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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南夏:“……”

    她不过是想把路走宽一点,哪有点他的意思。

    南夏躺在床上,想他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没来得及深想,楼下传来爆竹的声响,她抬手将手机放在一旁下了楼。

    年夜饭满满的一桌菜肴,十分丰盛。

    背景处放着[chun]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声,南夏安静地吃着饭,偶尔听父母和妹妹的谈笑声。突然间爸爸提起没搬家前住在旁边比她稍微年长一点的邻家哥哥,说他好像年初就要结婚了。

    南夏想了想,对方也不过比自己大四五岁:“结婚这么早?”

    “哪儿早了,总不能等到三十再结婚吧。”

    提到这个话题,父母开始忍不住过问她的感情情况,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南夏低头吃饭,笑着将这个话题敷衍了过去:“哪儿有心思谈恋爱。”

    除夕夜要守岁,里里外外的灯光通宵点着。客厅里电视节目仍旧在播放,南夏在房间里找出几个红包,将提前取好的钱封好在里面。

    她垂眼,不知道怎么地想到温聿秋,手上的动作还未完成,旁边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名字,她心里浮上几分心虚,好像屏幕上的字眼在提醒她刚刚想起了他。她放下手上的东西,接电话前吸了一[kou]气:“温先生。”

    “新年红包怎么没收?”

    窗外绚烂的烟花在夜幕中绽开,光点往四周飘散最后隐没在黑暗之中,她唇瓣轻轻抿着:“没那个名义收。”

    言外之意想收,只不过无功不受禄而已。

    温聿秋想问她,她想要什么名义,但半晌后还是没开[kou],沉思间指尖夹着的烟燃了一截,烟灰差点落下来烫着他的手,他抬手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

    “南夏。”他叫她的名字。

    温聿秋的音[se]低沉悦耳,好像那两个她平[ri]里因为听太多自觉平凡的字在他唇齿间描摹过后也变得不俗起来。

    他没说什么,只是说:“新年快乐。”

    耳边又一朵烟花绽开,南夏在那电流间传递的沉默间感知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她感觉这个电话打来不止为了这句祝福,但又想不到别的东西:“新年快乐。”

    她挂断电话,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刚好被进来的妹妹捕捉到:“你在跟谁打电话?”

    南昔凑到她面前,很小声地问她:“该不会是男朋友吧。悄悄告诉我,我不跟爸妈说,你放心。”

    南夏看她一眼:“小鬼。”

    她抬手将准备好的红包轻轻拍到南昔头上,见对方佯装受伤捂住脑袋有些无奈地笑,开[kou]让南昔出去。

    假期结束前,南夏和姜蔻出来见了一面。

    过年人多,路上拥挤得很,因为无聊两人聊了一路。谈到结婚的话题,姜蔻感慨:“你知道我之前邻居家的那个比我大一点的女孩,现在都有孩子了。”

    她接着说:“年纪大了总要被催婚,你看我也就比你大一岁,我妈前段时间居然要给我介绍男孩认识。结婚、生小孩,不敢想,我感觉我还是个孩子。”

    她们刚脱离校园的象牙塔,总觉得婚姻这事儿离自己太远。

    南夏认同,想到她平时跟自己玩梗,开着玩笑说:“你不是刚满十八岁吗?”

    到附近的商场后,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城市发展很快,周围的一些建筑都有所变动,开了很多新店。她们一时间找不到约好的地点,在原地绕了一圈才找到餐厅。

    从电梯上去时,姜蔻问她:“你和你老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说什么,他对你没意思?”

    南夏是提过一些他们之间的事儿,含糊地应,说自己没那个想法,然后提了除夕夜那天的事,姜蔻说:“那你就收啊,你不收万一他觉得你太独特了,对你情难自拔怎么办?”

    这脑回路太奇特,南夏笑着骂她有病。

    回京市那天,南父开车送她去机场,照例还是说了一些让她别那么辛苦,坚持不了就回来的话。

    但父女俩明明相处了那么多年,他仍旧没那么了解自己这个女儿。

    南夏看着温顺,但骨子里总带着股儿倔劲。

    小时候父母不让她参加运动会,说她只会读书,身体协调[xing]差,她硬是坚持锻炼拿了长跑第一名。

    高中的时候英语成绩好,但[kou]语欠缺,英语老师不看好她去参加演讲比赛,但她为了证明自己,每天早上提前一个小时起来练习[kou]语。

    别人越不好看她,她偏偏要去做。

    所以父母反对她留在京北,她反而更想留在那座城市,只是她表面上没多说,只是附和了父亲的话。

    “去那边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

    每次父母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些话,南夏其实知道他们为自己好,只是语言太过于匮乏,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 10 章

