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昏睡过去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那瓶解毒的药丸。”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那人, 陆夫子震惊,朱敬业惊诧, 琳琅不解。
    而那里站着的便是孟生的好友——王沉尧。
    王沉尧抿了抿唇:“学生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我送的那瓶药没有任何问题。”
    苏子烨没回答他, 而是看向仵作,仵作朝着苏子烨点点头便上前一步, 说道:
    “孟生嘴里剩了半颗药丸,与在赵天霸房里发现的药丸成分有些许差别。”
    “孟生的药丸里含有蒙汗药的成分, 也就是说,吃完后会不省人事,甚至疼痛都不一定会惊醒对方。”
    “先是前阵子假装自己中毒, 伪造出山里有毒蛇的迹象,为后续做准备。再给孟生一瓶含有蒙汗药成分的解毒丸。”
    苏子烨接着道:“你给孟生药丸后,还告诉他每日都可以吃, 孟生相信你,因此每晚都吃完睡的很沉。昨晚, 你觉得时机成熟了, 便朝他下手。”
    “知道孟生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同屋的朱敬业,所以观察了几日, 在确定昨晚俩人沉睡后,你便穿着赵天霸的衣服潜入孟生的房里, 伪造好被蛇咬的迹象,想要假装是意外。”
    “怕被人发现那不是蛇咬的痕迹,还用匕首划破伤口,用血肉模糊去掩盖事实。不巧的是,朱敬业突然惊醒,你知道他晕血,便假装孟生,背对着他举起带血的匕首。”
    “这样一来,也能有个证人,证实是孟生自己划破血肉为了逼出毒素。”
    “所以,这就是第一点疑惑,为何被蛇咬了之后孟生没呼救,因为他根本就是在昏迷中!”
    苏子烨看向王沉尧:“可能你想不到吧,孟生后来其实醒了一次,但他发不出声音,浑身也无力,只能倒出好友给的解毒丸,想要救自己一命,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瓶药是有问题的。毒素和眩晕让他再次昏迷,嘴里还剩下半颗没嚼完的药丸。”
    苏子烨这样一说,众人眼前似乎浮现当时的情景,不由得都心口一揪。
    孟母颤抖着手,一想到自己儿子遭受过这样的苦难,她浑身都在抖,哭的不能自已。
    王沉尧道:“大人,可是这些并不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只能说那瓶药有问题而已。”
    单腾怒道:“这时候,你还要狡辩?”
    在场有三位学子,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心境却完全不同。朱敬业脱口而出,问王沉尧:
    “到底是不是你!?”
    王沉尧咬着牙道:“不是我。”
    听他这样说,苏子烨这位笑面菩萨依旧是笑着的,不过唇角的笑容变成了冷笑,他道:
    “你想杀孟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谋划了许久,但到底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你当时忘记拿走重要的东西,所以去而复返,将那瓶药带走,里面的药丸毁掉,将瓶子也扔了。”
    王沉尧依旧不承认:“大人,不是赵天霸杀人吗?明明他的衣服上有血。”
    苏子烨叹息一声:“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飞扬,搜身。”
    飞扬得了命令自然朝着王沉尧走去,但王沉尧又岂会任由他近身?他横眉大喝道:
    “我看谁敢?”
    在场的人都被唬住,飞扬被吓了一跳,停住脚步。苏子烨摇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父亲一生清廉,你将是他最大的污点。”
    王沉尧怔住,琳琅快步上前将人锁住,回过神来的飞扬快速上前,从王沉尧身上搜到了一枚玉佩。
    这是一枚血玉做成的玉佩,在夕阳下闪动着柔和的光泽。只是,血红的颜色,让人联想到孟生的死。
    孟母看见这块玉佩,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
    琳琅直接一脚将王沉尧踹到在地,让他跪下说话。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沉尧抿着唇,苏子烨则是看向朱敬业,问他:“孟生的那块玉佩,是否就是这块?”
    朱敬业点头,“对,就是这块。”
    苏子烨遗憾似的摇头,道:“如果礼部尚书王大人知道他的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会如何?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的父亲和母亲?”
    “一生英明,毁于你手。”
    听见苏子烨说礼部尚书,众人反映各异。其中反应最为奇怪的是孟母,她先是怔住,随后眼里似是淬了毒般看着王沉尧。
    孟母颤手指着王沉尧,凄厉道:“你!你母亲逼我至此,你又杀死我的儿子!我和你拼了!”
    孟母说着就上前猛的挠了王沉尧的脸,直接将俊秀少年破了相。
    单腾赶紧拦住,琳琅压着王沉尧,不让他伤害孟母。
    苏子烨幽深的眸子闪了闪,道:“现在,杀人动机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