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从玥字辈,得名玥菀。后来祖母疼我,给我改名为琤琤。琤琤,意杰出貌、水流声刚巧与这辈男子“泓”同为水。”
    “原来如此。”回想到晏琤琤唤陆少安为陆永康时,他追问道:“你知晓我的表字是什么吗?”
    “什么?”少女迷蒙地眨了眨眼。
    李执噙着笑,笑眼弯如月,声音很轻:“司恒。”
    “你能不能记着,以后我想唤你姮娘,你且唤我司恒哥哥。”李执的命令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什么呀,你就是王爷——”晏琤琤红了耳。
    话语未落。
    飞云再来报,他犹豫地不知道要不要开口,李执道:“她都知晓了,你且说便是。”
    “主子,明日就要动手了,游大师说惠帝身子拖不住了。”
    “好。今夜让师傅想办法再将高皇后困在徽心殿里,不可离开惠帝身旁一步。与此同时,让星然想法子去永宁宫的后井里那物证碎镯捞出来。”
    “还有早朝之前,将那药丸让惠帝服下,让他能走到常阳殿上去。届时,我会安排太子党的人上奏此事。”
    “不管惠帝如何,李珏为了能够登基,定会舍母。”
    飞云得了令,飞速离去,又如同一只轻巧的燕从襄王府外越了过去。
    李执情绪略有激动,笑道:“琤琤,历经了两世,天色终于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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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换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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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护国公府起了一场大火,火势从惜花院起一路蔓延烧到了聚福院。
    打更人发现后,报了承天府,约莫一个半时辰后,火势才被彻底扑灭。
    正值夜半子时,众人熟睡之时。承天府再报,没能救出一个人来。漆黑碳灰之下,只有烧得不成人形的一具具焦黑骨架。
    彼时,李珏正要起身上早朝,林乐晚在替他更衣。昨夜两人又闹了一阵别扭,无非是李珏当着林乐晚的面去问询晏琤琤的下落。
    “晚儿,孤觉得你似是变了许多,没有以往那般可爱动人。”
    “这种紧要关头,你莫要再多嘴问询孤的心意,有些话若说出口,太伤人。”
    惠帝一日不死,李珏终难以光明正大地继承正统。不论如何吩咐下去,李瑾派的人都能以一句“还需陛下,高皇后定夺才是。”即便母后所言也会从他的意,可终究还要绕一个关节。
    摆明了嘲讽他不过是在代政。但那些人要求的流程偏生挑不出错来。
    “镇南王无需去戍卫漠北已是孤的全力而为,难不成孤这个太子事事要顺着你这太子妃来吗?”
    林乐晚替他扣扣子时,哀怨的眼神溢出天际,让李珏不由自主地再次敲打了一番。
    言外之意不明而喻。
    但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明明她向他提了很多要求,李珏都做到了,可偏偏她能感觉到,在李珏心里,她的位置少得可怜。
    “嫔妾知错。”
    她的委屈认错声同晏家大火的消息一起回荡在东宫里。
    “什么?”李珏不可置信,甩下林乐晚快步往前质询报信的宫奴,他霎时脸色苍白,“可有伤亡?”
    宫奴颤颤巍巍道:“承天府报大火烧地正是主子院。待扑灭火苗后,搜寻出十几具碳人,经由下人通过身上饰品确认,护国公府能做主的人均葬生火海。”
    “连晏泓涵也死了?”李珏追问。
    “是的,承天府上报所言。”
    闻言,李珏紧蹙着眉,焦急地在殿内打转,若是护国公身死,那晏家旧部兵权势力唯有晏琤琤可调动。最要紧的还得再寻一寻。
    “张全。”他招手唤来,“你再派人去寻一寻晏琤琤,此番可借着护国公府火灾缘由光明正大地去寻。”
    林乐晚一口银牙咬碎,待李珏迈步去了常阳殿,她才眼神示意林环儿靠近:“你去告诉襄王,定要藏好晏琤琤,莫要让她跳出来为护国公哭丧。否则我就把斯星然出入永宁宫一事抖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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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阳殿上,文武百官跪地后起身又抬头骤然发现今日龙椅上坐的竟是惠帝,身后站在游大师,而东宫太子则委身居于下侧。
    “朕久病未愈,在徽心殿里只听得近日朝堂似是不太平。”惠帝并未如以前那般中气十足,脸色病恹恹的,可嘴唇却红得吓人,“朕翻阅了太子代政时的奏折,颇为寒心,堂堂大越竟无一人应敌,太子竟同意和亲之计。”
    “荒唐!”惠帝咳嗽两声后,继续道:“大越自启便是靠武力开拓疆域,护国护民,你们这些人居然教女子安天下,要你们有何用?!”
    李珏缩在角落里不敢所言,抬眸看向原来高相所站之处却空无一人,霎时没了解释的勇气。