    她其实有些听烦了,但转而笑了笑,心想她对父母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们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她的爱,她也很好地继承到了这一点。

    她温柔地点头:“你也是,要记得保重身体。”

    路途劳累,回到京市后南夏先睡了一段时间才起来收拾东西。

    刚来那几天她还有些不习惯,没有人叫她起床吃饭,没有人唠叨,突如其来的自由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温聿秋得知她回来,打电话叫她去陪自己出席场合。

    南夏应下,那[ri]关慎先来接的她,上车时关慎同她问好,问她新年过得好吗?她说挺好的。手边有点好的咖啡,她以为是关慎点的,还同他道谢。

    “温总前几天还跟我提起你,今儿你就来了。”

    南夏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温聿秋提自己做什么,只是跟关慎开着玩笑说:“估计想我了,想怎么剥削我。”

    关慎咳嗽了一声,抬手打开了音乐。

    到了温聿秋那儿,化妆师早就等好了,南夏一过来就给她安排妆造和服装。妆还没化好,温聿秋过来见她,总觉得许久没见她圆润了一些,倒多了几分稚嫩。

    他一直坐在旁边看,看得南夏有些不自在。

    “温总,你看我做什么?”

    “想你了。”他应得轻描淡写。

    南夏差点儿呛着,她疑心自己听错了,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又听到温聿秋不徐不疾地接着上句话道:“看起来,南秘书好像不太想我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等会儿,这话有点耳[shu]。

    该不会是她刚刚在车上的话被温聿秋知道了吧,关慎这也跟他说?

    南夏笑得有些勉强,干脆装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她有些心虚地别开眼,温聿秋眼底染上笑。

    所幸温聿秋没有计较,他也确实不是会计较这种事儿的人。

    等了许久,南夏从更衣室里出来,换了件深蓝[se]的长礼服,前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后背的“深V”露出大片白嫩光滑的肌肤。

    造型师站在她身后,在腰中间别上蓝宝石胸针。

    宝石和连衣裙的蓝[se]相得益彰,只需要这样一个点缀就将衣服的贵气提升了一个档次。

    南夏觉得这胸针有些眼[shu],这不是那天拍卖会上的压轴藏品吗,想起那天宣传册上看到的价格,她有些犹豫地说:“这个胸针……”

    温聿秋的视线从她背上收回,眸[se]暗了几分:“果然这胸针衬你。”

    听起来莫名好像是为了衬她才找了这样的配饰。

    南夏觉得它好看是好看,就是戴在身上莫名地重:“温总,你这样我不敢陪你去了。”

    他笑:“本来珠宝就是要配人的,否则放在柜子里也是黯淡无光。”

    温聿秋同她开着玩笑:“南秘书胆子有这么小吗?”

    她不吃激将法,点头道:“嗯,我胆子很小。”

    温聿秋没给她反驳的余地:“戴着吧,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样计较的人?”

    他去换了身衣服,出来时同她一起上车。南夏起初并没有注意,直到上了车以后看见身旁的人穿的黑[se]西服,衬得整个人禁[yu]成[shu],袖扣是和她呼应的蓝宝石,看起来像是情侣装似的。

    关慎往后看了一眼,因着南夏今天这身过于亮眼好看,他的眼神差点儿放在她身上挪不开,还是温聿秋提醒他开车,他才收敛了些。

    那天的晚宴,南夏无疑因为那枚胸针成为了焦点。

    那样高价珍贵的藏品,就那样明晃晃地戴在她身上,让人不知道该先感慨她的美貌还是艺术品的魅力。她站在那儿,轻易夺走了所有人的光芒。

    许家的千金也在场,瞧见那[ri]自己没拍到的展品竟然那样高调的戴在一个没有听说过的人身上,心情实在不太好。

    旁边有人问那是谁家的千金,她语气轻蔑:“不过是温聿秋的一个秘书罢了。”

    “那看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南夏并不知道自己成了话题中心,她只觉得有些束缚。

    偏偏温聿秋还同她开着玩笑:“南秘书,看起来我今天也不过是你的陪衬。”

    南夏有些想把胸针拽下来扔在他身上,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有些埋怨地看他一眼,带着几分娇嗔的意味。

    南夏心想胸针不戴在前面就算了,戴在后面害得她担心东西丢了。她毫不遮掩,直接同他说了自己的顾虑。

    他也没笑话她,一双大掌扶上她的后腰:“我在,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