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蓉精致的脸庞堆起笑容,亭切的向阮斯凰自我介绍:
    “王妃你好,我是国王的‘贴身’左右手,以后我们以姐妹相称,希望王妃多多提携。”
    她的笑容亲切,语气和善,阮斯凰直觉就不想亲近她,对她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舒服感。
    只是,她干嘛在意?
    就当作是同性相斥吧,也许是陈芷蓉的美貌、身材都在她之上,所以她下意识的排斥她。
    对!就是这样。她才不会为他吃醋。
    然而,陈芷蓉接下来的话却教她难堪。
    “果然很漂亮。”她指着阮斯凰的雪颈。“你知道吗?国王拿出两样饰品让我选择,我基于宫中伦理,只挑了这只戒指。”她举起手指让阮斯凰瞧个仔细。
    他口口声声说她是王妃。却这戒指给别的女人?
    没错!她颈子上的项链确实比陈芷蓉手上的戒指侦钱,但是戒指在—般人眼中意义非凡。岂是随便可以送人的礼物。
    更可疑的是,陈芷蓉将戒指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还有意无意的在她眼前晃动,像极了在示威。
    尽管阮斯凰在心中叮咛自己别在意,但疑惑和不满依然充斥心中。
    冯君恒没想到陈芷蓉会在阮斯凰面前胡说八道。
    那戒指分明是他要送给阮斯凰的定情戒指,是她耍赖抢走的,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他才忍下怒气不作声,可是她竟然拿来大作文章。
    阮斯凰的脸色苍白,陈芷蓉得意她投下的未爆弹引信点燃,相信不久之后就会爆发。
    “国王,你应该见见远道而来的族群。”陈芷蓉以女主人自居,亲密的拉着冯君恒周旋于各族群之中。
    碍于身分,冯君恒不得不跟众人打招呼。
    他握了握阮斯凰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时,阮斯凰看见临去的陈芷蓉,投来似笑非笑的一眼。
    陈芷蓉到底想表示什么?
    陈芷蓉对冯君恒的纠缠越来越紧,阮斯凰虽然从中看出一些不对劲,但是她一点证据也没有,乱无头绪的她无法对他说些什么。
    她好不容易愿意抛开一切,试着接受他的爱,不管他是风雷动或是冯君恒,她都愿意试着接受她无法回去的事实;而有了爱之后,她越来越容不下陈芷蓉成天在他身边围绕的事实。
    之前,她还能安慰自己,作为一个统治者,他必须倚赖陈芷蓉的人际关系,而她地深信陈芷蓉无法取代她,现在却没那么有把握了。
    也许她想抓着些什么,所以她向他提出成婚的要求。
    “呃……斯凰,再过些时候好不好?这阵子我还投心情。”其实他想要给她一个既隆重又安全的婚礼。
    “可是你答应过……”他的拒绝让她心慌。
    “我知道,也没忘,但……”冯君恒伸手想拉她坐到自己的膝上,阮斯凰却躲开了。
    当初执着爱情带给她的伤痛瞬间又浮现脑海。阮斯凰忍着心痛,故作愉快的倒了杯水给他。
    “没关系,你可以先说个日期。”
    冯君恒为难的看着她。“斯凰,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日期,但是我保证,只要内乱平定,我一定给你一个非常盛大的婚礼。”既然要好好治理这个国家,当然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有所荒废。
    阮斯凰依旧维持轻松的口吻说:“我不要盛大的婚礼,我只要过平凡的日子。”她宁愿他是一个平民百姓,而不是伟大的国王。
    “斯凰,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这一切都是必须的。我必须先平内乱才能考虑到自己。”
    “我了解,权位始终是男人的最爱。”女人总是学不乖,总要在男人的心中与权位争第一。
    阮斯凰不想再争了,她转身进房。
    冯君恒急忙追过去。他也不想这样,但事情就是这么巧。
    “斯凰,时间真的是不对,但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
    阮斯凰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没关系!”
    阮斯凰有理由生气的,所以即使碰了个软钉子,冯君恒依然温柔低语:“过两天我必须到南方,和几位族长谈判,等谈判有了结果,一切就都在掌握之中,那时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的过日子了。”
    真的是这样吗?
    她觉得冯君恒太天真,自古以来,权力—直都是男人嗜吃的,只要大权在握,纷争就会不断发生。
    “难道你不能把主权还给原来的国王吗?让他们治理自己的国家,我们就在这里做个平民百姓,或者想办法回到我们的时空……”
    “不要说了!”冯君恒不懂,为什么她老是忘不了要回去的事?
    阮斯凰没有因为他愤怒的口气而停止发言:“你难道都不曾怀疑过陈芷蓉吗?为什么你只需要随着她四处谈判即可平反内乱?却不见有任何族人有动乱的迹象,或者有人向你挑衅的举动?”其实她想直接告诉他,陈芷蓉的目的只是为了夺得王妃的位置,而这个王妃的位置会为她带来极大的危机。
    这些问题已放在她的胸口多时,她却说不出口。
    她怕问出口后,会让他认为自己只是在争风吃醋;也怕问出口之后惹怒他,为这个国家带来流血的战争。
    这些都是她无法承受的结果。
    心中滋生的爱让她变得不像自己,只是现在发现已经太晚了,爱使她软弱,爱使她变成一个多疑的妒妇。
    “你多虑了、陈芷蓉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当然有一定的影响力。”
    阮斯凰不再多说,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和他的未来只能听天由命。
    “一切都听你的。”尽管嘴里这么说,她内心却不抱希望。
    冯君恒很高兴阮斯凰的明白事理,他一心一意就想稳定他的地位,却没发现爱情已经远离他的权力核心。
    第八章
    冯君恒离开不过一天而已,阮斯凰却彷佛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她的心情有着空前的郁闷和痛苦。
    她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想动,突然听见有人旋开房门的声音,她以为是宫女,所以没多加理会,闭着双眼不想起来。
    突地,—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臣下拜见王妃。”
    阮斯凰惊慌的从床上坐起来,张着讶异的双眼,神经紧紧的绷着,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一下。
    “你怎么进来的?”地认得这个人,虽然冯君恒没有正式的介绍过两人认识,但是她知道他是谁。
    陈裴山,是前任的国王。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悠哉闲适的走到她的床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跷起二郎腿。
    “看你的样子好像对我不陌生,是不是你对我也有意思?”
    阮斯凰没有太大的惊慌,她懂得冷静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之道。
    见她一副镇定的模样,他狂放的哈哈大笑,笑声显得异常刺耳。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国王的寝宫,没有国王的允许不准随意吗?”她搬出国王来吓唬他。
    “我当然知道,不清楚的是你。我是这王宫的侍卫军长,国王不在.就属我最大,在这王宫里我能畅行无阻。”
    阮斯凰猜测着他的来意道:“你想趁国王不在时造反?”
    陈裴山吃惊于她的冰雪聪明。
    她那蛔娜多姿的体态、清纯无惧的面容,和王妃的身分,足以成为他的妻子,只要她愿意配合,消灭冯君恒可就轻而易举。
    “说造反有些不适当,应该说复辟。这个国家原本就是我的,只因为冯君恒用妖术降临到这里,轻易的控制人民,让人民对他产生恐惧,才让他轻易的稳稳掌握住大权。”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冯君恒就是对人民施法,让人民对他唯命是从;你说,这样的人有资格治理国家吗?”
    闻言,阮斯凰难以责信的傻住了。
    不,她不相信,完全不相信。
    如果他真是这种人,当初她吵着要回去时,他大可对她施法术,让她断了回去的意念,但是他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