不是每次都听你说话!”纪王责珠大声抱屈。“你不当医生,要当法医,我不是也让你去做了?”
    “为什么我的每个决定,都非要经过激烈的抗争才能成立?我已经三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还要干涉我的生活?能不能尊重我的决定?”
    “我不是干涉,是怕你被骗!”
    “我活这么大了,难道没有判断力吗?”
    “不是你没有判断力,是这个女人太狡猾——”
    “别再这么说她!”纪可法再也忍不住,大声喝道。“她不是这种人!”
    “你……”纪王贵珠开始哭闹,理所当然地讲所有的过错都归到丁茤萸身上。“你认识她后,就会对我们大小声,我知道一定是她教坏你了……呜……”
    “妈,别又来了!”纪可法嫌恶地摇头。
    纪中威严地对纪王贵珠低斥一声。“别闹了!我要听听可法怎么说。”
    昨天听完丁茤萸语重心长的一席话后,他没像太太一样,一味地发火,反而一直重复想着她的话。
    长久以来,他们是不是一直以自己的想法,限制了可法的思想?
    “爸、妈,我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但我是个有思想的成年人,不可能凡事都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请你们尊重我的选择。”
    隐忍多年,他再也忍不住,打算将累积多年的不满倒出。
    “说来说去,你就是要那个脱星就对了!”纪王贵珠忍不住又叫喊了。
    “妈,我说过了,别再叫她脱星!”纪可法严肃地纠正。“她有名有姓,你可以叫她丁茤萸,否则就喊她丁小姐,别再用脱星来称呼她。”
    “我才不管她叫什……”在儿子的怒视下,纪王贵珠的音量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嘴不说。
    她一直以为这个小儿子温和没脾气,想不到发怒起来,甚至比他爸爸纪中还有威严。
    ……她是不是从来没了解过自己的儿子呢?
    “为什么非她不可?”纪中面无表情地发问。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不知道我是“纪中医院”少东的身分而喜欢我的人,她单单纯纯地喜欢我这个人,跟“纪中医院”无关。”
    “你被她骗了!”纪王贵珠忍不住又开口。“她当然知道你是“纪中医院”的少东,她会接近你是别有居心的。”
    “是她告诉你,她知道我的身分?”
    “没……”纪王贵珠心虚地顿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辩驳。“但看到我们两人,她猜也猜出来了!”她没说出是另一个女人认出他们的身分,反正在她心里,丁茤萸是个勾搭她儿子的坏女人就对了。
    “你若没主动找上门,她怎么认得出你来,又怎会知道我的身分?”纪可法轻易抓出母亲话里的语病。
    “这是你学妹说的,她说这个女人是看上你的家世,才会缠着你不放。”
    “学妹?”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陈俐敏跟你说的?”
    “就是她!”纪王贵珠连忙点头。“她拿了一大堆那个女人的剪报给我看,我才知道那个女人生活极为淫乱,不怀好心啊!”
    “别听别人胡说!”纪可法不悦地驳斥。“我自己最清楚茤萸是什么样的人。”
    “拜托,她如果不是看上你的家世背景,怎么会缠上你?”不管如何,纪王贵珠总有自己的说辞。
    “……我就这么不堪吗?除去“纪中医院”少东的身分后,我就一无是处吗?”纪可法颓然地喃喃自语。
    “当然不是,你很优秀……”
    “既然我很优秀,她为什么不能只是单纯地喜欢“纪可法”这个人?”纪可法再度爆出心里的不满。“从小到大,你们只在乎我的表现会不会给这个家丢脸,从没有人在乎我这个人的感受、我的想法!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当法医吗?因为我快被“纪中医院”这块招牌给压垮了!”
    “我一进学院,学校的师长同学每个人都争相讨好我,想跟我做朋友,他们的目标都是“纪中医院”,不是我!我只想当“纪可法”,不是“纪中医院”的少东,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法……”从没看过小儿子发怒的模样,纪王贵珠被吓到了。
    “不管茤萸要的是“纪中医院”的少东,或是纪可法,我都无所谓。”纪可法表情严正地宣布。“我只要她。”
    他不知道自己对丁茤萸放了多少感情,但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甚至凌驾在工作之上,要不然他不会一看到报纸就顾不得上班,直接冲到这里。
    想到她会离开自己,他的心就隐隐犯疼,坐立不安。
    来之前他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她,但都无人接听,也许她正在气头上,所以故意不接他的电话吧。等这里处理完后,先带一束花去跟她赔罪好了,她看到花应该会很高兴。
    “可法……”纪王贵珠再度被儿子决绝的表情吓住。
    “别说了。”一直默默不语的纪中,制止老婆的不当发言,以免更刺激儿子。
    “我担心……”
    蓦地,手机铃声打断了纪王贵珠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